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克制系统的力量，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除了他之外，还有什么东西也可以克制系统觉醒者么？
    项北飞脑海里有很多疑问，但赫连正所知道的也就这些，无法给出更多的信息。
    至少目前来说，九州是安全的，因为那个异空间旋涡是被封住的，这点项天行同志已经是确认过的，否则他也不会选择离开九州吗，从荒境前往涯角空域。
    那么一切的真相，只有在涯角空域才能解开。
    赫连正迟疑地问道：“小项，你真要去找他们么？”
    项北飞耸了耸肩膀：“我都走到这里来了。”
    “但是涯角空域那个地方，你父亲说过——很危险！”
    “我都去黄泉地狱把永夜妖王给宰了，也无所谓了。”项北飞倒不是很在意。
    赫连正这才想起了永夜妖王的事情，十分诧异：“对了，你真的杀死了永生境的永夜妖王？”
    “差不多，这个种族基本都被我给灭了，剩下的也就是零零碎碎在外执行任务的小瘪三，折腾不起什么浪花。”
    项北飞漫不经心地一挥手，眼前的景象斗转星移，天空中的白雾散去，可以看见外面的一片狼藉。
    他们还在月神宫的地盘上。
    只不过方圆千里内，已经是寸草不生了。
    赫连正倒吸了一口气。
    他原先还以为项北飞只是开玩笑，可是想到自己从黄泉地狱里被捞出来，还是在永夜妖王的眼皮子底下被救出去，这可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那……那你岂不是永生境的修为？”
    赫连正一脸骇然！
    因为他很清楚，项北飞顶多也就是二十出头的年纪，短短不过觉醒系统几年，就能够打败恐怖的永生境强者？
    “没，我借助了其他力量。”项北飞摇头。
    “哦，原来是这样。”
    赫连正感觉心里平衡了些。
    就说嘛！再天才的少年，也不可能四五年就达到永生境，这个年纪，便是最天才的ur估计都只有炼神期而已！虽然他觉得项北飞很优秀，但应该顶多也就化窍期。
    “我才天通后期。”
    “哦，才天通后期啊！”
    赫连正微微点头，他本来想说没关系，你父亲这么厉害，你肯定也能够追上他的，可是很快他忽然一怔！
    不对劲！
    紧接着他反应了过来，惊骇地看着项北飞：“天通后期！你是天通后期？”
    他刚才以为这娃子顶多化窍期，可是——天通后期？
    四五年时间？
    “是，有点慢。”
    项北飞对自己修为提升速度不太满意。
    因为老巨灵告诉他，涯角空域那个地方没有永生境的实力最好别过去，接下来他也需要考虑这一点。
    “有点慢？”
    赫连正瞪大了眼睛，被呛得说不出话来。
    这还有点慢？
    那你让我们这些修炼了上百年才达到天通后期的人怎么活！
    赫连正开始怀疑自己了。
    四五年的时间，达到天通后期，这得多恐怖的天赋才能达到！
    他印象里就没有哪个九州天才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踏入到天通后期的！
    哪怕是ur级的迦楼罗也修炼了三十多年才达到天通后期的！
    许久，他才回过神来，苦笑道：“你们父子俩都不是常人。”
    当初迦楼罗让他们去找项天行的时候，项天行绝对不是档案里记载的炼神后期，极有可能也是这个境界！
    赫连正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他苦笑了下，说道：“当初你父亲也走到这里，可惜他没有发现这个地方，与我错过了。你有这个实力，如果要继续走下去找他，我也拦不住你，但一定要小心。”
    “放心，我有分寸。对了，你认识这些修道者吗？”
    项北飞指着那些身上还长着黑树木的可怜家伙，这些和赫连正一样，都是被永夜妖王抓来的天通境高手，来自各个种族。
    他还在琢磨着要怎么处理这些个修道者，也不认识，更不知道这些修道者是好是坏。
    赫连正看了眼这些与他同遭遇的家伙，说道：“这里面很多都是遭遇了灭族之痛的首领，月神族的人杀光了他们强大的族员，把一些不谙世事的抓去圈养当卵鞘，把强大的首领抓来当黑树的肥料，也是一群可怜人。”
    “你了解他们？”
    “了解一些，我们虽然被折磨得很惨，但也用一些特殊的能力互相沟通过，我认识其中几个，尤其是辛道度，可以信任——应该是这个。”
    赫连正在这群修道者里探查了一遍，找到了一个浑身都是窟窿的夷族人，这夷族人都说不清楚原先面貌是什么，身体已经被折磨得像是一滩烂泥。
    赫连正原先眼睛看不见，不知道辛道度长什么样，不过辛道度一直都在用特殊的能力和他沟通，所以也能确定。
    “他是问心族的修道者，有非常特殊的心灵沟通能力，可以让我们在永夜妖王的眼皮子底下沟通，是个不错的人——呃，我不知道该不该称呼他为人。”
    赫连正看着这摊烂泥般的夷族人，有些不忍心。
    “如果救他们不耗费你太多精力的话，可以请你出手，毕竟他们的种族下场和长盘谷的人类差不多，如果我们人类在荒境里能够结交一些盟友，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都有相同的遭遇，有些夷族修道者甚至被折磨的时间比赫连正还要长。
    项北飞沉思了片刻，说道：“行。”
    不过他也不是完全无条件的，赫连正自己人，救了也就救了，但这些不认识的，他都在对方的神魂里布下了强大的烙印。
    一旦对方敢打人类的主意，这些烙印就会爆发，要了他们的命！
    “你刚复原，先去休息，把自己缺失的灵力补充回来，这些灵力结晶你吸收掉，能够更好地恢复。”
    项北飞把十来颗天通期的灵力结晶递给赫连正。
    “这——”
    赫连正看见如此精纯的灵力结晶，也是十分诧异！
    以他的眼力，如何看不出这些灵力结晶的珍贵。那可是天通境的气息，相当于天通境的系统奖励！
    即便是身为ssr系统的他，想要兑换一枚天通境级别的奖励，也要花费上千万的系统值！
    他看了眼自己的系统界面：
    【当前溯源值：1241】
    他的系统值早在十年前为了全力以赴对付永夜妖王的时候，都已经花光，几乎都快归零了，这十年来压根都没有去做系统任何，连开脉期的系统奖励都兑换不了。
    没想到项北飞这一出手就是十来颗！
    等同于上亿的系统值才能兑换得来的！
    赫连正的呼吸都变得十分急促：“这十颗……也太……也太……”
    他不敢接，因为在他看来，项北飞是用自己的ur级系统兑换的这十颗灵力结晶，而项北飞想要去涯角空域，就必须让自己的系统有更多的系统值储备才行。
    “不够吗？不够我还有。”
    项北飞又塞给了赫连正二十颗天通境的灵力结晶。
    “嘶——”
    赫连正当场石化！
    他完全惊呆了！
    小少爷，您是在掏糖豆吗！
    为什么平均一千万系统值才能兑换的系统物品，你跟不要钱似的乱送？
    请不要刺激我这个只有1241系统值的贫民好吗？
    “没事，你尽管用，不用客气。长盘谷的人类接下来还要靠你保护，你不用担心没有灵力结晶，别说十几二十颗了，就是上百颗都没问题。”
    项北飞阔绰地一挥手，空中立马出现了上百颗散发着浓郁力量的灵力结晶，就跟白色的小星星似的，闪闪发光。
    “都是你的。”项北飞漫不经心地说道。
    赫连正：“啊……”
    他脑子已经完全转不过弯来了。
    这实在太骇然听闻了！
    天通境的灵力结晶，对他而言，就是系统物品。
    小项的系统里得有多少亿系统值啊！
    赫连正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随后摇头道：“小项，这么珍贵的东西，你还是得自己收好。你接下来要去涯角空域，系统值对你来说重要。”
    “这些我都用不上，放心我有的是。”
    项北飞可是将整个黄泉都给洗劫一空了，在黄泉里有太多的强大怪物，这些黄泉怪物都是永夜妖王千年来养着的军团，本来是打算称霸荒境使用的。
    但项北飞都不客气地收下了。
    他现在也不知道有多少灵力结晶，反正就是……很多很多了。
    寻常修道者面对这么多黄泉怪物，哪怕打得过也没有办法将其提纯炼化，但项北飞不同。
    他没有打算告诉赫连正这些灵力结晶怎么来的，这毕竟是他独特的能力，这种事就没必要说了。
    赫连正摸着自己的心脏，使劲地平复内心的惊涛骇浪，脑海里还在猜测项北飞到底觉醒了什么样的系统，是ur级别的一掷千金系统？还是ur级别的挥金如土系统？
    不过他最终还是没有拒绝，自己确实需要这些灵力结晶来恢复流失的灵力。
    ——
    对这些夷族修道者，项北飞决定慢慢来，他先将赫连正所认识的辛道度给治愈了。
    当然他也将控制住，留个心眼绝对是对的，只要这些修道者不对人类产生歹意，就不会触发。
    可是一旦把主意打到人类身上，想要做肉翅怪那种勾当，潜伏在他们窍魂上的阵法就会直接触发，让其暴毙！
    “多谢，多谢大人救命之恩！”
    辛道度外表看上去也是个人类，但不同的是，他身体里有五颗心脏，是问心族的首领。
    在身体复原后，他感激不已，纳头便拜了下去。
    “救你，只是因为赫连前辈相信你。你以后可以自由，希望你不要做出一些为难人族的事情，否则我能救你，也可以再将你擒来！”
    项北飞看着跪在自己前面的辛道度，平静地说道。
    他不受赫连正的礼节，是因为赫连正是自己人，值得尊重，但这夷族人他不熟悉，必要的时候，需要让他们明白一些道理。
    “不会，不会！大人放心，我们问心族做事一向问心无愧，不会做出违背良心的事情，我以自己所有的心脏发誓！”辛道度连忙道。
    问心族从出生开始，就有五个心脏，也意味着有五条命，生命力比寻常人要顽强些，但是修炼起来比人族还要慢。
    他们特殊的地方也仅仅只有五条命，没有类似隐身或是遁地的其他能力，不过可以用心与任何种族进行交流。
    所以心脏的誓言对他们而言是非常郑重的事情。
    “那就好，起来吧。”项北飞微微点头。
    “多谢，多谢！”
    辛道度感激地站起来，对项北飞极为敬重，他已经知道永夜妖王被这位年轻的人族修道者给击杀了，等同于是给他报了血仇。
    他本是问心族的首领，虽然这个种族修炼速度慢，但他算是整个种族天赋最高的存在，实力达到了天通后期，也是整个种族唯一踏入天通期的修道者。
    项北飞打量着辛道度的窍魂，微微沉思了下，说道：“你的窍魂只有一个心脏。”
    辛道度当初在抵抗永夜妖王的时候，已经被折磨得死过四次了，只剩下了一个心脏，这还是永夜妖王为了让他活着当黑树肥料，才刻意留下一个。
    辛道度苦笑道：“有一个心脏已经足够了，不敢奢求太多。”
    现在只剩下了一个心脏，也就是只剩下一条命了。不过能够活下来，对他而言已经是万幸。
    项北飞仔细地盯着辛道度，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同时读取着对方脑海中的想法。
    片刻后，他才一挥手，将返璞归真的气息注入到辛道度的窍魂中，修复着他损失的五个心脏，道：“我可以把你失去的四个心脏补全。”
    “什么？”
    辛道度猛然一惊！
    他窍魂失去了四个心脏，意味着再死一次就真的死去了，根本没有办法恢复。
    然而项北飞竟然能够修复他的四个心脏？
    这是在开玩笑？
    可是渐渐地，他发现自己窍魂上竟然真的浮现出了已经失去的四个心脏！
    辛道度彻底惊呆了！
    他重新拥有的五条命！如获新生般！
    这个人，是神吗？
    “多谢，多谢！”
    辛道度忍不住再次拜了下去。
    “人族多一个盟友也是挺好。”项北飞一挥手，让他起身。
    这个夷族人确实心性不坏，没有什么野心，也确实把赫连正当做好友，顺手帮忙倒也没什么。
    也就是多给他四条命而已。
    项北飞能给，自然也能拿得走。
    不过他考虑到，人族在荒境里要面对的不只是肉翅怪这个种族，还有遗貌鬼须以及魔族这些实力强大的种族虎视眈眈。人族需要盟友，不能被孤立。
    只有这样，将来在面对遗貌鬼须等强大种族的时候，不会显得太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