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药有一定毒性,在吃之前我要喝一阵这个缓解的药。”他倒是不犹豫,说完就把手里的药碗举起。
水离就这么看着他一口喝完。
神奇。
凤宿放下碗,发现边上的人眼睛都看直了。
他不解:“看什么?”
“有句古话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像你这样的,最起码要成为人中龙凤吧?”水离托着下巴,望着他。
凤宿一怔。
过了一会儿,他才道:“在凤意出事前,世人皆知凤府落没,不成气候。如今,凤意下了狱,我作为凤家的二公子,绝无与他完全脱离瓜葛的可能。”
“可是皇上都赏赐你这么多东西了。在马车里的时候,你不是还和我说……”
凤宿:“那是你说的。”
水离抿着唇,说不出话。
确实,是她觉得在凤宿给皇上办好事情以后会得到像赏赐玲珑宫、赏赐稀珍宝贝的这种上上等待遇。
事情好像没那么简单。
现在……凤宿好像并不知道自己不是凤家的人,也可能知道了。但他们都不知道他到底的真实身份是什么。
“我有点懂了。”她说,“是我把事情看的太简单了。”
什么玲珑宫,什么奇珍异宝,什么御医配解药,只是新帝利用他的手段之一。
见她有几分伤感,他的声音反而软下来:“你不用那么失落,为人臣子,我早有心理准备。”
水离的鼻子红红的,稍带了几分鼻音,看着他的眼睛说:“那你干脆把皇上交给你的事和我说了吧,我好有个心理准备。”
凤宿:“你好好想想。”
“啊?”水离眨巴着眼睛,“那我想想……”
凤宿慢慢等她。
“你说明、宣二人突然从军中回京是皇上的安排,又抓了凤意……还有谋/反……”水离有点不敢相信,可回忆原著,好像是真有这么个事,尽管没有详写。
她努力委婉点表达:“所以,明歌宣修这次回来是为了军中发生的事。你们要揪出的那条大鱼在军中??”
凤宿没有否认,道:“比我想象中聪明。”
“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情揶揄我!”水离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真以为玲珑宫是正儿八经赏赐给凤宿的,现在看来,新帝压根没打算让他在盛京带多久。要办的事在军中,他肯定是要和明歌宣修他们一起去军中的。
新帝也太精明了。这赏赐就是表面上说得好听、漂亮。
“叩叩叩——”
阿福回来了。
凤宿抬眼:“进来。”
“主子,药给您端来了。”
凤宿颔首:“回去早点歇息吧。”
“是。”
看着那碗药汁,水离连端起来的勇气都没有。
她苦兮兮地和凤宿商量:“你觉得,我一个女鬼有必要调理嘛?”
凤宿被她问住了。
“你是不是女鬼这件事还有待商榷。”他说得一本正经,睫毛轻轻晃动,遮下眼底的神色。
他肯定在笑!
水离再看向那碗药汁的时候,表情有一丝悲怆。
“主子。”门外又来人了。
阿福怎么又来了?
却见凤宿起身:“我先出去一趟。”
水离顿生希望。
哪知他都要出去了还折回来:“这药,我回来的时候要见底。”
嗯??
见底?是她想的那个见底嘛?
意思是见底就行,随便什么方法让它见底,没错吧?
那!可!好!办!了!
“知道了。”水离努力压下疯狂上扬的嘴角。
凤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出去了。
门一关,水离捧起那碗药汁,站在一盆花面前。
光速倒掉!
……
暗处,黎渊抱着剑,将自己这段时间探查的结果做了个汇报。
“盛京并没有主子要找的已故女子。”
对这个结果,凤宿没多意外,道:“在扩大范围找找。”
黎渊斗胆问:“主子是有什么命案要查……吗?”
话出,他就被主子盯上了。
“算了,”凤宿改口,“多留意样貌出众的,不管是不是富裕人家都不要放过……再…包括在世的。”
黎渊:“……是。”
这话怎么怪怪的??
……
水离一个人在屋里待了好久,见凤宿还没回来,忍不住在门前兜转。
想开门出去看看,又怕外面守着小厮守卫之类的,自己贸然出去把他们吓一跳。
“怎么还不回来哦。”她都困了。
话音刚落,门就被推开了。
水离连连后退,才没和凤宿撞在一块。
凤宿见她这样,反手把门关好,道:“在等我?”
“嗯,我准备睡了。”水离打了个哈欠。
凤宿早已习惯她这般放飞自我,道:“既然困了,那便早些睡吧,原本还有事想告诉你。”
“什么事?”水离的好奇心又被勾起。
“玲珑宫有池子,你若是想去,可以去泡一泡。去之前和我说一声就好。”
水离眼前一亮。
就是温泉嘛!知道了!
“我现在就去!”行动派说走就走。
“等等。”凤宿把人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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