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真，李亢现在不由怀疑这本书这么奇葩的名字都是刘飞刻意这么取的，一看这名字大半人恐怕都有兴趣看看养猪怎么能让人变成大佬的吧。
    “嘿嘿，没几本。”刘飞眼神闪躲，但却只是干笑而不回答。
    李亢也没追问，切过多少本书是每个作者的隐私，作为朋友要尊重他，作为编辑更不能偷偷在后台查他。
    又是一天过去，在刘飞上班之后，刘易风又收到了李姐发来的资料。
    这次除了房间内例行的那点破事之外，还有昨天葛丽丽和高建军逛街时的照片。
    从照片上可以看出，葛丽丽拉着高建军专门往各大奢侈品柜台上边上晃，据李姐说他们昨天一天下来就买了五六万的东西。
    这葛丽丽下刀蛮狠的，对谁都一点也不客气。
    看这模样，应该是老手无疑了，李亢有些担心，按这个样子看刘飞的钱恐怕早早的就被她转移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如果一开始她就有心，自结婚时就开始偷偷藏钱，离婚时刘飞也拿不回这部分钱。她要是说都花完了，刘飞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即使她被判了离婚过失方，即使她净身出户，刘飞还是会损失惨重，几乎相当于给她打了两年白工，还是心甘情愿做牛做马的那种。
    看着照片里那个柔柔弱弱，但容貌只在上的女人，李亢也不由感慨不一定是越漂亮的女人越危险，这个不怎么漂亮的女人，心却比蛇蝎还毒。
    早上两人都没吃饭，刘易风一早就去码字了，李亢来之前本打算用自己那不怎么样的水平指导一下刘易风，能提高一点是一点，但是现在有刘飞接了这个活儿，李亢就不打算自己班门弄斧了。
    这时他对技能的渴望程度变了，最想要技能由慧眼识珠不知不觉的变成了一针见血。
    天才如陈潇黎也有自己的问题，如果一个编辑可以指出手下作者的硬伤，助他们一直进步，那么假以时日，他手下的作者哪怕不能人人大神，但各个也都必定会大火。
    由此可见，一针见血比慧眼识珠更重要！
    李亢心里重新把技能排了个序。
    现在他的这种无力感，实在是有些恼人。
    作为一个编辑，他要经验没经验，要实力没实力，连推荐位也不多，能为自己手下作者做的有限。
    就是李亢想为了陈潇黎，继续更新一下《路上》都做不到。
    因为新的政令施行后，李亢没有进行实名认证，所以他的小说已经不能更新了。
    不过这本小说没签约，他现在也有了正经工作赚钱，因此继不继续写下去对他也没什么影响。
    不能更就不能更吧，李亢在心里默默地对陈潇黎说了句抱歉。
    既然现在无事可干那就工作吧。
    虽然在外面不像在公司里可以从后台刨书，但是可以在app里查找新书。
    可李亢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点开天启网的app，选定都市分类的免费小说就开始找了新书，专挑未签约的看。
    在公司的后台里刨出一本尚且过得去的小说就那么难，何况在APP里？
    看了许久，却没一本小说可以入眼，李亢长叹一声放下了手机。
    现在终点作家流失的情况实在是太严重了。
    以前各大网站待遇虽然有高有低，可相差不大。
    终点顶着光环，哪怕待遇稍稍不如别家可还是有源源不断的新作者涌入。
    但是随着竞争对手的待遇一再提高，依然需要吃饭的作者们自然也有了自己的盘算。
    你家待遇就是比别人差，如何留得住人？
    写作对于写手来说，无非也就是个工作罢了，那自然奔待遇好的去啊。
    最重要的是，其他网站因为有大量资金注入，网站无论是从体验上还是流畅性上都比终点要好。
    有了资本，就能吸引到人，作者多了作品就多了，所以他们的版权运营这一块也越来越好，作者收入是多元化，也相应的带动了网站的发展，这几年间他们陆续都有不少精品出现，光是哪几部出色的IP大作就给各自的网站引流不少。
    与此同时，天启的流量却是一降再降，不止作者跑了大半，读者剩余也不足一半，整体流量已经只有鼎盛时期的三分之一了。
    别人都在发展，他们的老板却扣扣索索，不愿意加大投资还抱着那些股份不肯撒手融资。
    若非现在靠一干编辑们的老人脉撑场子，李亢估计他们这边编辑的待遇也会被砍。
    如此一来抱残守缺的公司，注定了慢慢会被别人赶超。
    虽然现在龙头地位依然还是天启的，可业内人士却都知道，现在这个所谓龙头就这剩下了个名头而已。
    像刘易风这种新手作者，如果想赚钱的话，那他是决定不会来天启的。
    而那些只凭着一腔梦想来写作的“证道团”，不靠吃饭写作的动力也没有那么足。
    梦想只是梦想而已，他们的大多数，的质量和更新速度都难有保障，太监更是家常便饭。
    在读者有了诸多选择的情况下，不能给人安全感的天启自然要被很多人抛弃。
    若非是因为白杨，李亢估计也早就抛弃终点了。
    所以说白杨是天启的最后一面大旗也不为过，多少读者就是因为他的存在，才依然留在天启，继续看着那些质量日益下降，味同嚼蜡，千篇一律的书。
    刨了几个小时的书库不出所料，依然毫无收获，现在书库里的那些书不是更新严重有问题就是质量很低。
    稍微好一点的，都被人签走了。
    不过这种签是没什么意义的，那些扑街就是签了也是浪费网站的全勤。
    还好，他们往往没什么毅力，想领到全勤也挺……难的。
    吃完刘易风点的外卖，李亢想了又想，最终去楼下扛回了一箱金银花露上来。
    一口气干完一瓶之后，李亢惬意的睡了午觉。
    和刘飞相比，李亢和刘易风简直就是咸鱼人生，人家白天里辛辛苦苦的上一天班，还能码字近两万。
    李亢一整天什么也没干，就是吃吃睡睡。
    而刘易风虽然码了一天，但因为心里有事惦记着也只码了四千字。
    “走吧，我定了火盆烧烤，我们带启航大大吃去！”傍晚时分，刘飞下班回家，他敲开门也不进来，夹着根烟立在门禁招呼两人。
    李亢和刘易风对视一眼，都露出真诚的笑，能瞒一天是一天吧。
    德市的火盆烧烤是一绝，大夏天吃火盆烧烤更是绝绝。
    两个德市人很心有灵犀的都没提开车的事，三人打了辆车去了店里。
    火盆烧烤不配酒，枉到人间走一走。
    “养猪的，你很懂啊。”刘易风对刘飞挤了挤眼睛。
    “金手指你也不赖嘛。”
    李亢发现他们两人的很多爱好和习惯都出奇的合拍，刘飞选的店也是刘易风喜欢且爱去的。
    但是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习惯如此合得来的两人在这个不大的德市居然没有碰过面。
    也许不经意间曾擦肩而过，但是彼此都没有任何记忆。
    如果说继续这样下去，也许十年、二十年、三十年，直到他们老去也从未听说过彼此。
    可是现在因为李亢，两人相识了。
    这也许就是缘分吧。
    这家店离的很近，步价就到了。
    小城市就是这点好，出行方便，到哪多是步价的距离，也不怎么堵车。
    一米长的大竹签子，串上拳头大小的肉直接放在烧的红红火火的火盆边上炙烤着，滋啦滋啦的油香爆了满室。
    醉虾端上桌时还在盆子里跳，红绿撞色的包浆豆腐让人食欲大开。
    牛肉、香猪肉、五花肉、鸡翅各来半斤，煨上整只的洋芋，又上了三坛子冰镇米酒，李亢再次感受到了川省的热情，火辣辣的热情。
    一口肉，一口酒，烫嘴的肉和冰凉的酒，冷热在嘴里交互冲撞着，李亢从食物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激情。
    爽，很爽，特别爽，极致的爽！
    学着刘飞翘二郎腿剔着牙，李亢爱上了德市，有些不想走了。
    天天过这样的日子，美得似神仙哦。
    刘飞抢着结账，刘易风没有争，跑去隔壁打包了十只兔子头，说是晚上码完字当宵夜。
    “兔子头？那玩意能吃？”李亢深表怀疑。
    “呵呵。”刘易风鄙夷的看了他一眼：“晚上有种你别吃。”
    李亢明智的闭上了嘴，不说话的孩子有肉吃，没事就diss的人最后总是会被打脸。
    他这个来自水乡的外地人，到了川省乖乖的等着被安排就对了。
    反正刘飞和刘易风总会把他安排的明明白白的，好吃的少不了他的！
    一夜奋战，刘易风这次没有再像痴汉一般的看着刘飞码字，而是在他身边挑了个好地方抱着电脑一噼里啪啦的打了字，看那手速明显比之前提高了不少。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近打字机手速提高，古人的话很有些道理在其。
    晚上吃火盆烧烤时，刘飞没闲着，因为回来要码字，他就趁着吃饭的时间争分夺秒的给刘易风讲着网，讲着写作技巧。
    而且刘易风当天的更新他午趁着吃饭时间还仔仔细细的看过了，有次指点的很针对，效果非常棒。
    虽然刘飞的水平也不是顶尖，但是指导刘易风足够了。
    所以得了指点的刘易风一回来就忍不住开始码了字。
    三小时后，刘飞两万，刘易风六千。
    但是这已经够让刘易风惊喜的了，虽然他的速度和刘飞比来就是个渣渣，可他突破了自己。
    刘飞没有藏私，他的那些网技巧很实用，刘易风学了一点点就治愈了不少卡病。
    这六千字他写出来丝毫没有卡，只是手速和思维不如刘飞那样快而已，跟他自己之前比，这已经是天大的进步了。
    刘易风不是什么贪心不足的人，日万就已经是他的生追求了。
    算上白天写的四千字，他今天日万目标达成，决定就着啤酒啃兔子头以示庆祝。
    兔子头好吃，李亢啃了一口就往自己面前扒拉了四个，再也没有问这玩意该怎么吃了。
    这三天，刘飞天天更四万字以上，大大超出了李亢的要求，也大大的让读者们惊喜。
    所以他这几天不止是订阅狂涨，打赏刘飞也拿到了好几千，把他乐的有点找不着北了。
    甚至决定等他下个月拿稿费时，在他老婆面前好好的嘚瑟一下。
    闻言刘易风喝了口酒，盯着刘飞问道：“你不打算瞒着了？”
    刘飞也灌了一大口：”还瞒啥，这订阅稳定下来我就要飞了，我自己一个月只要能有两三千块钱够抽烟喝酒就行了。剩下的我拿在手里也没什么用。现在又多了这么一大笔收入，她总不会继续这么没安全感，多余的钱我不交给她交给谁？”
    这话说的李亢和刘易风心同时一酸，刘易风闷闷的一口喝干半瓶啤酒，与此同时那易拉罐已经在他手被捏的变形。
    他身把空瓶子往垃圾桶里狠狠一砸，什么也没说就直接去洗澡了。
    “启航大大，不能这样继续下去，刘飞凭什么继续给那女人做牛做马！”刘飞上班后，刘易风主动拉着李亢来讲这件事。
    李姐那边的消息一直在陆陆续续发来，消息总是越挖越多。这不，她今天给刘易风拿出了葛丽丽在大学期间为高建军两次打胎的证据。
    而且医疗记录显示，由于没有做好流产后的恢复，她可能已经不能生育了。
    怪不得结婚两年还坚持不要孩子，什么没钱养，哄鬼呢！
    “卧槽！”刘易风气的把手机狠狠地往地上一摔，手机哐当落地复又弹，只是那屏幕已经粉碎，一个完整的手机也碎裂成了好几块。
    “欺人太甚！”李亢也怒道。
    他也想砸东西，只是手的这个手机，他舍不得砸。
    这时只听刘易风又是一阵惊呼：“妈的，资料！”
    刘易风弹跳了来，然后把手机碎片捡到一，开始努力尝试着把它们……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