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火 作者:琉璃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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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无论是男是女，我同样不会反对。你的情绪影响工作表现，我身为经纪人是有必要知道发生了什么。而作为朋友，我更想要关心你的情况。」莫漓试着打开乐澄的心房，让乐澄放松下来，信任她，把心事告诉她，「是不是跟尹睿曦怎么了？吵架了？」

    「莫姐，你知道的，我跟她是吵不起来的……」乐澄笑了笑，这笑容有点苍白。

    「所以究竟是什么？」莫漓追问。

    乐澄低下头，双手摀住脸，让莫漓看不到她的表情。沉默了好一阵子，只见乐澄肩膀轻微抽搐着，然后便听见乐澄语带哽咽地说：「我跟她告白了，她也拒绝我了。」

    莫漓一怔，也许是意想不到乐澄会这样做，想不到她竟然会戳破她与尹睿曦之间的一层保护膜。曾经莫漓认为，乐澄这么一个大智若愚的人，纵使平日的行为很孩子气，但心思慎密又有很不错的思维，大概会让暧昧一直延续下去。至少，不应该是如此「失策」地逼狗跳墙，断了自己后路并且两败俱伤。莫漓突然有一种错觉，觉得自己跟乐澄很相似。

    想到了安罄漩，如果自己也像乐澄那样，逼安罄漩作抉择，不知道她会怎么选择？莫漓笑了笑，也不用多想了吧，答案那样的明显。现在过得也算不错，倒不如安于现状，何必妄想争取什么。

    「拒绝也好。」莫漓托着腮帮子，「拒绝也是个了断，不必再拖拖拉拉，不必再搞暧昧。可以告诉自己心死，然后重生，再重新去爱上其他人。」所谓的长痛不如短痛嘛。

    「我宁可剪不断……」乐澄用手背拭去脸上的泪痕，妆容都被泪水化开了。

    「最折磨人的是互相拉扯，真的，你会知道，挣扎到最后，谁也没有勇气放手。」莫漓向乐澄递上面纸和镜子，又说：「看你哭得……又不是万圣节……」

    莫漓的手机突然响起，是公司同事发来的短讯。莫漓看毕后笑起来，跟乐澄说：「情场失意，原来真的会赌场得意。你被提名金钟奖戏剧节目女主角奖，而且已经在第一轮入围。」

    「她应该很想看到我得这个奖，她有说过的。」乐澄偏偏头笑着。

    莫漓看着眼前这孩子，终于要长大了。长大的过程会经历一些痛楚，但长大后，会发现，一切都是值得的。

    莫漓送乐澄回家，回她在村屋的家，这段时间，她需要多点与家人相处，让家人成为她的依靠。也通知了season另外三位成员，顺便告诉她们金钟奖的事。至于感情的事，莫漓自己的部分还没处理好，哪有资格多说什么？感情的事，不是外人能够乱加评语的。

    莫漓回到家里，习惯性打开手提电脑，查电邮、上微博和脸书，回复各类问题，然后才会洗澡睡觉。

    看到乐澄刚刚发出的微博写道：「因为这样对某人好，所以要离开某人，是最错的决定，也是自我实现悲剧结局的选择。幸福不是一个人的自我决定，而是两个人的互相扶持，相知相惜。尽管如此，还是要尊重每一个人的选择，即便不能够认同。」

    莫漓倒有一种老怀安慰的感觉，面对，处理，然后放下，她相信乐澄慢慢会做得到。

    关掉微博又打开脸书，莫漓与安罄漩并没有在脸书上互相「加入」对方，只是安罄漩不知道，莫漓有一个小号，装作是广告公司的小职员，并且成功地在脸书与安罄漩结为「朋友」。莫漓总觉得自己有点傻，这种「窥探」的事情，是傻瓜才会做的事。每天登入小号去浏览安罄漩的脸书，似乎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

    安罄漩的脸书不常更新，倒有点像个人的公关，闲时交际应酬祝贺某某生日，与别家公司的员工或老板拉拢关系，适时关心自己的下属让下属效忠于她。

    这几天，安罄漩的脸书只更新过两次近况，一次是告诉大家公司的业务扩展计划十分成功，底下有很多祝贺的留言。另一次是感谢大家的恭贺，感谢各位在她脸书留言恭贺她与晟皓轩木婚。

    神差鬼使地，莫漓前一天也回复了安罄漩的脸书，祝福她与晟皓轩，更讽刺的是，今天，莫漓收到了安罄漩给她的「赞」。对自己的留言赞好，是应该开心的对不对？

    很多出席了庆祝会的人在脸书发布照片，而且都标注了安罄漩。安罄漩整个脸书首页，都被各种活动照片所淹盖。

    莫漓看着照片中的安罄漩，是那么的动人心魄，晟皓轩站在她旁边，正是所谓的郎才女貌、金童玉女般的天生一对。羡煞了旁人，也刺痛了莫漓。想起了婚礼当天的片段，想起了身穿婚纱的安罄漩，特意走到莫漓面前给予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莫漓在想，如果最初的时候，她与安罄漩其中一人能像尹睿曦般紧决拒绝，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常有灰心的时候，总有要断开的念头，却是欲断难断，无法拿出勇气割舍。在莫漓开始心灰意冷的时候，安罄漩总会及时让莫漓重新振作起来。就像一个垂死挣扎，病入膏肓的病人，离留之际总有强心针刺激他的心脏跳动，然后他又如回光返照一般，又活过来了，死不了却只是苟延残喘而已。

    想了想，都五年多都时间了，是放不下也是不想放下。是有一点笨呆，不过莫漓本就不是那种会计较的人。

    莫漓不晓得为何自己会突然情绪低落，因为平常的她对这些事也许会有一点介怀，但一般都是不痛不痒的。只是这次，安罄漩的脸书戳中了莫漓的情绪爆发点。

    突然，就很想重拾那种亡命的快感，很想象风一样在山间飘浮。很久没飚车了，自从那次出过意外之后，莫漓答应过安罄漩会安全驾驶的。想来，爱上安罄漩跟爱上飚车很相似，都是会致命的快感。

    看向窗外，下着大雨，奇怪，明明回家时都是好天气的。打开天文台的网页，才发现有一个台风正快速移动，逼近莫漓所居住的地区，预料明日早上会悬挂八号台风讯号，下午或在本区登陆。

    莫漓有点犹豫，天雨路滑，比平常危险多了。然而这么想着，莫漓竟更想飚车，而且是迫不及待。

    到车房掀开盖在重型电单车上的布，踏上了亡命的旅程。

    在山路上飚车，车速愈来愈快。渐渐开始，感觉到有某种感官上的失明。好像一切都不太确定，好像整个世界都是假的，好像所有只是一场电影。那雷声的恐惧，那雨点的忧伤，彷佛是戏里的情节。好像，全世界剩下莫漓一个人。

    然而，世界当然不只莫漓一个人。只是莫漓没想到，山间的马路上，竟会有行人在雨中走路。

    看到那路人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时候，莫漓已来不及剎车，只能用尽所有力量转向，避免撞上那路人。

    路人大概只是被吓倒跌坐在地上，而莫漓却连人带车失控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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