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陆靖根本没想过会有船能够在那种恶劣的环境中留存下来,可眼前的景象却是无时无刻不再提醒着他,有船扛住了那边的风浪。
最重要的是他们现在正直奔汐流号而来!
陆靖可不认为这艘好不容易逃出生天的船只是跟他们来打招呼的,尤其是在首先发现他们的徐酌在用望远镜观察后得出那艘船的船体破损严重急需休整以及船舷两侧仍存在相当多的火炮的前提下。
“那艘船跟咱们一样是半蒸汽船,这种规模的船身,上边少说也有百人,主桅杆上挂的是黑旗,是某个海贼团......船长,咱们可能有麻烦了。”
徐酌放下望远镜,脸色有些难看的说道。
船身受损严重却没有立刻在安全区域停下来进行休整,看这模样,显然是想要从汐流号上得到些什么东西。
“咱们撤离这里,以那艘船的受损程度,想要追上汐流号那是做梦。”
陆靖并不打算在这种环境下跟对方起冲突,不是怕,而是完全没这个必要,对方的船真要是受到了不可逆的损伤,待会儿打算夺走汐流号逃生,少不得就是一场恶战。
“我这就去打开推进器。”
傅鞠转身就往控制室跑去。
“船长,他们把黑旗降下去了......这是什么操作?”
随着两艘船之间的距离拉近,对方主动降下了代表着海贼身份的黑旗,这种毫无意义的行为怎么看都有些自欺欺人的意思。
“别理他们,你回舵室控船,我跟戈尔曼在这看着。”
陆靖驾起双臂,丝毫不为所动,只是就在徐酌准备离开之时,那边的船头却又突然出现忽明忽暗的闪光。
在无垠海上当了一段时间水手的陆靖自然认得这是对方这是在打灯光讯号。
意思倒也简单,求救讯号!
“看来他们知道追不上汐流号,所以用这种方式希望将我们留下来?”
戈尔曼看着对方的举动,多少有些诧异,能够在这种地方航行的船只,根本就不存在新手,都是航行海上多年的老油子,这种先卸了黑旗又求救的行为,简直是在拿他们当傻子耍。
鲸油推进器启动,汐流号用实际行动告诉那些人,真要追过来,那就等着跟在汐流号屁股后头吃灰吧!
然而就在汐流号展现出回应后? 那艘船的船舷两侧却是忽然抛出两个黑不溜秋的东西? 陆靖拿起徐酌留下的望远镜望了眼,眉头不由得蹙起。
“水上摩托? 看样式应该是鲸油驱动的? 这些家伙是铁了心的要追上咱们呐。”
汐流号能够快速航行,靠的就是鲸油推进器? 也正因为如此陆靖才有信心甩掉他们。
反过来说,同样以鲸油做为能源的水上摩托速度只会比汐流号更快。
“让他们靠近可能会对汐流号造成损伤? 船长? 需不需要我拦截他们?”
戈尔曼的手按在身后的镰刀把柄上,沉声开口道。
“用不着,你看那艘大船,在那两人出动后就停止了行动? 他们要是打算夺船? 应该会一起行动,这么看来有可能是咱们想岔了,先别急着动手,看看那两人怎么说。”
陆靖原以为对方是打算先让两人拖住他们再进行夺船,可大船停止行动无疑也是他们又一次的展现态度。
基于此? 陆靖倒也愿意在保持安全距离的前提下了解情况,反正就算正常开走他们也要被那两艘水上摩托追上。
“傅鞠? 先将推进器的效率降低,等我的信号。”
回头招呼了一声? 陆靖将紫棘靠在船舷边,同戈尔曼一起等他们靠上来。
那两人见到汐流号停船? 似乎也是有些意外? 其中一人等距离拉近? 扯着嗓子喊了句,
“我们不是海贼,对你们没有恶意,只有想请你们帮个忙而已,别紧张!”
“呵,有点意思啊。”
陆靖没有理会他们,再度凝聚出汇川,直接在面向他们的船舷外侧近十米的位置凝聚出一道水墙,将那两人隔在另一边,
“有什么话就待在那边说吧,我们船小,惹不起你们。”
话虽这么说,水墙内涌动着的海水却是向这两人传达出了另一个意思,船上有控水的超凡者,真要动起手来,他们谁都别想走!
乘坐着水上摩托的两人对视一眼,对于这种情况他们也有些惊讶,不过在看到整个甲板上只有两个人后也就释然了,敢这么点人出海的,要是没几分本事,那才奇怪。
“朋友,我看你们船的主桅杆上什么旗帜都没挂,想来应该是赏金猎人或是冒险者。”
相较之下面向更老成一些的男人直起身,主动开口道,
“明人不说暗话,刚才那边的水龙卷我想你们也看到了,我们的船在里头受到了重创,底舱破漏,虽然靠着些特殊手段抢救了回来,但摆放在其中的鲸油罐还有一些修船的物资损失大半,我们需要进行补给,否则根本到不了目的地,你们船上若有相应物资,我们花钱买!”
话说完,那人又从胸口掏了个鼓胀的钱袋抛向汐流号,陆靖抬手稳稳接住打开,里边存放着几枚金叶还有好些银元,
“这里头是定金,只要你们愿意帮忙,后边还有更多。”
他们能拿出更多的钱吗?
那是肯定的,但真要是装上满满一袋的金叶,眼前这艘船怕是头也不回的就要开走。
“我有个问题,你们要是能给我个满意的答案,我就帮忙......刚才我看到你们船上挂着的可是海贼的黑旗,在靠近我的船时又取下来......这里是无垠海,我不敢保证帮你们的后果是什么。”
眼下这种情况,陆靖也不需要避讳什么,直截了当的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这个请你们放心,那面黑旗其实是我们用于伪装身份才挂上去的,刚才摘下去就是怕你们误会。”
看到陆靖还有戈尔曼脸上的表情,中年男人知道自己的话恐怕无法取信于他们,干脆脱去了身上得外套,显出里边的制服,紧接着又从腰间摸出一块金牌,同刚才的钱袋一起抛给陆靖,
“我想这两样东西已经足以证明我们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