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手！”余舟一拳揍在那个人的肚子上。
    罗小蝶捂着肚子倒在地上，那个男人的拳头是铁做的吧？
    霍宁拿手电筒照了一下发现是罗小蝶，“大晚上的，你弄啥呢？”
    “我，我有事找你。”罗小蝶挣扎着爬起来，她的肚子肯定青了一块儿。
    霍宁打开大门，把罗小蝶扶到书房。
    罗小蝶扑通朝她跪下去，“我妈住院了急需要钱，他们把我卖给了隔壁村的刘麻子救我弟弟，我不愿意，你能不能帮帮我？”
    霍宁往旁边侧了下身子，没有受她这一跪。
    刘麻子五十多了，奇丑无比，还有家暴恶习，他前面那两个媳妇都是被他打死的，赔了媳妇娘家一点钱，不出一个月又张罗娶新媳妇。
    听说罗老太前段时间在给罗小蝶找婆家，找来找去都没找着合适的，罗小蝶妈病危，她们居然把她卖给了刘麻子，这跟卖一头牛有什么区别？
    罗小蝶临上轿终于醒了过来，背叛了她那个重男轻女的家，勉强还能治一治，“你想让我做什么？”
    罗小蝶从兜里掏出一封信，爬起来放到霍宁面前，“我被省城师范学院录取了，我不想嫁人，我想去上学，可报名10号就截止了，而且我没钱……”
    霍宁没有去动那封信，她早就知道这个结果，“罗小蝶，我不喜欢你，因为你骨子里的奴性太重，整个村子里你受过的教育算是比较高的，可你连二宝娘那个文盲都不如。”
    罗小蝶最后一点希望破灭了，忍不住嚎啕大哭。
    “上次你救了我，我欠你一份人情，刘麻子的聘礼我帮你还，至于你想上大学这事儿比较麻烦……”
    罗小蝶又朝霍宁跪下去，“我留在家里还会被卖第二次，我不想过那种像牲口一样的日子，霍宁，只要你肯帮我，我这辈子做牛做马报答你。”
    早已经跳开的霍宁暴喝，“不许哭，给我滚起来，否则我要打人了！”
    罗小蝶强忍眼泪，扶着书桌战战兢兢站起来。
    霍宁揉揉眉心，“我可以帮你，但我不是慈善机构，我帮你是有条件的，我出钱资助你上大学，等你大学毕业后你得为我工作五年，并且还清上大学的学费和生活费。
    还钱的方式是以在不影响你正常生活的情况下，每个月从你的银行卡上划走一笔钱，直到还清为止，如果你毕业之后拒不履行这笔债务也不为我工作，我会请法院强制执行。
    如果你愿意咱们就签一份合同，如果你不愿意就当我啥也没说过。”
    “我愿意！”罗小蝶激动得热泪盈眶，声音都在颤抖。
    只要能上大学，她什么都愿意。
    “在我资助你的这五年里你好好给我改改你懦弱的毛病，骨子里的奴性，否则……我会随时终止合同！”
    罗小蝶含着含泪点头，她改，她一定改。
    她也不想那样，她知道那样不好，可她那个家一直把持在她奶手里，她爸立不起来，她妈只认儿子，不认闺女，她下面还有三个妹妹，她们还那么小……
    自己伏低做小，当牛做马才能换得她们喘息的机会，这些霍宁是不会懂的，她一个月的零花钱够他们家几年的花销，过得是锦衣玉食，自由自在的日子。
    她理解不了自己的处境，也理解不了自己的苦。
    霍宁和罗小蝶签了合同，安顿她晚上就住在家里，明天送她去学校报道。
    罗小蝶喜极而泣，从此她就跟原生家庭脱离关系了。
    霍宁去房间找了两套自己的旧衣服，又翻出了两身刚做好洗过还没上身的内衣裤，连同旧衣服一起塞到罗小蝶手里。
    “晚上你住钱婶房间，右手边第一间就是，跟我去洗手间，我教你用热水器。”
    罗小蝶双眼包着一包眼泪，跟在霍宁后面，见识一个崭新的世界，暗暗发誓自己一定会努力，工作后就是把几个妹妹接出去让她们也住上这样的房子。
    她洗完澡躺在床上，感觉这一切跟做梦似的。
    霍宁叹了口气，回书房给江璟打电话，大饼画出去了，她得赶紧做饼。
    江璟正准备给霍宁打电话，没想到她先打过来了，这就是传说中的心有灵犀吧。
    他等了一会儿才接起来，装作平静的样子，“喂——”
    “大佬，求你个事儿啊？”
    “嗯，你说！”被需要的感觉真好。
    “我有一个朋友考上省师范了，因为一些原因错过了报到时间，你能不能帮帮忙？”
    “没问题，我给校长打个招呼，让你朋友尽快去报到。”
    “谢谢，太谢谢你了，那我挂了，晚安！”
    “光是口头感谢可不行。”江璟摇着狼尾巴讨福利。
    从前有个人，她爱跳坑，霍宁望天自嘲，“江律师觉得怎样才行啊？”
    “我这一季的衣服，从内到外，你都包了。”
    “啊——”一季她能接受，外也能接受，内，恕她不能！
    毕竟她不是江璟的内人！
    “你的事情我竭尽全力帮你办，我就那么点要求你推三推四的，我们还是不是兄弟？”不是想当我兄弟吗，来啊！
    霍宁无言以对，“那，那你不能让勤特助知道！”
    神特么的勤特助，江璟感觉脚好疼，“我以前一直是买的，现在只是换了个人拿，跟他没关系。”
    “噢！那我尽力吧，衣服做好我寄到别墅去，大兄弟！晚安！”
    “晚安！”江璟依依不舍的挂了电话，自动忽略大兄弟那个鬼称呼。
    随即联系省师范学院的校长把事情敲定后，给霍宁发了一个尺寸。
    霍宁看到消息小脸爆红，她哆嗦着删除了消息，去检查家里丢了什么东西，忙活一圈下来，没发现家里少了什么，也没发现多了什么。
    霍宁找来纸笔画设计图，打算今天晚上就把图纸搞出来，在江璟回来之前至少出两套衣服。
    张金莲的信她没时间回了，先搁置起来吊吊鱼也好，一张一弛才是王道。
    “霍宁，霍宁！开门！”罗老太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拍门声吓得罗小蝶缩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