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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为泡妞,印刷术都扔出来了
    “印刷术?可是刻字于碑,以纸涂覆?”
    “不错,不过刻字于碑成本太高,现在大多流行刻字于木,然而依我之见,刻字于木的成本依旧太高,我发明了一个办法,乃是刻字于泥,且字与字之间可以拆开,用时只需排列组合即可。”
    吴碧君眼神一亮,详细询问其中细节,蒋卫东也臭不要脸的将活字印刷术的想法说成了自己的聪明才智,看到吴碧君一脸崇拜的样子,不由洋洋自得。
    “若此术真能推行天下,倒也是功德无量了。”
    蒋卫东笑道:“推行天下是别想了,不但不能推,反而要藏,敲糖村的孩子将来都是一定要识字的,大人若是学的进去的也可学,学不进去不强求,至多,也就推广到乌伤县的吴家,再远,却是要严格保密的,就当这是吴家和我蒋家联合鼓捣的家学吧。”
    “这……这是为何?若此术推行天下,村长必可流芳百世,便是银钱也定然可以大赚许多,说不定还能借此扬名,封上个一官半职呢。”
    “呵呵,姑娘说的这些,我肯定都不会发生,若此术真的外传,我父子却是一定会死无葬身之地的,不仅我父子,整个敲糖帮,甚至连累乌伤吴家,全都要面临灭顶之灾!”
    “这……”
    吴碧君瞪大了眼睛,表示不能理解。
    “世家之所以是世家,是通过垄断知识来垄断权利,这也是吴家愿意高看我们父子一眼的根本原因,当今帝王野心甚大,愿以科举择优取士,但这年月读书识字之人就那么多,能写出策论的更是凤毛麟角,本质上,无非是将关陇贵族之权,让渡一部分给江南士族,将门阀士族之权,让渡一部分给豪强人家,即使是这样,这天下依然是纷纷扬扬,兴建洛阳,甚至修大运河,都与此有着莫大干系,朝堂纷争不断,但绝大部分纷争的根源,就是这个,你信不信,至尊若操之过急,惹得天下世家反弹,他这个至尊也坐不稳当。”
    吴碧君张大了嘴巴。
    她虽是豪强嫡女,识文断字,但这种政治上的事儿,终究是离她太远来了,莫说思考,怕是连想都没想过的。
    “我的家乡有一位不能提姓名的伟人说过,政治,就是自己的人上去,对手的人下来,就连至尊做这事也要小心翼翼,谨小慎微,何况是我?此术若推行天下,配合着至尊的科举政策,那就是天下人上去,世家门阀下来,你说,我安能有命在啊。”
    “那……那既然如此危险,您为何还要暗中推行此术?”
    蒋卫东道:“因为我深知,能改变一个人命运的唯有军功与知识二者而已,我不希望我们敲糖村世世代代,都只能做最底层的贱民,我同样不希望,这些视我为亲人的村民,要去战场上九死一生,就为了博那么一点微不足道的出身,况且就算上了战场,有知识和没知识也绝不是一回事儿。我既然是村长,这等事关全村百姓千秋万代的事,实在是无法置若罔闻啊,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这个险,还是值得冒的。”
    吴碧君感觉胸口有什么东西一震,又有什么东西碎裂了,瞅着蒋卫东的目光变得热泪盈眶,心脏跳的也快了起来,瞅了他良久,才道:“村长,真英雄也。”
    蒋卫东豪迈一笑,谦虚道:“哪里哪里,乡亲们视我为亲人,我自然也要视乡亲们为亲人。”
    蒋卫东的脸皮已经练的炉火纯青了,培养敲糖村全村识字分明是为了日后做大事积攒班底,免得临时抱佛脚的时候无人可用,偏偏却让他找了这么道貌岸然的理由用来泡妞,关键是这妞还真的信了,崇拜俩字就差直接写脸上了。
    要不怎么说古人好骗呢。
    却见吴碧君问道:“此事既然这般重要、危险,村长与令郎竟然不亲自操持?您说您父子二人另有要事,是什么要事,竟重得过千秋万代之基?不知村长能否相告?”
    蒋卫东沉默了一会,摇了摇头道:“不能。”
    吴碧君微微诧异,但很快就恢复,又问道:“是否……比这印刷术还有凶险?”
    蒋卫东又沉默了一会,道:“是。”
    吴碧君突然伸出手来抓住了蒋卫东的手,弄得蒋卫东一时都没反应过来,却见她羞红着脸,说道:“先生乃天下英豪,还请千万保重,惜身。”
    “这……姑娘,”情场老手蒋卫东顺势将吴碧君的双手握住。
    吴碧君脸色更红,慌忙的将手抽了出来,低着头羞答答地跑了,倒似一只慌不择路的小兔子。
    蒋卫东则自言自语道:“古代真好啊,泡小三比搞对象还容易几分。”
    ………………
    当然,对蒋卫东这种见惯了男女风月的老油条来说,爱情两个字实在是有点矫情,男欢女爱于他而言顶多只是生活的调剂,他的目光,只在征途和远方。
    当天晚上,蒋卫东便详细的制作了一个“骗取补贴”计划表,这种事后世的上市公司早就做出套路了,那么严的监管制度之下都能被他这样的资本家们玩的如鱼得水,何况是此时?隋朝的地方监察,在蒋卫东的眼里已经不能用漏洞百出来形容了,简直是几近于无。
    召来全村的老少爷们一起开会,道:“从今天起,敲糖帮鸡毛换糖的生意将有目的的出,由我来规划路线,大家没意见么。”
    也不等众人,呼应,蒋卫东直接接着说道:“这样,咱们十人一组,一组去合肥,二组去杭州,三组去襄阳,四组去扬州,五组去长沙,六组去泉州,到地方以后自由分散,除了依旧下村子里去鸡毛换糖之外,我给你们安排两个额外任务,一,几处当地驻军情况,尤其是是否有关中府兵调派过,二,尤其留意一个叫做陈棱的武贲中郎将,一月后回村子里复命的时候,我要清楚的知道他此次南巡的行军路线、途径城市、带了多少兵多少官,以及他的性格、喜好、随行家眷情况,能不能做到。”
    众人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他们一群做小生意的,打听这玩意是干什么,以至于一时间无人答话。
    蒋卫东又挥了挥手道:“行了,明白了就都去干吧,这一次咱们不图赚钱,信息是重中之重,打探好的委以重任,探不明白的,以后就不用再出去换糖了,跟后村的老娘们一块养大鹅吧,就这样,散会。”
    说完,蒋卫东带头第一个离开了会堂。
    所有人都一脸懵逼的瞅着蒋坤。
    蒋坤耸了下肩。
    这个说一不二不容置疑的蒋卫东,他反而更熟悉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