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之人，是此次莫斯科保卫战的负责人之一，苏可洛夫斯基将军，50多岁的年龄，身材高大，说话间，正在往烟斗里装着烟丝。
    被他这样一说，屋里的所有人都看向格罗马金将军，很多人眼中带着和苏可洛夫斯基一样的疑问。
    斯大林看着格罗马金将军没有说话，只是原本紧蹙的眉头又皱了皱。
    “中国飞行员？”另一名郑智委员马兰金中将也叼着一个硕大的烟斗，他留着这个时代苏联人特有的大胡子，“据我了解，在此之前，中国的飞行员都是我们苏联教官教出来的，这次让徒弟执行如此重大的任务，是不是有点……”马兰金中将说着顿了顿，最终还是欲言又止，眼神里带着询问看向格罗马金将军，然后又看了看斯大林。
    斯大林还是没有说话。
    对于格罗马金将军斯大林是信任的，否则也不会把莫斯科上空的防御交给他，但格罗马金让中国飞行员作为此次绝密任务的指挥官，这的确有点让人费解。
    虽然人总有犯错的时候，但在此关乎苏联存亡的时刻犯错，是不可原谅的。
    斯大林目光炯炯看着格罗马金将军，既然大家对此事有质疑，那就让格罗马金解释一下，大战在前，军官之间的互不信任是大忌。
    苏可洛夫斯基把烟斗点燃，吸的滋滋做声：“中国的飞行员是苏联教官的学生，他们之前的绝大多数战斗机也是我们援助的。
    自去年我们从中国撤回所有空军教官和志愿军飞行员后，中国空军的实力急转直下，在日本人的强力进攻下，又重新回到了1937年淞沪会战后的谷底期。
    我真的想象不出，他们自己能够培养出什么样优秀的飞行员。”说完，他不停地摇头。
    一直没有说话的科涅夫将军忽然问道：“格罗马金将军，你说的这名中国飞行员叫什么名字？”
    格罗马金将军知道科涅夫问这句话的意思，此人跟自己私下里有点小过节，现在问这句话，别有用心。
    “他叫周至寒，是一位上校，他的空战技术超群，战术能力也很强，是一位不可多得的人才。”
    格罗马金将军回答。
    他对周至寒一直是相信的，他也相信周至寒会全力以赴，因为周至寒此时代表的不是他个人，而是中国空军。
    科涅夫将军点点头：“听说，他是你专门从中国要来的王牌飞行员？”
    科涅夫将军此言一出，所有人看向格罗马金的目光有些异样。
    呵呵！
    呵呵呵！
    怪不得如此力挺此人，原来是你格罗马金将军点名要来的王牌。
    马兰金中将说道：“据我所知，我们苏联的王牌飞行员威名显赫的也很多，比如苏联英雄尤马舍夫技艺超群，屡立奇功。
    比如试飞员马尔克.佳莱，他第一次飞上天空就击落一架斯图卡轰炸机，还有皮桑科少校，奈坚科大队长，他们每个人都可以独挡一面，担当大任！”
    格罗马金将军自然知道众人心中所想，面对众人的质疑，他内心无愧：“由于我们的夜战战斗机部队刚刚成立，队员们的夜战能力还需要多加历练才能担当大任，为了安全起见，所以我才专门指派这位中国王牌飞行员率领机群天亮前起飞，前往接回朱可夫元帅！”
    科涅夫将军脸上写满不悦：“你的意思是说，我们苏联夜战飞行员的能力还不如中国飞行员？据我所知，中国飞行员连夜战斗机是什么都不知道。”
    他这话太明显不过了，中国飞行员连夜战飞机是什么都不知道，有什么资格担当此次行动的指挥官？
    “你说的是以前。”格罗马金将军面对众人的质疑不急不躁，“现在中国有夜战飓风，虽然数量不多，但在周至寒上校的指挥下，打了几个漂亮的大胜仗，特别是他们在夜间炸了日军的南宁机场，摧毁二百多架架日本战斗轰炸机，打得日本人向盟友求教夜战战机的技术。在敦刻尔克大撤退期间，周上校几乎以一己之力，为英联军开辟了一条最近的逃亡生路。”
    格罗马金将军说着话锋一转：“就在不久前的基辅突围战，周至寒带领我苏联战斗机群以少胜多，协助波塔洛夫将军的第五集团军，在千钧一发之际冲出德国人的包围圈立下大功，如果不是他，第五集团军的五千人很难突围。”
    格罗马金将军话音刚落，包括斯大林脸上都露出来惊讶之色。
    “什么？”一直没有说话的苏军参谋长沙波什尼科夫元帅取下口中叼着的烟斗，“你说协助第五集团军五千多人，跳出德军包围圈的战斗机部队的指挥官是中国飞行员？”
    格罗马金将军：“正是此人！皮桑科少校，苏联英雄尤马舍夫上尉以及马尔克.佳莱都参加了那次战斗。今天凌晨在这次绝密飞行，皮桑科和尤马舍夫也参加了。”
    斯大林闻言紧锁的眉头松开了一些，他一直担心朱可夫的安危，昨天夜里几乎一夜没睡。
    格罗马金将军接着说道：“由于战争初期，我军有经验的飞行员损失惨重，以至于很多年轻飞行员听到德国那些大名鼎鼎的王牌飞行时，竟然出现了畏战情绪，所以我专门从中国请来技艺超群的周至寒，让他打压一下德国那些王牌飞行员嚣张跋扈的气焰，让我们年轻的飞行员知道，德国空军并非不可战胜。”
    格罗马金将军这话如果放在以前，肯定会招来很大非议，元帅和将军们会质问他为什么长别人志气灭自己人的威风。
    但彼时此时，现在的苏联在德军的强大攻势下一溃再溃，如果莫斯科失守，将对全国民众的抗德信心产生巨大打击。
    不久前，为了减缓德军强大的攻势，从不求人的斯大林专门请求英国首相丘吉尔，在西线发起进攻以牵制德军，被丘吉尔婉拒后，斯大林转而向英美请求武器支援。这些请求在以往，是绝不会发生的。
    由此可见，苏联红军一败再败，当莫斯科陷入危机后，苏联人不再骄傲。
    斯大林从嘴里取下烟斗：“格罗马金同志的做法很好，我们现在就要联合世界上所有正义的国家，共同对付敌人，请中国飞行员前来参加我们的正义之战，这有助于世界上所有正义国家之间的团结。”
    听到最高统帅发话，所有对格罗马金将军质疑的声音全部消失。
    就在这时，一个情报官快步走了进来，对格罗马金将军说道：“将军！刚刚收到周至寒上校的信息，他们保护轰炸机很快就会进入德军jg52联队的上空，请求大部队立即对德军机场发起进攻牵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