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荫后半夜才回家。
景姐姐迷迷糊糊睁眼一打量,没喝醉是吧?
正经人谁天天喝醉酒啊。
“跳墙?”景姐姐表示没听到开门声音。
不能。
自家的墙头谁舍得翻啊。
翻个身,景姐姐让出点位置给他。
于艳呢?
数一数炕头上的确没多出人来。
“楼上呢,睡觉赶紧。”
景姐姐很困。
主要是多看了几个剧本。
关荫一犯懒,索性决定爱咋咋地吧。
整天光惦记着拍电视剧了,电影就不要拍了吗?
最重要的是热炕头不用守着了吗?
翌日是个好日期。
元宵节。
大姑娘一早起来就收拾行李出发,晚上还有她的节目呢。
姐姐妹妹也准备收拾起行李来,马上也要赶紧出发展开新一年的工作了。
关家村有点争吵。
一方面,陇西那一家在全村展开了金钱游说几乎家家户户挨个说服。
还有一方面,今天晚上既有元宵晚会还有灯会。
去吗?
关奶奶腿脚不太灵便,想着在家里看个电视节目就好。
关大爷觉着应该陪着亲家公去看灯,一年只有这一次。
可村里还有回娘家端灯的姑娘呢。
这要是不去,未免让人家觉着心里会有什么新想法儿。
于是一早上,老两口又吵架了。
“不能去,一方面是去了让人家怎么安排安保,一方面是村里的端灯我们也想看,至于那节目嘛,明天还可以在网上搜索,现在啥都比较方便。再说,去城里,天天这个拜访那个有要求,都烦。”赵老太爷下定了决心说。
那咱就在村里过了?
“谁愿意看灯,开车去就是,那东西有啥,就是个有奖竞猜吧,也就发一盒牙膏一个毛巾被,还算是良心奖品了。再就是看人,我看人要跑那么远吗?”老太爷劝说,“再说去了也让人家主办单位要操心安全哪。”
那就不去了。
关荫专门又去请示老丈人们,要是去的话他早点开车带他们去溜达。
赵老爹不去。
“辅都的灯会,按说比凉城好,我也一直不去看,过来过去都是人,年轻人拍照,中年人凑热闹,老年人纯是添乱来着,天天喊着要啥清静日子才好,结果一有热闹全往上冲。我得去看端灯呢。”赵老爹背着手专心等吃饭。
李爸也不去,他可是赞助帝都元宵灯会的人。
“看到人家拿了奖品,我还觉着吃大亏了呢。”李爸抱着李小子吐槽。
你小子怎么还不快点儿长大?长大了赶紧出去给老子挣别人的钱去才好啊。
抠!
有钱人抠。
越有钱的人越抠。
那……
梁爸想去不吗?
不去。
“年轻的时候,一有灯会就热闹,跑去猜个谜,找地方喝酒,老了老了还往前凑像个啥啊,村里待着吧,下午吃元宵,晚上看端灯,过几天,还要尽快回去上班呢,清清闲闲过个年,让愿意热闹的人热闹,你们去。”梁爸又跑了。
我看看那博物馆今天是啥的情况。
关荫问一遍发现大家都愿意在家里待着,索性也打消了去看灯会的想法。
他还想去赢几瓶牙膏几条毛巾什么的来着呢。
到中午,江东白豆腐带着媳妇跑上来了。
俩人眼睛红红的,见人就像兔子一样。
哦,昨晚这帮货没咋折腾他们。
不过就是具体问了一下拉手手以及热炕头之间的辩证关系。
“午饭吃什么?”
这俩人也不在乎别人怎么说了。
反正都那样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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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样?
“我听你们说话反正特别不懂啊。”关荫一边烧火调面一边感慨。
大中午,一顿暖锅才让那两人平衡了。
这可是大事,你说要庆祝那得请客嘛。
那你们晚上看端灯还是看花灯去?
“花灯没啥好看的,我倒是打听了一个消息,这几天,咱村儿没社火队来拜年,据说十里八乡都传扬开来,咱们村最不热情好客,对拜年的人最不友好,这话儿,好像是从那一家子嘴里传出来的,我估计,他们试图层层递进,先通过和一些人存在利益交换,达到‘你答应我的条件拿了我的钱就是和我一起犯法’,‘敢不顺着商定的办你们就要接受惩罚’,和那‘大部分人在族谱上了,谁没参加就把谁从关家村赶出去’的目标,好像都在等你从关家村离开呢,想过整顿那帮人要交给谁?”白豆腐担忧关荫一离开有些村民就敢撞糊涂了。
村里没有个狠人看着点,有些人还真敢在陇西那一家和关大之间反复横跳。
关荫没计划。
要是村里的大部分人都敢反复横跳,那就把大部分变成少部分吧。
“还有事,好像有一股子暗流围绕着咱村儿呢,一个交通不发达,村民无论能力还是觉悟都很低的小山村竟然猛地变成很多小资本团队青睐的目标,这恐怕离不开早些年管的很严格的群体,还是要跟知府打个招呼,该继续严格管的人,可不能放松。”白豆腐叮嘱,主要担心关荫一发狠真把教育大部分变成放弃大部分。
这可要看清!
关荫对此倒没什么好说的。
把知乡放到上头,就足以挡住许多叵测居心了都。
再说谁敢真的把关家村彻底放开到某些人的手底下去?
那就看谁往知府特意放开的刀子上伸脖子了!
“吃饭,吃完饭,休息休息准备看端灯去,时间早的话,咱们还可以去溜达一圈儿的,好好的灯会,少了咱们的参与算什么,正好我看看这些赞助公司的奖品哪来的。”关荫说的好像就是去凑个热闹的。
可熟悉他的人谁不知道啊,这恐怕是对一些市场上还有流通的假冒伪劣商品有看法了。
别忘了,做盗版的未必就都想永远做盗版。
这些人办不到升级产品质量的好事儿。
所以就会有许多找机会试图让群众把盗版当正版的小机灵。
关荫可看过,爷爷用的牙膏之类的几乎全部都是假冒伪劣产品。
某妹牙膏,人家给你写上“黑姝牙膏”。
某猫洗衣粉,人家写成“熊喵”洗衣粉。
别说省点钱,几毛钱的利润谁知道隐藏住多少大量有害的东西呢。
关荫知道每年的这种大型群体性活动都会有这种跟着主办企业胡整的小工厂。
那得过问一下,不然那帮人是敢于得寸进尺真的把广大发展着的农村当自留地的。
有些人,得盘。
有些人,得揍!
这些人和事背后的东西,他这个当侍郎的也得过问啊。
没办法,谁让他不过问就良心不安呢。
“准备吃点饭,这点都到傍晚了,晚上还有很多事儿啊。”关荫搓搓手。
小可爱正在玩撒豆成兵,闻言往山上看两眼。
爸爸肿么惹?
日头爷还寨当天空嘞!
这肿么能系快天黑惹呢?
“估计系被妈妈妖精到惹叭,爸爸每天都要沉迷在妈妈仙里仙气哒妖精下,人家也叽道,介个木办法改变,一点鹅木办法哒。”小可爱叹息。
举要系为爸爸感到高兴。
对!
人家就系高兴,懂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