“这竟是二重异变!”
蜀山剑老拍案而起,嘴唇颤抖,神情激动,“不曾想老朽有生之年,竟能见到二重异变!金光,此时你我不联手冲进去,更待何时?!”
金光道君慢条斯理的缀了口茶,笑道:“瞧你,一把年纪,慌个什么?”
剑老堪能不慌,他卡在元婴初期都快八|九百年了!
八|九百年!
瞧瞧人家桑行之,如今堪堪八|九百来岁,就已经突破中期,让他情何以堪还是其次,寿元将尽才是重点!
若不然他也不会被金光这老鬼说服,拼命拉拢定禅阁千叶大师拿出神光之钥。若是能在秘境内得到机缘进阶中期,寿元再增五百年,他哪里还用大费周章去攻蓬莱,闯神庙,抢夺溯世镜?
“禁制弱了!”
一大波修士争先恐后的朝裂口处涌入。
朱雀虚影的飞行速度越来越快,周遭涌动起无数根风柱,向外扩散开来。不一会儿,便将一些试图冲进秘境的修士卷入半空,被风刃绞的只剩下一些细碎血肉,伴着骨头碴子如冰雹般砸落下来!
“快跑啊!这风柱会吃人!”
“不要后退,向左边悬崖跳啊!”
“不行,右边!”
……
“进!”
金光道君眼眸一沉,碎盏起身,倏忽化为一道红光,以元婴天罡之气铸起一层防护罩,直奔秘境被撕裂的巨大血口!
剑老随即跟上。
几乎是同时,上空“嗖嗖嗖”划过十几道元婴修士的光团,以极快的身形绕过根根风柱,最终消失在秘境血口之内。
众修士除却羡慕之外,并不觉得嫉妒,毕竟修为在那里摆着。况且高阶修士在秘境之中,同他们的活动范围完全不在一处。
元婴境修士入内半个月之后,风刃的威力才渐渐弱了下去。
终于轮到金丹境成群入内。
之后是筑基中后期。
“裴师兄,咱们还要等多久?”梁蓁蓁等的有些不耐烦了,“这风柱已经没有什么威力了吧?”
“在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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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谓来的早不如来得巧,苏慕歌赶到融天洞的时候,朱雀幻影将散不散,筑基境正好可以入内。
尽管早已有了心里准备,她依旧吃了一惊。
银霄的震惊不亚于她,传音都忘了:“慕歌,这是二重异变吧?!”
苏慕歌颔首,传音道:“是啊,看来不只时间提前了,连程度也加深了,恐怕连痕自己也想不到。这下可好,我倒要看看如何收场。”
“小狼崽子,二重异变是什么?”
左边肩膀被拍了一下,苏慕歌直接转头看向右边。
如今的秦峥已经高出她一个头,几年摸爬滚打,洗尽属于少年的稚嫩之后,整个人锐如一柄开锋利剑,愈发风神俊秀。
只是依旧一脸全天下欠他钱的表情。
“你喊谁小狼崽子!”银霄竖起身子,仰着脑袋瞪着他。
“这里除了你谁是狼?”秦峥莫名其妙看着它,“闭关闭傻了?”
“你……”
“融天洞是个先上古大派,信奉凤凰一族,故而宗徽图腾乃是一只凤鸟。”
苏慕歌制止银霄再说话,指了指天上那道朱雀虚影,对秦峥道,“他们用的封宗大阵,乃是当时最流行、也是最难的三凰飞凤阵。此阵共有三重,从前禁制松动时,咱们去的连第一重都不是,只不过是此宗的山门和外门位置。”
“只是山门和外门,能有什么好东西?”秦峥一脸嫌弃。
“的确没有什么好东西,却是先上古时代的东西,随便拾得一块下品灵石,便比现如今的上品灵石的灵气还要充裕,堪比极品灵石。”
苏慕歌笑着解释,“若是上空现出青鸾幻象,则代表第一重禁制被打开,被称为第一重裂变,证明此宗的内门禁制已破。而如今朱雀悬空,证明第二重裂变开始,若是估算不错,应该是金丹、元婴境修士的府邸禁制被破。”
秦峥摸摸下巴,饶有兴趣的问:“那、如果产生第三重异变,就该是凤凰虚像了吧?”
苏慕歌赏他一记赞赏的眼神:“第三重禁制,乃是太上清虚三大殿的禁制,那可是掌门寝殿,以及宗门传承之地。”
瞧见秦峥眼眸透亮,她好笑道,“莫说开启第三重禁制需要封阵人之血,就算开启了,别说咱们,元婴修士也攻不进去。”
“嘁,一个破寝殿而已,谁要进去了?!”
秦峥不屑的撇撇嘴,“行了,咱们快些入内吧,淮师兄他们已经入内好一会儿了,若不是等你,我也早就进去了。”
风柱余威之下,苏慕歌紧了紧发髻上的木簪,点头。
筑基之后可以御风飞行,她便没有召出飞行法器,直接展袖向秘境血口飞去。下行还处在等待中的练气境修士纷纷抬头,瞧着这一对如玉璧人,眼中布满艳羡。
北昆仑精英堂弟子一看是秦峥,一点额外的表情也没有。再看他身畔的筑基境女修士,起初尽是一愣,而后才惊讶非常,入门才几年啊,苏慕歌这小魔星就筑基了啊?!
此刻,朱雀的虚影已经越来越淡。
风柱的威力也越来越小。
苏慕歌和秦峥二人轻而易举的绕过几根风柱,秦峥纵身一跳,便跃入上空巨大的血口内。苏慕歌正打算跳时,却被一个仓皇躲避三根风柱的修士一撞,撞的向前一个趔趄。
她忙不迭控气稳住,那修士竟又抓住她的肩膀,将她向后一拉。
这些风柱不认人,只追踪灵气。
如此一来,他成功脱困,却将苏慕歌置于三根风柱的追缴之中。慕歌一拍乾坤袋,祭出一张碎空符,一个猛子窜出去十几丈远。
回头冷冷盯着那人。
筑基中期,瞧这一身装扮,应该出身某个世家大族。
师叔留给她的中品符箓,就这样浪费掉一张。
那修士瞧见苏慕歌只有筑基境初期,装扮的又像散修,便一点自觉没有,站在血口的位置冷笑道:“好狗不挡路你不知道?”
言罢便要跳下血口。
苏慕歌一抽腰间鞭子,锁住他的手臂拽了回来,将他再次扔进风柱的追缴圈子中。
“我只知道,我被狗当了道。”
“好你个臭丫头!你叫什么名字,哪个门派的!”
那修士一面逃窜,一面厉声喝道。
苏慕歌理都不理,她才不会蠢到去自报家门,正准备第二次跳下血口时,只听背后“嘎吱”一声,那是肉骨被绞碎的响动。
她微微一愕,转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