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渊被这突如起来的严肃给弄得有点懵,挠挠头,老老实实禀报:“单山旋那边,大家都在,宣副将军让属下来喊主子过去。”
凤宿:“知道了,退下吧!”
黎渊小声犯嘀咕,主子的脾气怎么说暴就暴??以前不这样啊。
哪知里面的主子又给他下命令了。
“没有我的允许,以后不准进来!”
黎渊完全摸不着头脑,乖乖接令:“属下遵命。”
营帐内,凤宿蹲下身,轻声和面前挂着泪珠的姑娘说:“我有些事要出去,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毕竟,把她单独留在这里,他不放心。
话出,“水离”连连摇头,可那双眼睛却是黏在他身上。
他是那个人说的很好的人,所以她只信任他。
凤宿:“那这样吧,我把千霄千重喊过来守在外面。”
“我……”她伸出手,突然攥住他的衣袂,“我、我要和你一起走。”
其余的人,她谁也不信任。
“那好,”凤宿不大意外,找了块干净的帕子给她,“把眼泪擦一擦。”
“水离”一手攥着他的衣袂,一手拿着帕子,紧紧跟着他,寸步不离。
就这么带了一个小尾巴,凤宿没多说什么,一路上若有所思。
而当他一走进单山旋的营帐,床上虚弱的单山旋说什么也不要大夫给他继续医治。
看到凤宿来了,单山旋不顾所有人的劝阻,“扑通”一声跪在凤宿面前。
“恩人,多谢恩人!”
他永远不会忘记自己生死一线的时候,是谁冲过来救了他。
单山旋不停地为自己以前看不起这位救命恩人的行径道歉,说自己蠢钝,狭隘。
营帐外听到单副帅的话的将士们也在心虚。
被道歉的那位却蹙着眉。
藏在他身后的姑娘有些害怕地想要握紧他的手,被他拍掉了。
“水离”的手被打得很疼,低头捂着手。离他远了些,害怕再被他打手心。
见凤宿一直没说话,似乎在想什么,明歌与宣修一齐出声:“凤兄?”
凤宿上前一步,余光刚好能看到后侧方的“水离”,这才对着单山旋冷言道:“你与我道歉有何用。”
闻言,单山旋身形一震,跪的方向往主帅偏了些。
“主帅,是我鬼迷了心窍,被莫先利用,听信他的谗言!”
他身体如此虚弱还一个劲地磕头认错道歉,在场的许多人虽有所动容,但是看到两位副将军迟迟未发话,他们做属下的也不好多嘴。
“主帅,主帅……”见自己等不到宣修的答复,单山旋看了看边上那根柱子,两腿打颤,咬咬牙,撞了上去。
见状,旁人赶忙阻拦:“副帅!副帅!”
如此一来,单山旋也只不过磕破了额头一角。边上的同僚都在劝他了,说他命都不要了。
单山旋不吱声,暗暗观察他们三人的反应。
他没想到的是凤宿冷笑了一声,道:“单山旋,现在,生比死难,你的命轮不到你自己安排。”
“你什么意思?”单山旋还被几个将士拥着呢,听到以后一下就急了眼。
凤宿:“是我救你回来的,你的命现在在我手上,明白么?”
话出,不仅仅是单山旋,其余人也惊了一惊。谁都没想到一向温和谦逊的他会说出这种争锋相对的话。
“主帅……”单山旋把目光投向了宣修。
“凤兄说得没错,若不是他,你已经死了。而且,他救的人,不止是你,还有无数将士。”
宣修的话无疑奠定了凤宿在大家心中的地位。
这是事实,他们不得不服。
凤宿没想到宣修拎得这么清明,不过这样更好。
单山旋:“主帅说的是!属下无颜面对您,无颜面对九泉之下的将士们!”
“我站在这里,是让你认罪的,不是看你畏罪自//杀。”凤宿打断了他。
话落,在场的所有旁观者都不再出声了。看来,事情的真相远非他们能想象的。
单山旋已经吓得跪地不起:“我认罪,已经认罪了!因为我喜好大功,又急于立功,所以才贸然夜袭,听了莫先那个贱/人的话,放了火……”
“不止,还有,你再好好想想。”凤宿每多说一个字,原地怔愣的将士们就愈加心惊肉跳。
彼时,宣修与明歌对视一眼。他们三人可以按着原来的计划来。
明歌代为开口:“把探子叫过来。”
话出,单山旋昏了过去。
这就不由得让大家想起夜袭之前,莫先对探子是否有用的那番质疑言论。当时莫先与单山旋两人一唱一和,愣是不等探子回来就带大家冲锋陷阵了。
宣修:“把人浇醒。”
众人呆了呆。
以主帅对单山旋的态度来看,他们最担心的那种可能,是真的。
一盆接一盆的水,在请来探子前浇醒了装睡的人。
单山旋睁眼就看到站在自己跟前的凤宿。
他第一次觉得这个人是那么深不可测,难以估量。当初他就不该放纵莫先,从此人身上开刀……
事已至此,他只能拼死一搏。
“属下、属下想起来了……”单山旋连滚带爬,俯在地上,“是我纵容莫先,不该让他忤逆你们,都是莫先他联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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