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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破局之法
    看完董大夫妇,刘升月又没病人了!
    人间就是这么真实。
    想不到有一天年轻也会成为事业的阻碍。
    这要咋说呢?感觉没话可说。
    刘升月能怎么办?他也很无奈。
    总不能为了有病人去变老头儿吧?可他不会变,就算会,他也不乐意变。年轻力壮多好,谁也不想未老先衰。
    不能这么下去,要不然,这一个月十贯的钱拿着就有些烫手,得想个方儿!
    刘升月琢磨着,感觉有些内急。这整天闲着没事干,不知不觉喝下去许多的茶水,这水喝多了,膀胱容积有限,难免就要多跑几趟。
    安和堂的茅厕在后面,角落里,放了恭桶,有专门的人清理。毕竟是医行,总不能臭气熏天。
    放了水回来,慢悠悠地往前面走,走到拐角,听到有人在说话,似乎提了他的名字,刘升月顿了一下,停住——
    “……楼梯口那个,今天又没病人。”
    “噗,有病人才奇怪,区区二十岁,《难经》、《脉经》读明白否?若我是病人,定然也是不敢去的,事关性命,自该慎重。”
    “徐兄说的是,二十岁的郎中,安和堂在四京乃是叫得上名号的大医堂,此事……确实值得商榷。”
    两人说着,慢慢走近。刘升月挑挑眉,也不避让,就那么站着,待两人转角过来,看见他,脸上齐齐都有些怪色,似是尴尬,似是快意,但还得拱手打招呼:“刘郎中。”
    刘升月没回礼,这两人他依稀记得是谁手下的学徒,二十好几,还没出师,见了他这个已经比他们年轻却已独立问诊的郎中,自该行礼,无关年龄,他是前辈。
    刘升月不说话,不回礼,两人半躬着身子,脸孔越来越红,也不知是气多一些还是羞多一些,估计是气,这两人心底不服刘升月嘛。
    刘升月看着两人涨红的脸,笑了一声,问道:“我理解二位的心情,挺好,真的,不过,有这功夫,不如琢磨琢磨好好学习,抓紧时间出师,争取早日把我这个你二位觉得不称职的家伙顶下去,二位觉得如何?”
    “你……”
    一人气得脸孔紫红,满面怒气,正要开骂,被另外一人飞快的拉了一下,但这一拉并没有劝住他,愤怒之词喷薄而出:“学生等虽年长,却是在踏踏实实的精进学业,刘郎中虽年轻,已出师坐诊,可你堂前可有病人?若是这等门庭冷落、荒废时日的出师,那还不如跟随师父精进学业!”
    “徐兄!”
    同伙一脸阻止不及却又隐隐觉得痛快的怂样儿,劝阻得特别虚伪。
    刘升月看着他,直接道:“你们两个人,若比起来,我还更喜欢这位姓徐的小哥,起码,他不服气我,他敢直言,而你嘛,啧啧,阴险小人,不可为友,小徐,奉劝你慎重择友。”
    同伙脸孔涨红,呐呐无语。
    刘升月拍拍小徐的肩膀,笑眯眯地走了,哎,使坏令人愉快,古人诚不欺我。
    心情愉快了,这灵感就来了(作者码字亦有同感),刘升月心里立即有了主意,也不急着回去他的办公间了,转而先去找王掌柜。
    “王掌柜。”
    “春江来了,请坐。”
    春江是谁?
    刘升月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后面才想起春江是他,对,要谨记,他刘升月,字春江。咳咳,扯回正题,他朝着王掌柜拱拱手:“掌柜的,在下有一事想请问掌柜的。”
    王掌柜道:“不知是何事?春江请说,我一定知无不言。”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王掌柜的话嘛,听听就行,扯回来,说正事。刘升月问他:“敢问王掌柜,敝堂的郎中是不是没有擅长正骨的?”
    王掌柜愣了一下,问:“春江看出来了?”
    刘升月点点头,他每天闲着就尽看人,木楼隔音效果有限,伙计每天往楼上领的病人,什么病人领到什么郎中处,每天其他郎中看了什么病人,看了多少,只要留心,几乎一目了然。
    王掌柜道:“是,敝行确实没有好的正骨郎中。春江可知,在这东京城里,正骨最好的郎中是哪位?”
    刘升月:“我初来东京,不知是哪位前辈?”
    王掌柜道:“是何贤何郎中,他的医行也在马行街,再过去一条巷子就是,在这东京城里,人称何正骨,名号叫得响亮,手艺自也精道,骨病病患多去他处问诊,其他医行无有与其堪比的郎中,无法从他手上抢到患者,大多不设正骨郎中坐堂。”
    刘升月道:“原来如此,东京城里这许多人,一个何正骨,就算带上他所有徒子徒孙,难道就能看完所有骨病的患者?”
    王掌柜道:“自是不能。可何正骨名号响亮,若非急症,有的是病患愿意等待。”
    刘升月点点头,在现代也是如此,去医院看病,许多人不管得的病是大是小,只要有专家坐诊,大多会放弃普通号转而看专家号,人同此心,心同此理。
    刘升月道:“掌柜的,升月年轻,虽自问医术不差,可因为年轻,除了我董大哥,并无患者愿意相信我。我受少东家聘请坐堂,月月领着薪俸,若是日日空座,实在无颜领钱。”
    王掌柜笑了,摆手道:“春江无须如此,少东家既然聘你,自是有其道理,无妨,春江安坐就是。”
    “无功不受禄,实不敢空座领薪。”
    刘升月坚持,王掌柜无奈的问道:“那春江你的意思是?”
    刘升月道:“在下于正骨和外治法方面,略有心得,若堂内无郎中诊看骨病,在下这里愿补上空缺。”
    “这……春江有此心是好,只是,有何正骨在,其他医行很难与其竞争。”
    王掌柜凝眉,有些踌躇。
    刘升月道:“我有一法,可快速打开局面。”
    王掌柜连忙问:“不知是何办法?”
    刘升月胸有成竹:“很简单,做促销。”
    王掌柜一愣:“不知何为促销?”
    刘升月:“就是利用有效的方法和手段,让顾客更好的了解和注意到敝堂,激发顾客选择倾向和欲望的方法。医行虽然救死扶伤,然本质上,也是营生,做营生自然有做营生的手段,只是医行特殊些,职业道德要求更严格,但我们有底气,掌柜以为呢?”
    王掌柜满面复杂:“春江嘴里这新鲜词汇还挺多,比起做郎中,春江或许更适合做商贾。”
    刘升月微笑:“或许吧。”
    王掌柜笑着摇摇头,对此不再多说,只问:“愿闻其详,还请春江细细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