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现在所有人都盯着他,他暂时脱不了身。
郁白焰不再说话,他突然有些同情时婳了,似乎在她的生命里,真正爱她的,除了一个外婆,也就只剩下面前这个男人。
不过时婳该庆幸的是,这个男人给她的爱,抵得上千军万马。
他的嘴角弯了弯,在霍权辞的肩膀上拍了拍,“你也知道老子说不出什么煽情的话,你要是和罪恶之都对着干,我第一个支持你,这个地方就不该存在,等咱们都从这里离开了,就去你的公司待着,混吃等死。”
霍权辞轻笑,他刚想下床,就有人推开了房间的门,“主人,主教长又派了人过来,听说你已经醒了,问婚礼什么时候可以举行?”
霍权辞的眉眼一深,胸腔又开始翻涌,忍不住咳嗽了一下,“回复他们,三天后。”
等到房间的门关上,郁白焰才蹙眉,“既然主教长不是真的疼爱自己的女儿,他又何必来威胁你,让你和他的女儿结婚。”
霍权辞揉着眉心,这一次昏迷是因为脑子里的记忆冲撞得太厉害了,又加上后遗症,这才晕了过去。
“能进入仲裁教的人,有几个有心的呢,我听说时婳的妈妈长得很漂亮,是第一美人,主教长年轻的时候也许真的对她动过真情,这位妈妈很喜欢这个女儿,但是她的身体不好,随时都可能一睡不醒,估计是为了完成她的愿望吧。”
这么解释,似乎也能说得通。
“阿冥,那我们怎么办?”
难不成他真打算和那个女人结婚?
“三天的时间,我们好好准备,拼出去就行了,仲裁教的人收走了其他人的枪支,我们的可是还留着,也算是间接的帮了我们一个大忙。”
郁白焰点头,刚想下去吩咐,霍权辞就又开口了,“霍家总部那边,几个长老早就已经蠢蠢欲动,知道我惹怒了整个罪恶之都,估计会选择独善其身,不过这些年我培养了不少自己的势力,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亮出底牌。”
听到他有底牌,郁白焰也算是安心了一些。
“白焰,若是我真的出了什么意外,时婳就交给你了,我想她们母女平安。”
郁白焰轻嗤了一声,“自己的女人和孩子,自己照顾,我可不想带着这两个拖油瓶!”
霍权辞原本是这么布局的,等到三天后的婚礼,他的人就行动。
然而计划远远赶不上变化。
当天傍晚,时婳本想再去帝盛看看,moon说是要一起去。
想到最近冷落了这个孩子,她也就同意了,反复叮嘱对方,一定要跟在自己的身边。
帝盛这一次打了胜仗,谁都不敢再小看时婳,所以从她进入底层大楼开始,见到她的人就纷纷垂头打招呼。
时婳牵着moon,进入了电梯。
但是电梯刚升到一半,整个空间突然一黑,她下意识地就抱紧了moon。
又是密闭空间,有了上一次的教训,她不是那么害怕了。
何况moon还在她的身边,moon就是她的力量!
然而一股奇怪的味道突然从电梯顶部扑面而来,时婳几乎是瞬间就晕了过去,moon也没有躲过。
等到两人都晕了之后,有人打开了电梯的大门,将她们抬了出去,并且藏进了一个大大的箱子里。
这是经常出入帝盛的箱子,用来收集废弃的文件和教材,因为有时候会涉及到帝盛的秘密,所以里面的东西会拉到一个地方统一处理。
现在有人拉着这个箱子出去,根本没有任何人怀疑。
来人本来只是想要抓住时婳,没想到连这个孩子都能一起抓了,这倒是让他们省事了。
箱子一直被运出去很远,才被装进了一辆汽车里,时婳和moon被放到了椅子上。
她们很快就被带到了一个中年男人的身边,如果时婳醒着,一定会认识这个男人。
男人看了一眼时婳,又看了一眼moon,“把人送去罪恶之都,孩子留下吧。”
几个保镖相互看了看,试探的问了一句,“需要我们把孩子处理了么?”
“不用,何必把手伸向一个孩子。”
几个保镖点头,连忙离开了这儿。
男人低头看着moon,将她抱了起来,动作有些生硬。
时婳当晚就被送上了飞往罪恶之都的飞机,因为有人提前打了招呼,所以这一路上,并没有人拦着她。
等飞机落地后,他们又开始坐游艇。
可是今晚的风浪实在是太大了,浪头一个盖过一个,游艇很快就翻了。
时婳被卡在了一块板上,瞬间被海狼冲出去很远。
几个男人连忙要去打捞,他们的脚下却突然出现了漩涡,把人扯着往海的深处坠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人越飘越远。
时婳是在一阵冰得刺骨的感觉中醒来的,她睁眼看了看,发现这里一片黑暗,除了天上的星光,鬼影子都没有一个。
她打了一个哆嗦,下意识的开始喊,“霍权辞......小月亮......”
人在最恐惧的时候,喊出的都是最亲近之人的名字。
她的半截身子都泡在水里,借着微弱的星光,摸到了岸上。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也不知道moon在哪儿。
她醒来就变了一个世界,好像整片空间只剩下她一个人。
她顺着海边往前走,真怕突然窜出一个怪物,把她一口吞下去。
走得远了,她总算是看到了前面有灯光,她瞬间加快了步伐,跑过去才发现,那是一盏路灯。
越是往前,路灯的光就越亮。
走到最后,她找到了一间房子。
这里临近海边,又有房子,难道她来到了罪恶之都?
时婳打开了房间里的灯光,几乎在瞬间,就尖叫了起来。
因为里面躺着一个穿了四角裤的男人,男人睡得四仰八叉的,听到她的尖叫,直接从沙发上摔了下去。
他揉着眼睛醒来,一眼就看到了湿哒哒的时婳。
说真的,时婳这个样子真是美,欲语还休的,脸上又写满了惊恐,头发还在往下滴着水。
“美人鱼?”
男人轻佻的说道,也没注意自己只穿了一条四角裤,朝着她就大踏步的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