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等恭迎太孙下,祝贺下克敌大胜,扬大夏国威,茂隆万世。”
肃穆威严的皇极内,文武百官的呼喝声一同响起,不断回绕,虽然昨早晨,这位年轻的大夏之主,在玄武门之外放了他们的鸽子,但是此时所有人都心悦诚服。
“都起来吧。”
沉稳威严的声音自上方传下,无丝毫颤抖,几未见,皇座之上的年轻帝王,携大胜而来的帝威,愈发浩瀚如渊。
话音落下,下方百官一同站起,整齐划一,随后属于老宦官特有的声音传入众人耳中。
“有事禀奏!”
礼部尚书游庭坚闻言,向外踏出一步,先是对着上方一礼之后,开口道:
“禀太孙下,距离十月甲子,下登基之近在眼前,之前来观礼的各大宗门,有小部分已经回归,是否要通知其重回神京城?”
“不必了,我大夏赵氏的威严,并不是靠着观礼的人数来衬托,但是即起让北安王江氏,镇海王蜚镰氏,西蛮王终犁氏进京,我要在登基之前见到他们述职,并一同观吾登基!”
“诺!”
游庭坚对着上方继续一礼之后,归回队列之内,赵御将右手轻轻举起,微微撑着自己的脑袋,继续开口问道:
“告诉我,那位运奄拓跋,现在在何处?”
话音落下,一位司天监官员出列,高声禀告道:
“回下,目标于昨在甘州青松镇出现,与关正卿所在的幽翅军交战之后,于昨夜已确认进入大夏八大地之一,赢氏皇陵,而且关正卿同样孤追入地之中。”
“好胆!”
皇座之上的少年帝王从座位之上站起,缓缓走到高台边缘,负手看向下方,整齐排列的文武百官,淡淡声音回dàng)在整个皇极。
“召回那队幽翅军,将消息给钟神秀和李长缨,还有派人找到不知所踪的林啸,带他去甘州青松镇。”
“属下遵命。”
司天监官员走回之后,又有几位要员出列各自禀报,最后由这几负责代替处理政务的内阁大学士之首箫肃,对总体的政务进行一个粗略的禀报,整个早朝这才逐级渐入尾声,但就在老宦官准备喊上那句退朝之时,整个队伍的末尾,兵部区域一位年纪颇大的官员,趋步而出,对着上方一礼,开口道:
“禀告下,属下来自兵部分管重骑的战马司,有一事不得不提,此次无尽山关外大战中刚刚入役的白蹄乌战马比之以前速度足足增加两成,甚至连冲锋的持续时间都有所增加,在此次战役之上大放异彩,杀敌无数,所以属下斗胆为提供白蹄乌战马的幽州饮马镇邀功。”
“饮马镇。”
上方的赵御眼神微眯,摸着自己的下巴,思绪回到了二月之前。
初秋,饮马湖边,年轻夫妻,刚刚去世的养马大家李老爷子,还有随后的流传整个大夏的那首诗。
随后赵御回过思绪,淡淡开口向战马司官员问道:
“李老爷子去世之后,现在饮马镇饲养的白蹄乌,由谁做主?”
“回禀下,属下特地派人前去了解过,如今的饮马镇养马人的主心骨,是李老爷子的女婿,一位名为元白的年轻书生,此人内含惊世大才,只用了短短一月就完全吃透整个白蹄乌饲养的流程以及要点,再过一月,便已经将整个镇子的养马人全部折服,而事实也是如此,刚刚入役的这批战马,强悍无比。”
“吾有意将召其入京,尔等意下如何?”
“得下之青睐,是其之福矣!”
大夏幽州,饮马镇,雪刚止,天放晴。
一位冻的面色青紫的年轻人,上裹着一层又一层的棉服,从白蹄乌的马舍内一路小跑而出,就差将家中的厚棉被都包在上,边跑还一边喘气,偶尔还要咳嗽几声。
年轻人跑在镇子的街道上,来来往往的镇民见到了都会心一笑,开口说上一句:
“元小哥,又是天未亮就去视察马舍,你这么怕冷,晚点等气温升高些许再去也无妨啊。”
“一天之计在于晨,岂可荒废,岂可荒废呀。”
年轻人摆摆手,文绉绉的说上一句,但是却跑的更快了,自从来了这大西北幽州,他连这空气中无处不在的马味都已经习惯,但是唯独有一件事依旧难以接受,那就是这极低的气温。
旁的镇民见年轻书生如此狼狈,不由的更加打趣道:
“元小哥你跑这么快,是不是想钻被窝的紧呀,怕不是你家的小娘子还没起吧。”
话音一出,惹的众人一阵大笑,奔跑中的年轻人听后猛地回头,伸出手指,装模作样地做指责状,高声大喊道:
“尔等粗鄙啊,粗鄙!”
换来哄笑之声愈浓。
不一会,家中的宅子近在眼前,年轻人赶忙缩着个子,推开门跑了进去,一进内屋,温度骤升,深知自家丈夫怕冷本事的李月娥早早就在内屋里烧起了火炭。
将头发整个盘起的李月娥,看见丈夫裹的像是一个小老头似的,携带着寒意冲进内屋,关上门之后,抓着桌子上的茶杯就往嘴巴里灌,因为太急,还呛着自己,不断咳嗽的模样,不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然后走到年轻人的后,抬手轻轻拍着他的背,开口道:
“夫君,你看看你现在这模样,哪有一点读书人的样子哦。”
年轻人平复了一下之后,转头看着自家娘子,眼里带着笑意,颇有些豪气云天的回应道:
“什么读书人不读书人的,咱们现在可是个养马的,但是这全天下谁敢小瞧养马的,要知道夫子曾经也是个养马的。”
“你呀,就会贫嘴,前些子刚刚出生的那批小马驹长势如何?”
李月娥边说话,边帮着年轻人将上厚重的棉衣,一件一件脱下来,整理挂好。
“很不错,这一批白蹄乌长大之后,战斗力还能强上数分。”
“那便好,在我心里,夫君就没有办不成的事,你在这儿休息片刻,或者去睡个回笼觉,我去厨房做个早膳。”
“月娥。”
走到门口的年轻少妇回过头,有些疑惑地看着自己丈夫,年轻书生抬起头,表变得认真,轻轻开口问道:
“如果要去神京,你想去吗?”
年轻少妇听后微微一愣,然后突然轻轻一笑,毫不犹豫地开口回应:
“但凭夫君做主。”
“可是此地就已经这么冷了,神京还要往西北,那岂不是更冷。”
年轻人面色一苦,发出一声哀嚎。
片刻之后,李月娥前去厨房做早膳,房间之内只余书生一人,一个绣着金色凤凰的锦囊被其轻轻打开,随后他取出一张纸条,低头看着,面色肃穆,眼中有着异样的神色。
纸条上只有一句话:为人抱薪者,不可使其冻毙于风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