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呼啸,大雪絮絮扬扬。
整个天地间,很快一片浓妆素裹。
而站在“东灵阁”顶,可以看尽四面八方的景象。
城内依旧乱糟糟一片。
城外,西、北两面,平缓的地面,数以十万的军队,密密麻麻压了上来。
这些人最低也是后天境,身强体壮,力大无穷,最高的已经是可以御剑飞行的气海境。
遮天蔽日的气势汇聚在一起,那股子气势,冲天而起,令人心惊胆颤。
这已经不是一般的气势可以相比。
原本还算高大坚固东岚城,在他们面前,变成了可怜兮兮的“危城”。
也难怪,莫老会发出“难了”二字。
许老也感慨道:“八城,近三十家族,精锐尽出,在这个贫瘠的地方,需要什么样的力量才可以抵挡?”
莫老苦笑道:“也许,恒家一家独大的局面并不可取,这是一个皇族崛起的先兆,四周各城绝不会允许!”
被侍卫撑着蛇目伞的红衣女子忽然问道:“恒家有多少可战之士?”
莫老说道:“恒氏全族不过六千余人,即便加上招募的散修,也只有一万余人!”
红衣女子眼波流转:“这种层次的厮杀,一万对十万,实在没有胜算!”
一旁黄袍男子说道:“看来东岚城恒氏的希望,都在你们说的那位恒贤身上了,此人究竟有什么底蕴?”
许老摇头道:“已经有六七年没有见过此子,很难说!”
“此子的境界呢?”黄袍男子说道,“我刻意的打探过,似乎被什么阻拦,看不清!”
红衣女子也道:“我也试探过,的确是朦朦胧胧,看不真切? 说明此人身上有些遮掩气势的法宝!”
莫老想了想,说道:“六年前? 老夫可以确定此子只有气海境一层,如今,怕是有气海境晚期,或者元丹境!”
红衣女子有些讶异:“六年突破八九个小境界,和一个大境界? 当真是天才了!”
“元丹境也分嗑药、普通、完美和混元? 算不得真!”
黄袍青年想了想,说道:“姑且算他普通元丹境好了? 对付数百修行,尚没问题? 抵挡十万,未免有些不可取!”
红衣女人挥舞衣袖道:“震慑,远比击杀更有威慑力!”
许老沉吟一下说道:“据老夫所知? 进攻的八城近三十家族? 也有不少大宗修行的弟子? 不出意外? 等会会有不少大宗弟子赶来助阵!”
“如此一来,恒氏更没有胜算了!孤倒是好奇? 这个恒贤如何翻盘!”
黄袍青年拿出一柄折扇? “刷”的展开? 满脸玩味。
就在这时? 西、北两面大军已经兵临城下。
黑压压的修士军队? 一眼望不到尽头,给人一种极大的压迫感。
城头上? 恒家“鲜衣卫”如临大敌。
城内普通人的躁动已经被强制镇压。
整个天地间一片肃杀!
很快,城西方向,守阳等四城的檄文到了? 有一位大嗓门念出来,急尽讨伐之能事。
接着城北? 黑水四城的檄文跟着传来,更是把东岚恒氏说的猪狗不如,人尽可杀!
两大檄文一出,恒氏瞬间变的“十恶不赦”,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不杀不足以对天地。
随即,十万大军的进攻,一触即发!
东岚城内,气氛压抑到了极致。
普通商贾百姓被镇压、安排到贫瘠的贫民区,一个个脸色苍白、茫然,不知未来在何方?
孙家、刘家、龚、伍等小家族之人纷纷外出,登临楼顶建筑,观看着城墙和城外方向,个个心神震颤。
然而,他们更多的是茫然。
因为恒氏并没有征集他们迎敌,也没有大队人马出现,这很不对,很不合逻辑。
恒家,到底什么打算?
城外八城数十家族杀进来,我们还能活命吗?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气氛越来越紧张。
便在这时,城西方向,一群身影从天边御剑,一闪而来,赫然是一群大宗弟子。
领头的一位,是个身体壮实的青年,气势逼人、杀气腾腾,脸色更是一片冰冷,怒斥一声,响彻四方:“搓饵小城,招惹我守阳刘氏,当灭!”
一人的气场,竟然隐隐压制了近万人的杀气。
刘氏家主刘震天捋须呵呵一笑:“孙儿,来来来!”
那青年一闪,落到了刘家阵营,重重抱拳:“刘五度见过祖父,祖父但且放心,这等小城,孙儿屈指可灭!”
“哈哈哈……”刘震天开怀大笑。
一群刘家长老跟着欣慰的笑了起来。
城北,黑水四城中,竟然也有一群身影御剑而来。
其中两道最强的气势,落到了徐家的狰狞战车上,其中一位青年,腰间挂着一柄虎头大刀,整个人身上布满了杀气,抱拳一礼:“伯父,侄儿徐泽来了!”
徐通达淡然一笑,指着东岚城:“侄儿,我欲灭此城,你有几分把握?”
徐泽冷冷的看向东岚城:“十成!何况,师姐也来了!”
说着让到一边。
另一道身影,是个身材窈窕的女子,一身黄衣,顾盼间,风韵十足,此时微微行礼:“舅舅,自语前来助阵!”
“袁姑娘!”一群徐家长老、嫡子纷纷行礼。
神刀宫地榜第三,未来妥妥的神刀宫长老,容不得他们不礼遇。
徐通达更加欣慰了:“自语,舅舅欲灭此城久矣,劳烦你了!”
“舅舅哪里话!”袁自语敛衽一礼:“此城贫瘠,外甥女灭之容易,舅舅放心!”
徐通达老怀欣慰。
徐格笑道:“等会尽全力,我们要占东岚城城主府!”
袁自语和徐泽同时道:“可以!”
……
“东灵阁”。
环境优雅的楼顶,一群人撑着遮雪伞而立,默默望着城外。
许老道:“八城,近三十家族的十万大军已经到位了,而城内依旧没有动静!”
莫老迟疑道:“让老夫疑惑的是,恒氏不仅没有动员城中各种力量,甚至连自家人手也没有要出动的意思!”
“坐以待毙?”红衣女子笑道。
许老和莫老对视一眼:“恒家也许会,但恒贤绝不会!”
黄袍青年问道:“孤倒是好奇了,这恒家打的什么算盘?”
话音刚落,紧闭着的恒家大门忽然打开,一辆马车,由一对少年少女驾着,缓缓驶向城门方向。
马是普通的角马,车是普通的车驾!
“出来了!”莫老失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