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 作者:美丽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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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王厚刚的孩子?”
“王厚刚也能让我怀孩子?”
“那么是我有毛病了?是我的心理有问题?我是被初广子吓坏了。是对方凡太歉意了。才对王厚刚不满意了。
在我讲述的过程中,凌傲,一直低着头,他没有喝面前的茶,虽然那是我专门为他点的他最喜欢的绿茶,他一直在嗑他的瓜子,我感谢他没有打断我,可对他的嗑瓜子反感着,他曾经说过他的前妻喜欢嗑瓜子,这是他前妻给他培养的嗜好,这个嗜好让我不舒服。
“知道我为什么向你说这些吗?”我想对凌傲强调,他的波澜不惊的神情,使我没法做这样的强调。我不知他喜欢还是不喜欢听下去,只能讲下去,一不做二不休。
他是个深沉的人,他不喜欢听了,就会建议你出去走走,或到什么他喜欢的地方去了。我相信的是后一个判断,就喋喋不休地讲下去。
我的妊娠反应自第六十天起,就严重了起来。除了哇哇地大吐还是哇哇地大吐。饭食一入口,就吐。一丁点的饭粒子一小口的菜汤,就能引得我吐得肠胃欲蹦欲裂,吐得每个汗毛孔冒着虚汗。几日吐下来,整个的人就一只阉汁的咸黄瓜,湿淋淋泪汪汪地瘪着焉着,没了一丝的活气生气。每次大吐过后,瞑瞑中,仿佛到了阴间游荡,就不由地想死不过如此吧。王厚刚对我的妊娠反应十分地痛恨。
我的怀孕使他为自己终于做了爸爸欣喜。他终于可以栓住我了,可是,当面对我如此严重的妊娠反应,他就腻歪透了。那阵子,他一直躲在父母的房间不肯出来。极需要关心和爱抚的我,就只能依靠眼泪度日。我恨自己的不争气,为什么不能反应轻些。让我更不能接受的是王厚刚的父母也这么地看我。
王厚刚的父亲虽说是个老八路,官职为正局,可是,凡事儿都听妻子的。王厚刚的母亲是个一个大字不识,大丈夫三岁的小脚女人。为迎合女大三抱金砖,更为了节约劳动力和照顾好儿子,王家才娶她。因为她长得矮小黑瘦,为了逃婚,王厚刚的父亲就离家,参加了八路军闹革命。一走就是十二年。十二年后的一个秋天的午后,王厚刚的母亲,就十分意外地出现在牡丹江搞军垦的王厚刚父亲的身边,她是听到一个同乡说,丈夫在这里,向娘家的哥哥借了五吊大洋,几经展转来到了这里。王厚刚的父亲这时已是个军级的参谋。面对着等了自己十二年的女人和部队上严明的纪律,他接纳了这个女人,尤其当知道了这个黑瘦的小女人已把他们共同的女儿养育了十二岁了,他就将这个女人紧紧地搂在怀里。
一个星期后,部队南进了,王厚刚的母亲告别了她的丈夫,回到了老家,十个月后,她又生下了王厚刚的哥哥。为王家留下了香火,从此,她就不再挨婆婆的谩骂,她以她的贞节和勤劳而在有钱的王家扬眉吐气,在丈夫面前找回了失去的自尊。为了使自己这获得不易的自尊永远不倒,她更加勤劳地持家,更加细心照顾着丈夫。最让她欣慰的是丈夫抗美援朝回来后,她以她四十七岁的高龄生下了一个儿子,一个漂亮无比聪明无比的儿子,为此丈夫对她更是百依百顺,她也为此而更加呵护着这个儿子,这个儿子就是王厚刚。共同地痛着爱着这最后的一个儿子成了这个女人与丈夫后半生生活唯一的沟通点。
而今,这个儿子却被一个农村出身的媳妇折腾着,怎么可以?他们家是高干,他们的孩子都是金枝玉叶,他们家的女婿媳妇都得是顺从的健康的,尤其是这个从海岛,海岛也就是农村来的媳妇更应当完美无缺,不然太有损门面,可是,偏偏就是这个小媳妇却连怀孕这么件事儿也做不好。
父母不满意,王厚刚更不满意,长了这么大,自己还从没承担过什么,从家里到厂子里,都是别人依从着他,而今他却要整日地要看着一个女人的呕吐,就因为这个女人是她的妻子。早知成家这么地麻烦,何必呢?但父亲劝他为了王家的香火,他得忍耐。等孩子生下来,就不能这么地惯着了,女人怕惯。母亲也赞成丈夫的观点,想着己受得那么多的苦,她是最不满意媳妇的娇气,但无奈啊。暴烈的王厚刚只得强压胸头怒火,忍受着我严重的妊娠反应。有时他也试着尽尽丈夫的义务,为我做些我想吃的饭菜。这让我很感动。自结婚来,我就对王厚刚陪着小心,虽说他是我合法的丈夫,可他暴烈的性子,和反复无常的处世与为人,总让我感到他的人就是个炸药库,哪一天不小心把引芯点着了,就得倒大霉了。
“你怎么能不吃呢?哪怕吃一口?”
我还是在哭,我不能回答婆婆的质问,我何尝不想着把王厚刚亲手做得馄饨吃下去,可是,刚刚把一个馄饨送到嘴边,就嗷嗷地吐了。我听到了“砰”的关门声,心就以超过这门的声音的六十陪“砰砰”地跳。
“他把馄饨倒进了厕所,他也没吃饭,你以后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了,尽量吃点,这样,孩子毁了,小刚也毁了。”听听人家的妈关心的是儿子,是未出生的孙子,我的呕吐反成了不合理的了。在这样的心情和气氛下,我呕吐得越来越汹涌了。
就是在这更汹涌的呕吐中,我愈加地发现王厚刚的不可理愈。最后终于使我忍受不下去了,我必须做掉孩子,与他再次地离婚。
我向着为我添茶的凌傲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今天是我请他喝茶,却一次也没给他添茶,就知自顾地说。最让我不可思议的是我居然像讲一个别人的故事。天黑了下来,茶楼里的人依然不减,从南面的窗户望出去,新落成的帝国大厦正将围在周身的霓虹灯光芒向这边投来,受这灯光的诱发,我继续微笑地进行着我的讲述。尤其是透着灯光看到的帝国大厦后身居民楼橘黄的灯光那么地柔和,更觉得有说下去的必要,我必须让这个现在就与我住在一起的男人明白,要让他明明白白我的心。
“你把手给我放下!”听到了王厚刚的声音都直了,就不解地看他,是谁惹了他,四下里寻找。
“你听到没有,你把手给我放下!”王厚刚直奔到我的身边,将我的手从写字台上扯了下来,然后就把我拽到了床上。我才明白过来,是我惹怒了他,我怎么就惹怒了他?
“你凭什么要把两个手放到写字台上?你没看到你的影子在窗上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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