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重的喘了一口粗气。
愤怒的眼神,也死死的汇聚在了舒杨的身上。
“王成死有余辜!他该死!”我愤愤道。
就在我话音落下的一瞬间,舒杨就像是变戏法似的,掏出一根钢棍,狠狠的砸向了我的脑袋。
砰——
随着一声闷响,我的心猛然一颤。
一股无法用言语来表述的剧痛,顷刻间蔓延了我的整个身躯。
耳鸣声,渐渐袭来。
以至于我整个人都不知所措。
“你放屁!他不该死的!尹星,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是你用了诡计,害王成变成那个样子!”
“王成有招惹过你吗?你凭什么要这么对他!你这个杀人凶手!你这个恶人!”
“你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
舒杨的情绪,愈发的激动。
说完这些言语之后,舒杨并没有犹豫,她再次扬起手中的钢棍,狠狠的敲在了我的脑门上。
又是一阵沉重的闷响。
打的我眼冒金星。
顺着惯性,我的下巴也重重的磕在了地上。
而,我仅有的意识,也在渐渐的退散。
“诡计?我能有什么诡计?”
“舒杨,我告诉你,王成他犯了城堡法!在国外,没有主人的邀请,擅自走进他们的屋子,屋主有权开枪!这不是犯罪!”
我说的这些话,有理有据。
我并没有觉得我做错了什么。
更何况,人并不是我杀的。
而是艾丽莎。
她是屋子的主人,而城堡法是国外的法律,艾丽莎有权这么做。
可是,舒杨似乎并不想听我说这些解释。
在她的眼里,王成的死,和我有脱不开的关系。
不管我怎样解释,舒杨始终都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
她紧紧的捏着手中的钢棍,看向我的眼神,也荡漾着冰冷。
我急促的喘着粗气,只感觉意识非常的模糊。
我讨厌这种感觉!
被折磨的感觉!
就好像现在的我,已经没有了任何的人权。
亦如砧板上的虾鱼蟹肉,没有自己的思想,也没有任何行动。
我只能像个白痴一样趴在地上,任凭舒杨摆动!
这种折磨,简直就是受罪!
殷红的鲜血,顺着我的额头,缓缓流下。
更有一些血液流进了眼睛,以至于我眼前的世界,已经成为了通红的一片。
“你杀了我吧!”我紧紧的盯着舒杨的双眸,一字一句道。
听完我的话,舒杨突然笑了。
她看向我的眼神,也更加的嘲讽,“杀了你?白日做梦!尹星,我告诉你,如果我想杀你,我早就把你千刀万剐了。但是我没有,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说到这,舒杨停顿了。
瞥了我一眼后,舒杨继续说道:“我想折磨你!让你生不如死!因为,你辜负了我十年的青春,这十年,是你用一条命也换不回来的。”
听完舒杨的话,我差点就被气笑了。
我实在是想不明白,舒杨究竟是从哪里来的勇气,居然敢对我说出这样的话。
什么叫我辜负了她十年的青春?
我呸!简直是在放屁!
明明是舒辜负了我!
如果不是因为她在外面虎胡乱喝酒,又怎会在酗醉之后,做出那些出格的行为!
不仅如此,舒杨还隐瞒了我这么长的时间。
如果不是因为在足疗店的那一次。
或许,我这辈子都会被舒杨蒙在鼓里,像个草包一样,浑浑噩噩的度过剩下的余生。
这根本就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辜负的人,是你。”
“舒杨,如果你想报复我,你可以找任何一个理由。”
“但是,唯独这件事不可以。”
“因为你不配!你根本就配不上我!”
我的每一个字,都咬的非常的重。
就连眼眶中的那轮黑眸,也紧紧的汇聚在了舒杨的身上。
眼眸深处,充斥着数不尽的焰火。
听完我的话,舒杨冷哼了一声,从容道:“随你怎么说,也随你怎么想。但是,在我这里,无论我说什么,都是有效的,因为,这是我的领域,没有人能够干预我的行为。”
舒杨的这番话,让我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我也并没有把她的这些话,当做一回事。
对于我来说,现在的舒杨,完全就是一个疯子,是一个神经病!
原本,我以为舒杨会用更出格的行为来报复我。
而,我也已经在心里做出了很多种准备。
但是,就在下一秒,我才发现我错了。
我的这些准备,在舒杨的恶毒计划中,简直就不值一提。
就在下一秒,舒杨突然伸出了手,把我扶了起来。
直至我踉踉跄跄的能够站在她的面前,她这才松开了手,并看向我,轻声道:“带你去见尹兰兰,想去吗?”
听到尹兰兰的名字,我的身躯猛然一颤。
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就像是梦魇似的,顷刻间蔓延了我的整个全身。
警惕感,也充斥了我紧绷的神经。
我不明白,舒杨为什么要对我说出这些话。
我更不清楚,她为什么要突然带我去见尹兰兰。
一切就像是个谜团。
亦如一个未知数。
我根本就不清楚,舒杨究竟想要做些什么。
我情不自禁咽下了一口唾液,看向舒杨的眼神,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我并没有说什么,而是就这样等待。
因为我知道,舒杨会继续对我说些什么。
果然,就在下一秒,舒杨的视线,突然汇聚在了我的身上。
眼眸深处,也绽放出了一道寒光。
舒杨紧紧的盯着我的双眸,一字一句道:“我说的,全部都是真的,带你去见尹兰兰,让你见到自己的宝贝女儿。”
舒杨的声音很轻,可就是这样轻的不能再轻的声音,却荡漾着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魅力。
也就是在这一刻,我心里的所有防线,也全部瓦解。
就算我做梦也没有想到,舒杨会突然对我说出这些话。
我的心里咯噔了一下,抿着嘴唇,轻轻的点了点头,诧异道:“真的吗?”
就像是听到了世界上最满意的回答似的,我很明显的看见舒杨的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的笑意,也有着说不出来的复杂,“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