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哈尔斯走到树下躺到陷入半昏迷状态的比比东身前蹲下,看着眼前这个陷入昏迷,虚弱至极的少女。
“这好像是第一次主人在我面前表现出虚弱的样子吧……”
哈尔斯伸手轻柔的抚在比比东额头上,输入魂力检查着少女的身体,片刻,哈尔斯长舒一口气。
还好,只是受到震击冲击了内腹,以主人的体质,应该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恢复了,不过……
“不过……”哈尔斯缓缓直起身子,环顾着周围的众多魂兽。
“竟然在我的面前伤害到了主人,尽管是我疏忽了,但还是,不可原谅啊!!!”哈尔斯语气阴森嘶哑的言说着恐怖的话语。
营地四周环绕的狼魂兽先是恐惧的“呜咽”几声,但最终还是对魂师躯体的食欲战胜了兽性的本能,呲着白牙,滴着涎水,喉咙里“呜噜”着围了上来。
“真是,畜生啊。”
哈尔斯第一次放下了手中的灯笼。
在场的所有人和兽不由自主的盯着那个不断接近地面的灯笼。
“啪察”
灯笼狠狠的坠落在地,碎裂开来。
“呜~”如泣如诉的凄厉尖啸声响起,阴风乍起,数不清的灵魂喷涌而出,哭嚎着涌向四周的狼群。
众多灵魂中,有身体娇小的孩童,有身形佝偻的老人,也有身材健壮的佣兵,更有数不清的奇异魂兽,刚刚被斩杀的黑狼灵魂赫然在列。
“那,那些是哈尔斯大人杀过的人吗?!”不知何时瘫软着身躯爬行到加布尔身边的熊依依搂抱着加布尔瘫软的身体颤抖的说到。
“你们这些畜生真的应该感到荣幸”,哈尔斯兜帽下一副阴冷不屑的表情,“你们是第一个品尝到我的自创魂技——黄泉净土的敌人,所以……”
哈尔斯眼睛里弥漫而出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绿芒,阴冷但又带着几分狂热。
“所以,用你们的生命,为我的主人赔罪,以及为这个伟大的魂技献上庆典吧!!”
“嗷~”遭到如丧尸扑食一般攻击的众魂兽皆是发出了凄厉的嚎叫,它们惊恐的承受着这一切,这些愚蠢的魂兽惊恐的看着眼前的那个变了个颜色的老大——黑狼,不,现在应该被称为,绿狼,正在拼命攻击着自己这些曾经的属下。
哈尔斯从他们那未开化的瞳孔里看到了恐惧。
“多么,多么美妙的滋味啊。”
哈尔斯终于难以自控,双手用力的扒着面孔,那平日里唯一显露在外的散着绿芒的双眼第一次爆凸着,闪烁着血腥的红芒。
“然后,让我,为这场葬礼,敲响,最后的钟声吧!”
哈尔斯膝盖微曲,身体向前弯曲成一个诡异的角度,双手伸入兜帽,用力撕扯着头发,仰天长啸,彻底陷入了癫狂。
身后浮现出黄紫紫黑黑,五个夺目的魂环,其中第四魂环闪烁——低语,发动!
但这次,在众魂兽脑海中响起的可不是那诡异的低语,而是一声,古朴,恢弘的钟声,经久不息……
一个接一个的狼魂兽倒下,一个接一个的灵魂飘起,却因为灯笼破碎的缘故,没有被吸入灯笼,反而被无数的灵魂一拥而上团团围住,撕咬吞食着这些新生的灵魂。
哈尔斯渐渐恢复平静,放下双手整理了一下长袍。
“你们啊,可没有资格,拥有灵魂。”
吞食了大量新生灵魂的老灵魂像是获得了能量,恢复了记忆,又像是产生了灵物的本能一般,眼神出现了些许清明,恐惧的望着哈尔斯,蹒跚着,嘶嚎着向远离哈尔斯的原处跑去。
“卡拉,卡拉。”
片片碎落的灯笼碎片飘起,聚拢,一点一点的拼凑修复成了一个晚好如初的灯笼。
“轰”
尽管没有声音,但在在场唯一一名清醒着的场外人熊依依的耳朵里却是一声闷响。
只见灯笼光芒大作,爆出耀眼的绿光,一阵恐怖的吸力生出,吸引,拉扯着无数灵魂重归这个囚笼。
“嗷~”所有灵魂手脚并用的爬着,逃窜着,十根手指深深的扣入地面,却依旧无济于事,徒劳的在地面抓出一道道的抓痕,最终却是哀嚎着重归灯笼之中。
随着将所有灵魂都重新收拢,灯笼的光芒也渐渐变弱,只是偶尔闪一闪,仿佛那些灵魂在不甘的挣扎。
一只苍白的,枯萎的却又给人一种完美无瑕感觉的左手提起灯笼,重新挂回长袍下。
“我说过,没有哪一个灵魂,可以从我面前,逃往别处。”
随着话音的落下,仿佛想要印证这句话语一样,一个个色彩各异的魂环从狼魂兽的尸体上升起,将这里变成了魂环的王国。
哈尔斯公主抱起比比东,随意选了个方向走去。
“哈,哈尔斯大人”轻柔的萝莉音有些颤抖。
“嗯?”哈尔斯斜过头看向不远处瘫倒的少女,少女脸上全是恐惧的色彩,只是不知道是恐惧的对象是谁,魂兽,亦或是,哈尔斯。
“哦,你们还没有死啊”沙哑冷酷的声音响起。
哈,大人你已经忘记我们了吗?你眼里只有圣女大人吗?
尽管有着一种莫名的想要吐槽的欲望,但还是对哈尔斯的恐惧和对同伴的担忧占了上风。
“哈,哈尔斯大人,您,您能不能,看一下加布尔他的伤势,他好像,好像……不行了啊,呜呜呜”说着说着熊依依突然哭了出来,指着一旁已经昏过去的加布尔。
还真是小孩子啊,内心不由得感慨的哈尔斯全然忘了自己也只是18岁而已
哈尔斯撇了一眼,扭过头继续走着。
“没事,死不了,只是昏过去了而已。”
“哎是这样的吗。”熊依依停止了哭泣,擦擦眼泪,惊讶的看向一旁的加布尔,只见他已经发出了“呼呼”的呼噜声。。
“背上他,跟上。”哈尔斯冷酷的说到。
“哎,哎!”
熊依依手忙脚乱的用力将加布尔放在背上,跌跌撞撞的朝哈尔斯的背影跑去。
————
经过这么一遭事情,等哈尔斯找到新的露营点已经是深夜了,哈尔斯亲自下场支起了帐篷,把比比东抱了进去,放下了门帘。
见状熊依依只能无奈的叹口气,轻轻的放下背上的加布尔,自己动手搭起帐篷。
“看在你平常一直照顾我的份上,本姑娘就勉为其难的照顾你一下好了。”熊依依叹着气,费尽全力把加布尔弄进了帐篷,“真是,造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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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一声嘤咛。
比比东慢慢睁开了双眼,茫然的看着身旁的墨绿色身影,脑中一片空白。
“您醒过来了,主人。”
“哈尔斯”,比比东艰难的扭过头,看着已经起身走到身前的哈尔斯,“哈尔斯,是你救了我?”
“是的主人,是我保护不利,导致主人您受伤,请主人责罚。”哈尔斯单膝跪在比比东身前,把面孔包括双眼都深深的藏在兜帽下。
“不怪你,哈尔斯,是我太不小心了。”比比东还是微小的有些虚弱的声音响起。
“哈尔斯。”
“在,主人。”
“能不能给我讲讲我晕过去后的事情。”
“遵命,我的主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