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经里面说，万物皆有佛性，万物皆可成佛。其实杨凡是不相信这一套理论。这就像是儒家所说，读圣贤书，人人都能成为君子，成为圣人一样，是天大的谎言。
    读书可以明理，可以获取先辈们的知识和智慧，这没有错，但是佛陀和圣贤好像刻意忽略了人性。
    要是佛法真的有用，左敏在恒山派经过六年的佛法熏陶，无论怎么都会有了一丝佛性。
    可是，杨凡在她的身上没有看到一点佛的仁慈，反倒是杀心很重。
    杨凡坐路边吃着冷馒头和咸菜。
    左敏用剑刺死了几个拦路的强盗，正在搜他们身上的财物。
    杨凡拧开竹筒水壶，喝了口水，说道：“想要混江湖，女人、老人、小孩，这三种人是最不能招惹。你心狠手辣，杀起人来没有丝毫犹豫，适合在江湖上厮混。”
    可能是左敏在恒山派被压抑得太久，下山之后，就彻底放下了伪装，露出了本性。左敏不信佛，不喜欢佛法，但是她能在恒山派伪装六年，没有露出马脚，还算是有点本事。
    心性被压制得有多狠，爆发出来的时候，就会有多么猛烈。这就叫做心理反弹。
    左敏擦拭了一下手上的鲜血，拿起一个馒头就开吃。
    她一边吃，一边说道：“他们的武功其实是在我之上，单打独斗，我都不是对手。不过，他们贪图我的身子，被我杀了，死了也活该。”
    色字头上一把刀。
    此话是一点假。
    左敏换掉尼姑衣服，穿上了漂亮的襦裙，配上那一头乌黑的秀发，就算不施粉黛，她也是个美人。几个强盗见到她动了色心，被反杀，杨凡一点都不觉得意外。
    “下一餐，我不想再啃冷馒头。”杨凡说道，“你这个做饭的丫环，要是不能做饭，就没有了利用价值。你那个远房大伯对于没有利用价值的人，是做如何处理？”
    想到左冷禅的处事风格，左敏只说了一个字：“杀。”
    人，要是不逼，就会懒惰堕落。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左敏在杨凡的逼迫和压榨下，把自身的潜力发挥出来，变得特别勤快。每一餐的饭菜，她都会以最快的时间做好，送到杨凡的手里。
    杨凡也就过上了“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生活。
    步行二十一天，终于到了日月神教的总坛“黑木崖”。
    一路上，左敏共计杀死了十七个拦路抢劫的强盗，不管这些强盗是想要劫财，还是劫色，无一例外全部都死在她的剑下。
    其中有一个剑法凌厉的强盗，被左敏毒药迷晕，砍断了手脚慢慢折磨而死。
    杨凡以一个旁观者，看着左敏虐杀强盗，不干涉，不评价。她想要做什么，就做什么。只要不耽搁自己吃饭就行。
    要是左敏真的要是落到了强盗的手里，杨凡也不会出手相救。都是混江湖的人，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江湖，是弱肉强食的世界，死了，只能怪自己愚蠢，技不如人，没什么好抱怨的。
    左敏对杨凡非常恭敬，可是，杨凡并不喜欢左敏这样的人，反而对她充满了警惕和戒备。
    杨凡喜欢的，是仪琳那样的人。说仪琳天真也好，无知也罢，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仪琳的善良是发自内心，身心都散发出纯洁的气息。仪琳不会想着如何谋害别人。
    试问，仪琳这样的人，又有谁不喜欢呢？
    左敏，心机太深。
    就算杨凡学了心理学，都猜不透她到底有多少诡异阴暗的心思。
    左敏抬头望着耸入云霄的高山，论陡峭险峻，黑木崖几乎可以和华山比肩。
    “你是魔教的人！”左敏盯着杨凡说道。
    杨凡一脸平静地说道：“我是什么人，和你无关。你可以离开了。我目前还没有想杀你，趁我没有改变主意之前，你有多远走多远。”
    左敏对杨凡有着本能的畏惧。杨凡让她离开，她不敢不走。
    ……
    上黑木崖，不难。
    想要不惊动任何人，靠近东方不败的十米范围之内，才是真正的困难。
    勘察地形，杨凡用了两天的时间。
    不得不说，就算东方不败不再管理日月神教的事务，躲到了小院去绣花养心，可是日月神教的防守依然严密。
    杨凡只能沿着悬崖绝壁爬上黑木崖。
    夜晚。
    杨凡背着一个包裹，像一只壁虎，缓慢地向黑木崖的绝壁攀爬了上去。
    杨凡心静如水，不急不躁，每次向上攀爬一下，都非常稳。做徒手攀岩，一定要心静，手脚要稳，稍有失误，掉下了悬崖，就只有死路一条。
    身体素质达到“脱胎换骨”的层次，杨凡的视觉，听觉，嗅觉，味觉，都增强了很多。借着月光，五米之内，杨凡的视觉不会受到影响。
    正是因为有着这样的视觉，杨凡才敢在夜晚攀岩。
    越往上攀爬，风就越大。
    杨凡就是越小心谨慎。
    一个多时辰过去。杨凡终于有惊无险地爬上了黑木崖的山巅。
    杨凡身上的衣裤，全部被汗水打湿。
    徒手攀岩上黑木崖，非常消耗体能和心力，对于杨凡来说，不亚于一场高强度的格斗搏杀。
    杨凡暗道：“先换掉衣裤，吃点食物，再睡半个小时。然后就去寻找东方不败的住所。”
    打开包裹，换上一套新的夜行衣换上，吃干粮填饱肚子，杨凡倒在石板上就进入了睡眠当中。
    心境“入定”，杨凡就可以自我调节生物钟。说睡半个小时，那么半个小时之后，杨凡肯定会醒来。
    一觉睡醒，杨凡又变得神采奕奕，精力充沛，消耗的体能全部补回来。
    现在，该去找东方不败了。
    ………
    快要到午夜，东方不败小院里油灯依然亮着。
    东方不败身穿红色的长袍，正在绣牡丹花。
    杨莲亭站在东方不败面前，汇报着五岳剑派的最近几个月情报。
    东方不败打断杨莲亭的话，轻声说道：“莲弟，我把圣教的一切事情都交给你管，你只需管好圣教就是。你又不是五岳剑派的掌门，替五岳剑派操心干什么？”
    杨莲亭说道：“我就是怕五岳剑派和咱们作对。特别是嵩山派的左冷禅，野心极大。”
    突然。
    东方不败的耳朵微微一动，笑着说道：“有意思，居然有高手上了黑木崖，潜藏到了这里。”
    东方不败的手指一弹，一枚绣花针好像化作一道光线，向屋外的假山射去。
    一枚小小的绣花针，不但速度极快，而且还是在高速旋转。
    速度和力量，是相辅相成，有了速度，就有了力量。绣花针不是洞穿假山，而是巨大的力量让假山炸开了。
    躲在假山后面的杨凡只能后退。
    杨凡叹了一口气，假山离东方不败还有二十多米远，超出了真理系统收录资料的极限距离。
    东方不败又弹出几枚绣花针，射向了杨凡，攻击和之前一样，也落空。
    东方不败惊讶道：“好灵活的身法。能躲过我的绣花针，也算是江湖中的一流高手。”
    东方不败起身，施展轻功，化作一道红色的幻影向杨凡冲了过去。
    走！
    杨凡没有丝毫犹豫，立刻逃命。东方不败的武功太恐怖，不是自己现在能抗衡。
    要是被东方不败抓住，就算收录到了葵花宝典的内容，杨凡怕是也只有死路一条。
    葵花宝典和自己的性命，孰轻孰重，杨凡果断选择了保命。
    东方不败的速度很快。
    杨凡的速度同样不慢。
    杨凡没有真气，不会飞檐走壁的轻功，可是他的弹跳力，平衡力，身体的柔韧性，都已经超越了寻常人的认知。
    房屋，台阶，树木，围墙等这些障碍物，对于杨凡来说，都不是个事儿。杨凡辗转腾挪，以跑酷的方式，把速度和灵活性发挥到了极致。
    为了不影响速度和灵活性，杨凡只顾着奔跑，不敢回头看东方不败。他的心里想着的只有一个字，快。只有快，更快，才能逃得掉。
    东方不败看出来了，杨凡没有真气，不会轻功。可是杨凡的速度和身法实在是令人叹为观止，这样的武功路数，在江湖武林中是首次出现。
    “一定要抓住他。”东方不败暗道，“我要看看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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