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是这样的……”王宙解释道,“我们今天不是出去逛逛嘛,然后就在路上遇到杜磊了,刚见到他的时候我差点没敢信,他不是铭刻失败了嘛,后来我一琢磨,可能是杜叔叔又花钱给他铭刻了一次,虽然短期内二次铭刻会对身体造成很大的负担,但他似乎运气好,成了。”
“然后呢?”曦天问道,“见到他你上去打招呼了吗?”
王宙点点头:“我一开始也想要上去打招呼,结果还没开口呢,就看到一群人在欺负杜磊,借口和他练习格斗技巧,一群人欺负他一个,我当时就没忍住,上去和他们吵了几句。”
“嗯嗯,然后就打起来了对吧。”以曦天对王宙的了解,他要是真想吵架,绝对能瞬间戳中对方软肋,让对方气得不想动嘴只想动手。
这就是所谓的把对方拉到自己擅长的领域。
然后就是王宙制霸的局面了,就这些学校里的学生,他一个打十个都不带眨眼的。
“那么你呢?”他又问杨聪,“这黑眼圈是怎么来的?”
杨聪想去拿王宙刚剥好的鸡蛋揉一揉眼眶,结果就看到王宙一口咬掉了半颗,整个人顿时僵硬了一下。正好曦天问他,他就回答道:“我不是想上去帮忙么,结果人多拳乱,我都不知道是哪个**崽子,照着我的眼睛一边来了一拳。”
“还挺对称的,”曦天评鉴道,“估计是个强迫症。”
“你还幸灾乐祸!”杨聪恼道,“这里可是人家的地盘,打了一堆还有一大群,后来人越来越多,还是唐子枫路过看到了,过来帮我们说了几句话才把事情结了。”
“他面子这么大啊?”
“倒也不是面子不面子的事情,他当时说的是‘有本事来对战’,然后啪一下把自己的沙漠蜻蜓放了出来,很快啊,那群人都萎了,”杨聪羡慕地说道,“我要是也有一只沙漠蜻蜓,也能这么装逼。”
曦天对王宙道:“下次遇见了你再使劲骂,我陪你一起打。”
“行。”王宙笑着道。
忽然,戚小白急匆匆地跑了过来:“你们怎么还在这里?下面出事了!”
“咦?你怎么突然不中二了?”曦天倒是不怎么急,这里可是接待外宾的高级酒店,能出多大的事情?总不至于再来一个伊丽莎白死一次吧?
戚小白一愣,反应过来后连忙从兜里掏出眼罩给自己戴上,结果还戴反了遮住了右眼。这下他习惯性地抬手捂左眼后,两只眼睛全看不见了。
“邪恶的势力正在入侵我方界域,勇士们还不快快前去驱逐他们?”
“我们还是下去看看吧。”了解戚小白的几人觉得等他说明白,还不如自己亲自去看一看。
几人来到楼下,发现大厅里正站着一群穿黄色制服的学生,南北两校的校服都是统一的,这群人应该就是紫禁训练营的一年级新生了。
他们站位很整齐,最前面5个人,正中央是一个一米七左右的小帅哥,他的左边是一个戴着耳钉的少年,右边是一个面相稚嫩身材却很成熟的少女。再往两边分别是一个脸色苍白的少女和有些拘谨的少年。
在他们5个人身后,还有一群大概十来个少年,脸上或多或少都能看到一些淤青。
这么多人聚集在一起气势自然不弱,看起来就是来者不善,难怪戚小白吓得连中二病都没了。
而站在这一群人对面的,只有一个。正是唐子枫。
不愧是大师级强者的儿子,他一个人与这么一大群对峙也没有丝毫胆怯,反而有一种势均力敌的感觉。
看到曦天他们过来,那群学生中立马有人喊道:“就是他,那个最大个的。”
王宙见状也丝毫不虚,捏着拳头问道:“干嘛?要找回场子吗?”
领头的那位小帅哥看着王宙,忽然上前一步,然后在王宙摆出架势之前一个60度的鞠躬:“很抱歉,给你们带来了不好的体验,在这里我代表紫禁训练营一年级新生由衷地向各位表达歉意。”
他身后,那个童颜巨扎儿的女生紧跟着对后面的人呵斥道:“还愣着干嘛!道歉!”
于是,十几个少年齐刷刷地朝曦天他们鞠躬道歉:“对不起。”
“你这……不按套路出牌啊。”王宙感觉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气势一下子就断了。
居然是来道歉的,年轻人不应该都是年轻气盛的吗?他都准备好打一架了,怎么突然就断在这儿了?
就,很难受。
曦天倒是以旁观者的身份观察了一下,除了后面那群有伤的学生,领头的五人中有4人也鞠躬了,就剩那个戴耳钉的一直站着没动,甚至还打了个哈欠,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你们就是来道歉的?”王宙问道,“是不是那种套路?先道歉,表示已经尽到了地主之谊,然后再开始找我们算账?”
虽然曦天总说他是憨批,但他一直觉得自己机智得一匹。
“没有那回事,”小帅哥直起身子,摇头道,“这次来就是诚心道歉的,本来就是他们不对,我们对校园暴力也是深恶痛绝,那几个主犯已经被勒令退学了,这次我带来的都是一些当时没搞清楚情况就上去帮忙的普通同学。”
王宙看了看,还真没自己最初看到的那几个欺负杜磊的学生。
“这还能退学的吗?”曦天小声地问裴然,“我还以为一定要读满5年呢。”
裴然回道:“你理解的退学和他说的不一样,训练营退学是要强制解除战纹,终生不得成为战训师的。”
“这么夸张?”曦天一惊,没想到这么严重。
“当然啦,不然你以为我们这5年真是来学本事的?”裴然道,“15岁以后正是塑造人格最重要的时期,学校强制把我们聚集起来更多的还是教我们做人,不让我们成为危害社会的暴力分子,所以一旦发生校园暴力那种恶性事件,就等于把那些人定性成了‘垃圾’,而垃圾是不配成为战训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