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车回去奇情住处的这一路上,许明德一句话也没有说。
奇情当然也明白,他不肯说的,他那张嘴谁也撬不开。
就像小时候那样,他那脾气倔得像只发怒的神兽。
只是,事情已经存在了,就算不说也不代表没有啊。
他们两人都心知肚明。
奇情就是这么一路上目光不离他帅气的侧颜,乞求他能大度一些,施舍一些困难给她。
她想要帮他解决,哪怕是一点点。
而许明德呢?
越是明白奇情的渴望,就如同小的时候渴望探知他的内心那般,清眸晶莹,带着希望,想要引领他走出他自己的黑暗世界。
可是他知道这次不行,他必须确保她的平安,不受恶事侵犯。
只要她无忧无虑,快乐无虞,他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这一路上,奇情看他,他看路,专注着归家的这条大道,两人一起通往的未来,与之相伴,就足够。
*
回到住处,许明德拉着奇情的手进屋。
打开灯,穿过玄关,两人来到客厅沙发跟前,许明德顺手把手中的车钥匙扔到了茶几上。
沉默中,他疲累的坐在长沙发上,弯下腰,他双手撑在双膝上,捂住了头,闭眼深思。
头昏脑热的他就算有把握不让奇情知道真相,但是,美琪和许智的想法不谋而合,这不得不让他既心惊又苦恼。
所以,时间在催促,如果他没能尽快想到更好的解决办法,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应对。
说什么鱼死网破的屁话,如果他出了事,那些关心爱护他的人能清净此一生吗?
很显然,这个棋局中,大家都是棋子,只是,他这一步关乎成败。
奇情跟随在他身边,轻轻坐下来,一手扶着他的肩膀,想要鼓励和安慰他。
她不是要吵扰他,而是,她真的很担心他。
感受到她手掌心的温度,许明德微微睁开眼,侧过头去端详着奇情温柔眼眸下备至关怀的这张可人的脸。
他执意让她置身事外,可是,从她清亮的乌眸中他又如何看不出来,她有多担心他。
许明德起身,向她靠近,伸出一只手,避过她的秀发,轻轻触着她的脸颊。
那柔滑的肌肤从他指尖划过,吹弹可破。
他耽误了她的五年,这张脸应该已经注入了不少的愁恼,纵使如今仍然嫩白无痕,可他知道,绝不可再辜负——
低头间,许明德的目光聚拢到她的嘴唇上,再一次探近,在拥紧她的同时,他深吻了那秀色可餐的红唇。
奇情乖巧的闭眼,也吻回去,像他一样,抬手围着他的腰,与他相拥,互述心中爱沉。
许明德抱着她娇小而温暖的身躯,淋漓尽致的抚慰他曾为之付出的情伤。
彼此的气息,亲密无间的肌肤之亲,身体乃至灵魂,一切都如此熟悉。
一起成长到现在十八年,他心中一意,只为此一人情。
本来,他应该一直守护在她的身边。
本来,她去美国的时间他应该不离不弃,一直陪在她身边。
又或者,他应该等她二十岁那年,一起去民政局,把红本领在手中。
如果一切都有预期,那她就不该像现在这样,明明在他身边,在他的怀中,却仍然让他预感到不妙的危机。
拥着她,吻着她,许明德真切的感受到,这个女孩儿就像他的妻子一般,与他默契亲切。
她眼中只有他,他想要的亲亲抱抱,她安静迎合,从来不会让他感觉半点艰难。
只是,今天他是怎么了?
在许明德心中突然涌起一股渴求,他觉得脑子有些凌乱,乱得竟然害怕奇情从他的怀抱溜走。
溜得无影无踪,让他再也抓不住。
所以,从平静温柔,许明德突然吻到激动不安。
他一反手将奇情压在沙发靠背上,用上了百米短跑的爆破力,用唇,撕力掠夺他应该拥有的一切。
奇情一惊,从开始主动的迎合,变得被动的接受。
他本是想好好爱护她,却不知不觉变得狂躁起来。
最后,她差点儿喘不过气来,便从他的唇下逃了出来。
然而,只待她惊慌的缓过来半口气,许明德又一口将她包围。
两人紧贴在沙发靠背上,许明德紧闭的双眸上,睫毛修长,轻划着她的眉眼,他只激动的想要享受一个丈夫与一个妻子之间的承欢之趣。
他一只大手从她的后背移开,抚着她的半边脸,让彼此之间更加密切一些。
同时,他又忍不住拨弄她的秀发,丝丝柔柔的感觉好别样。
他又用修长的指尖错着她的脸,深入密发之间,像个调皮的男孩儿对女孩的长发好奇。
竟然,女人的芳香味,迷人难释。
如此,还不尽消除他的欲望。
他的手顺着滑落腰间,就如平常夫妻那般。
他已然把自己当成她的那个男人,一辈子都守护在她身边,不弃不离,能扛大任的那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