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扶嘟着嘴,如同嚼蜡地将肉片吃了下去。
“怎么感觉,今天的肉味道怪怪的,好像不新鲜。”边吃周扶边皱眉地说道。
闻言,赵高脸色大变,端起那盘子一闻,“殿下,菜中有异毒!”
周扶眨眨眼,茫然地啊了一声。
迷迷糊糊的样子令赵高无奈极了,“这毒既然银针试探不出,必定来历非同小可,殿下可有信的过的医官?”
赵高如今是五皇子身边的贴身侍从,既然已经上了这艘航向不明的小船,他与五皇子便是一根弦上的蚱蜢,对他的生命安全自然也开始操心起来。
“不叫医官也可以的,”周扶砸吧砸吧嘴,眨眨眼。
赵高无奈扶额,忙命人去唤医官来为殿下诊治,来的是谁他也无法操控,只能看运气了。
医官为周扶把脉,完了摇摇头,在赵高心里拔凉拔凉的抖三抖之后缓缓说道:“殿下很健康,什么事都没有,不知你所说的是哪一盘菜有异毒?”
“是这一盘。”赵高递给了医官。
医官凑近轻嗅,果然带有慢性毒素的铁锈味,神色凝重,“老朽会如实向陛下禀报此时,还请殿下少安毋躁。”
说着,这医官便带走了那盘水煮肉。
之后的几天再也没了动静,医官也不见了踪影,周帝那边更是对周扶毫不关心。
周扶一如既往地健康作息,面色红润,目光清澈,赵高急在心里,心里明白他们可能是被医官摆了一道,他带走了关键证据,那医官肯定是被人收买了。
赵高几次欲言又止的模样令周扶疑惑地问他:“你为什么这么着急?”
“有人想要你命你为何不急?”赵高觉得自从他到五皇子身边后就操碎了一颗老妈子的心,这到底是心大到何种地步才会对他人投毒视而不见?
“急也没用呀,还没到时间,”周扶乖乖地说道:“我现在只要做好准备好好学习就好啦。”
还没到时间?
赵高一怔,若有所思。
五皇子在他心里的形象骤然高深莫测起来。
这一日,似水私下找到赵高,递给他一块玉坠,玉坠内似有流光流动,竟是他父亲曾经随身携带之物。
赵高瞳孔一缩,低垂的头在屋檐的阴影下看不清神色,却听似水用娇柔地嗓音说道:“衙内大人很遗憾没能救助到赵大人,如今赵公子深陷宫中,若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可以信物来寻衙内大人帮助。”
赵高接过这玉坠,手指磨砂着,神色晦暗不明。
“赵公子,二皇子即日起便要出宫建府了,比起并不受宠的五皇子,二皇子能够带给您想要的。”似水的素手轻轻挽过散落的发丝,忐忑地瞥了一眼赵高面无表情的脸。
这赵高心思深沉,她无论如何都猜不透赵高心里在想些什么。因此,对于二皇子交代给她的任务,她倒是没有把握去完成。
“哦?我想要的?”赵高冷冷地说道:“我赵家如今家破人亡,我还能有什么想要的?”
似水轻笑一声:“你若想复仇,二皇子会帮你的。”
“你倒是知道的不少,”赵高将那玉坠收了起来,淡淡地说道。
“衙内大人是赵大人的至交好友,自赵家出事起就一直在调查事情始末,他始终不能相信赵大人会受贿贪污,”似水真诚地说道:“二皇子与衙内大人相交甚好,如今受衙内大人所托给赵公子托一句话。”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赵大人是挡了别人的道才会落的如此。”
赵高神色目测,无论似水说了什么,都是面无表情的,他冷漠地说道:“多谢,劳烦替我谢谢衙内大人。”
似水见他油盐不进,心知今日是挖不到这墙角,眼见巡逻的侍卫即将走过这边,轻哼一声转身离开。
“赵侍从,”禁军侍卫经过侧殿旁,见角落里站着个人,疑惑地问道。
赵高心思微转,抬头问道:“荆侍卫长,可有见着殿下的獒犬?”
“属下正是要去寻殿下说这事,”荆侍卫长无奈地对赵高说道:“殿下的獒犬卡在树上了,它太大了,寻常人弄不下来,也不知是如何上树的,如今它正趴在树干上落眼泪。”
赵高听了,心里的郁气一散而空,跟着抽了抽嘴角,“这蠢狗,怕是又为了吃什么擅自窜上了树,结果下不来了。”
侍卫们眼观鼻鼻观心,没人接话,他们可不敢说殿下的獒犬是蠢狗,只有荆侍卫长豪爽地笑开了,“可不是,这次是为了吃树上的鸟儿,那树上有个鸟巢,已经被它糟蹋地掉在地上了,那没了窝的麻雀一个劲地啄它脑袋,怪有意思的。”
“哦?”赵高挑挑眉,“还有此事,我这就去看看。”
“这......”荆侍卫长犹豫地说道:“要不还是先知会一下殿下?免得殿下又心疼上了。”
“也好,劳烦侍卫小兄弟跑一趟了,”赵高拜谢地鞠了一躬。
侍卫们连连避开,嘴里喊道哪里哪里。
荆侍卫长却是个粗神经的,他带着赵高去看那小心翼翼被卡在树上落眼泪的狗子,两人在树下看热闹看的好不开心。
周扶知道后,忙带着人颠颠儿地跑来救狗子,完了还责怪地戳戳赵高,“你好硬的心肠,竟眼看着第一受苦还不搭救。”
赵高无辜地说道:“我哪是硬心肠,第一自个儿和麻雀玩的开心呢,它要是真恐高就不会窜上树了,你看看它哪次闯祸是吃教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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