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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嫣的话说的委婉,沈时卿这种没结婚的或许不明白,但是像顾亦年这种自诩为花花公子,后院通房妾室一大堆的,如何会听不明白。
因此,心里越发的火热起来,恨不得立刻便把这美人儿搂在怀中好好的亲热一番。
而沈时卿和顾嫣还在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眼角余光却时不时的注意着不远处隐藏在花丛中的顾亦年,唇角带着浅浅的笑,眼睛却不自觉的眯起,闪过一抹冷意!
这一天,她已经等了很久了,现在鱼儿终于上钩了,只等好戏开始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却又有几人一前一后的进了院子。
顾嫣远远的看着,连忙对沈时卿使了个眼色。
沈时卿因为是背对着那边,所以不知道,她见顾嫣起来了,也连忙跟着站起来。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还真有些惊讶。
因为这走在前面进来的居然是沈时卿有过几面之缘的太子妃。
沈时卿上次见太子妃的时候还是在去年的秋猎上,那时的太子妃雍容华贵,段装大方,很有母仪天下的风范。
而现在见太子妃,却发现她似乎老了许多,眉宇间也带着一丝疲惫,但是,嘴角却是掩饰不住的喜气洋洋。
看到她这个样子,沈时卿便忍不住猜测,莫不是这太子妃最近有什么喜事不成?
上次宫宴,皇上招待鞑靼使臣一行人的时候,太子妃都没有出现,据说是因为太子的病情有些反复,所以她留在东宫照看着。
可是,这才过了半个多月,太子妃便喜气洋洋的来到了定王府,参加一个定王妃的普通的寿宴,这一看就知道,定然是有喜事啊!
不然,太子妃应该不会有这等闲情逸致来定王府才是。
沈时卿正想着,太子妃便带着人走了过来,沈时卿和顾嫣连忙屈身行礼:“见过太子妃!”
“免礼!”太子妃笑盈盈的抬了抬手,道:“本宫刚才听定王妃说,你们在里面下棋,便正好过来看看!”
她一边说着,一边把目光落到了棋盘上,看着还没有章法的黑白棋子,便笑道:“看来本宫来的倒不是时候,打扰到你们了!”
顾嫣连忙道:“太子妃多虑了,我们不过是闲时无聊,随便打发时间而已,倒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正说着,落后于太子妃的周婉儿终于也走了过来,她穿着浅白色绣暗纹的长裙,头上的发髻上也只是简单的插着几根碧玉簪子,既没有华贵的金步摇,也没有各色宝石妆点,只是翠色的玉隐藏在发间,看起来格外素淡和雅致。
她本来是和太子妃一前一后进的内院,只是,太子妃明显不想和她多说话,因此,脚步上看起来便有些急切。
而周婉儿却像是故意要保持风度一般,走起路来袅袅娜娜,腰肢纤细,摇摇摆摆,像是被风吹动的柳条,格外的柔美好看。
因此,就这么一小段路,因为两人走路的方式不一样,倒是让太子妃领先了好一截,等太子妃和沈时卿顾嫣寒暄完,周婉儿却才刚刚到。
“见过太子妃,见过嘉县主!”周婉儿柔弱的给两人行礼。
太子妃却压根儿不理会她,反而拉着沈时卿的手,亲切的说道:“说起来,去年在猎场的时候,还多亏了皇叔的办法,这才把华瑛从猛虎的口中救了出来。”
“只是,本宫那时候被吓的不轻,又因为华瑛也受了惊吓,一直没好,所以,本宫一时间便忘记了要当面和皇叔道一声谢!”
“如今,沈小姐既然已经是皇叔的未婚妻,那沈小姐便是代表皇叔,正好,本宫也借着这个机会郑重的给你道个谢!”
“只是,如今,华瑛还没有完全好全,等到华瑛彻底好了,那本宫一定叫他亲自去洛阳王府给两位道谢!”
“比感谢两位对他的救命之恩!”
太子妃这番话先不论真假如何,至少,听起来还是觉得她很真心诚意的。
只是,沈时卿却没有办法坦然的接受她的道谢,因为她虽然说是顾离棠的未婚妻,名义上来说,是太子妃的长辈。
但是太子本就是东宫储君,身份贵重,本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那么他的太子妃,自然也身份非比寻常。
更何况,当时在大阳山上救了顾华瑛的是顾离棠,又不是她,她虽然是他的未婚妻,可到底没有成亲,哪里能代替他受太子妃的感谢?
她若是真坦然受了,只怕,明天一传出去,那些言官御史们又有事情要做了。
这个关键时候,她可不希望沈家和洛阳王府受这种关注。
而且她不礼敬太子妃,难保有人会觉得是因为顾离棠不礼敬太子,本来皇上就忌惮顾离棠,如果再出这样的事,只怕他们以后的日子会更加难过。
反正,小心驶得万年船,在这种礼节上,她暂时还是谦虚的好。
所以沈时卿连连摆手道:“太子妃恕罪,臣女虽然是洛阳王的未婚妻,可是也仅仅是未婚妻,还没有成亲。”
“因此,您的道谢,臣女实在不敢擅自接受!”
太子妃却毫不在意的笑道:“你看着年纪不大,规矩倒是多,你既然是洛阳王的未婚妻,那就应该知道,你们本来就是一体的。”
“所以,你替洛阳王收下我的谢谢便不是问题了!”
沈时卿却还是坚持道:“太子妃太客气了,顾离棠当初能救太孙,本就是因为大家都是亲戚。”
“既然如此,那顾离棠身为顾家的一员,救人也是应该的!”
“所以,还请太子妃莫要在意,只要太孙一切安好,就一切都值得。”
太子妃见沈时卿说话不骄不躁,条理分明,即便是她捧着她,她似乎也很能认出自己的处境,谦虚而不谦卑,进退有度,倒是越发的欣赏起沈时卿来。
这样一来,太子妃便越发的忘记了还有一个周婉儿在拘着礼,只顾着和沈时卿去说话,一时间,周婉儿就像是被刻意冷落针对的一样,只见她眉头轻蹙,双眸含愁,十分委屈。
只是,这形态落在那一直观察着她的顾亦年的而眼中,便越发的让他心头火热,恨不得立刻把她搂在怀中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