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礼静静的看着贾赦眼眸中燃烧的火苗,一瞬间觉得自己像是浑身上下被白蚁啃肆,掏空了树干。一颗心跳动的毫无规律可言。
所幸贾赦也转移了话题,谭礼一颤,飞快转移了视线,深呼吸一口气稳住自己砰砰乱跳的心,沉声道:“说起莲花池一案,还记得我们当初给施的上火符吗?”
“当然!”贾赦应得果断极了。这可是他们第一次合作,都飞出小金芒了,朝西而去。
“虽然五皇子归案了,但是他身上只有一半的反噬痕迹。”
贾赦如遭雷劈,“不……不……不会张圭是替身?还是他把孽障转移到其他人身上了?”
谭礼眉头拧成个疙瘩,“我尚未感受到其他人身上有符箓反噬的气息。但也的的确确,五皇子只有一半罪孽。”
五皇子被张圭夺纪,险些还被夺舍,魂魄不稳,还是他把人魂魄塞回去的。所以,有没有被反噬到,他探得一清二楚。
见状,贾赦来回反复深呼吸一口气,静下心来,沉声问道:“谭……谭老板,你这事没跟其他人说起吧?”
“没有,万一人多口杂,或被窃听,到时候反打草惊蛇。且以德嘉帝的掌控能力,将五皇子一脉连根拔起,送往濠镜澳,也有些冒险了。”谭礼客观冷静着,“能做到这一点,还是因为德嘉帝背后,到底军方支持的人多。他先前来参与纸牌推介会议,也是敲打老牌的军中势力。两位异姓王,马家,石家,都手里还有兵权。”
“也是。”贾赦紧绷着脸,“那我们偷偷调查。给再续一个上火符?”
“那反而会引人狐疑。一动不如一静。”谭礼说着,看着贾赦还有些惨白的脸,拍拍人肩膀,用人平日最爱的例子,宽慰道:“哪怕幕后之人厉害到知晓我的身份,也没事。咱们的金大树是洪荒时的大树,珍惜保护树种。”
“也是,惹了我们,给金乌爸爸打报告。咱树爷爷好歹也是个“奉圣夫人”级别的。”贾赦说着,松口气,又有些开心起来,拉着谭礼的手,“走,咱找哥八卦去。”
谭礼心情有些复杂的看了眼手腕上的手,抬起另外一手,飞快扫了眼掌心纹路。
年轮数了一遍又一遍,还是差三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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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敬听到两人来意,避开一掷千金哄帝王一笑的问题,挑着能说的一些事说了,“之前在古今观里行刺你们的张叁。他是自己不愿男人给他儿子人口呼吸,耽搁了抢救时间导致死亡。据调查,他们去莲花池,是去跟沈燊那个妹妹相亲的。但是后来沈燊不是遇到了皇子,他们就远远跟在一旁。等见上桥了,也提前过去。不就落水了。”
说完这话,贾敬顿了顿,看了眼谭礼。
谭礼很有信心的昂了昂头,任凭贾敬打量。他见过那沈燊,他们完全不是同一类人,他很有信心的。
贾敬:“事后,这张叁被一撺掇,不就扭曲了。要不然娶官家小姐,科举出仕,没准就分分钟走上人生巅峰了。”
贾赦完全没注意到这两人的眉眼官司,他的注意力完全被另外一件事给吸引了,“说句嘴碎的话,我记得那妹子年纪也不小了,还没嫁出去?”
龙凤胎呀,多萌萌哒的,他倒是依稀还有些两人小时候的印象。
“十八。”贾敬准确无比道了一句,扫了眼贾赦,“你给我敛一敛这表情。可别沾染上,否则我怀疑是咱贾家的家教不好了。”
贾赦纳闷,“怎么又好端端扯上贾家的家教了?”
“应该是高不成低不就的,让沈小姐不愿嫁人,亦或是沈燊不愿意人嫁,想待价而沽。”谭礼思前想后,也就懂了,开口提醒了贾赦一句。龙凤胎据说是从襁褓时便被带入了贾家。那时贾家权势正煊赫,无比风光,据说贾史氏乐得彰显风度,给沈家三兄妹待遇尚可。
贾赦嘴角抽抽,熄了童年那点滤镜,看了眼贾敬,好奇:“哥,那沈燊不是在你的碾压下,供认了是四皇子知晓消息,找他们来给十七十八上眼药,离间跟老二他们的情谊。那他下场如何?总不会没什么事情吧?流放贬官有没有?”
“没有。”贾敬冷冰冰的,“吏部尚书随五皇子流放。他岳家周侍郎接任吏部。他自然毫发无伤。”
“怎么会这样?!”听到这个消息,贾赦惊骇了,“吏部尚书是五皇子的外家。可周侍郎不也跟四皇子有关系吗?而且四皇子不还离间兄弟情谊的?”
“这层关系是德嘉帝给的。”贾敬沉声,“政治本来就是如此。皇上能动五皇子,再动四皇子一脉,整个朝堂会崩。知晓吗?”
“那给二皇子他们也好啊!吏部啊!”贾赦感觉自己要气成小辣椒了。吏部,哪怕个贫困山沟的老百姓都晓得吏部油水有多足,猫腻有多少。
皇上简直是个大猪蹄子!
是他们贾家忙前忙后,结果白便宜了别人。
见状,贾敬气得头疼,“大皇子是安王,懂吗?将吏部给二皇子,拿个萝卜吊着他?给他个错觉不成?老实人也要心寒的。”
“可他是受害者啊。还有十七十八两小可爱,他们是双生子啊,四皇子都拿他们下手了。”
“所以十七十八两位皇子会被封亲王。”贾敬说完这句,意味深长的看了眼谭礼,“你懂了吧?”
“皇上是打算用四皇子当皇位试炼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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