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我们开炮？”
    方宇牙一咬：“准备作战！”
    两门25毫米舰炮和两座机枪塔立刻瞄准了这艘西班牙战船。
    西班牙战船高高的船首上，布兰科伯爵正手拿单筒望远镜朝方宇的矿船上观望。
    “那是什么？”
    那条船的船首和船尾各有两个奇怪的东西，会转动，像是枪管，却又特别细长，布兰科从没见过这种东西。
    “难道是某种新火器？”
    布兰科作为一个久经战阵的舰长，凭直觉，他觉得这几个东西很古怪，似乎对他有某种巨大的威胁。
    “也许是我想多了吧！大明国的货船上，怎么可能会有什么新式武器！”
    西班牙虽然在与英国的连年争战中元气大伤，但他们的武器装备依然很先进，至少对亚洲这些落后国家来说，仍占据着压倒性的优势。
    “转舵，准备发动攻击！”
    布兰科放下望远镜，最后又看了一眼远处的大明货船，居然敢违抗他们西班牙战舰的命令，抗拒检查，那只能将他们送下海底喂鱼了。
    布兰科对大明人深恶痛绝，他们全都是强盗，小偷！他们从吕宋岛上赚取了大量的银子，而这原本是高贵的西班牙人手中的财富！
    采矿船上，方宇看到西班牙战船已摆出了一副准备开炮的姿态，马上下令。
    “开火！”
    “突突突……”
    “哒哒哒……”
    25毫米舰炮和机枪同时开火，炮弹和子弹雨点般洒向敌船。
    西班牙人自认为坚固无比的船板，瞬间被撕开了无数个大洞，小口径穿甲燃烧弹射入船舱内，立刻便燃起了大火。
    机枪子弹射向甲板上的水手和士兵，西班牙人立时便死伤一片！
    猛烈的炮火一下子把西班牙人打懵圈了。
    船上厚实的船板在敌人炮火下脆得像纸片一般，这是什么大炮？
    这个时代的大炮，虽然个个炮筒粗大，一门火炮轻则重达近千斤，重则高达近万斤，但它们射出的弹丸却全都是实心铁弹和铅弹，杀伤力非常有限。
    而方宇船上的炮弹虽只有25毫米，但里面装填的却是高爆炸药，两者根本没有可比性。
    炮弹射入二层甲板和三层甲板，里面的炮手和杂役立刻被射倒一片，没死的，也被燃起的大火吓处四处逃窜。
    甲板上，布兰科伯爵目瞪口呆地瞅着眼前的几具死尸，脑中一片空白。
    “这是……是什么武器！”
    如此高的射速，如此密集的弹雨，他想不通这是如何做到的。
    他们西班牙的火枪，每开一枪，便要花两三分钟来装填火药和弹丸，而对面这条货船上的火器，在这两三分钟内，差不多能打出几百甚至几千发弹丸了吧？
    对面这条船，真的只是一条货船吗？
    “轰轰轰……”
    “哒哒哒……”
    布兰科听着这密集的炮声和枪声，整颗心都缩成了一团。
    “开枪！开枪！开炮！快开炮！”他抽出短铳，对着甲板上几个士兵虚弱地喊了两声。
    实际上，也有十来个西班牙火枪手试图发起反击，但他们刚一露头，还没来得及瞄准，便被对面的子弹射爆了脑袋。
    矿船上，赵虎初显神威。
    他手持突击步枪，一个点射，又一个点射，专挑那些敢露头的，一枪一个准儿。
    在这里，不得不提到矿船的另一个优点。
    当发生战斗时，矿船会自动平衡船体，不管水面如何波动，它也能保持在一个极为稳定的状态，就像是千斤坠一般，可让船上的火炮和射手在开火时更加精确更加稳定。
    而西班牙战船上的那些火枪兵，即便他们能开上一两枪，在船体的晃动下，他们也很难准确地射中目标。
    更何况，此时双方船只相距在二百米左右，他们火枪的有效射程也不够。
    船上的火枪手指望不上，他们也只能依靠船上的大炮了。
    然而，面向货船的这一侧，两层火炮甲板全都遭到了炮击，炮手伤亡过半，且舱内又燃起了大火，根本无法开炮。
    布兰科躲在一处角落里，听着手下士兵们凄惨的叫喊声，心里又惊又怕，并且还有一丝羞耻感。
    耻辱！这是西班牙人的耻辱！
    他麾下的主力战舰，居然被大明的一条货船给打得没有还手之力，这让他的整颗心都在滴血。
    一炮未放，整条战船便已被打残，这要是说出去，谁信哪！
    他不能怪手下士兵无能，也不能怪他们胆怯，因为敌人的火力太猛了，猛得不可思议！
    他亲眼看到几个勇敢的士兵拼着性命想要还击，但立刻便被几发精准的子弹射中了脑袋，下场甚是悲惨。
    “右满舵！右满舵！快转舵！转舵……”布兰科身为舰长，他很清楚，再不跑，他这条船上的二百条人命，今天全都得扔在这里。
    采矿船上，方宇看到西班牙人开始转舵，很显然，他们这是要逃跑。
    “打！给我狠狠地打！就别节省弹药了！”方宇命令。
    这条西班牙战船个头太大了。
    它长约三十米，宽近十米，而且还非常高大，就像是海面上移动着一座楼房。
    而且西班牙的战船建造时用料很足，比其他国家的战船更加坚固。
    虽然矿船的炮火很猛，给它也造成了极大的破坏，但它却依然还没有丧失行动能力。
    方宇当然不可能让它逃了。
    “追上去打！注意保持距离！”方宇再次命令。
    想跑？门儿都没有！
    这里距离西班牙的老巢马尼拉还有几百公里，就它这乌龟一般的速度，方宇在后边慢慢啃，也能把它啃得渣儿都不剩。
    西班牙战船在前边缓缓逃离战场，方宇的矿船紧跟其后，不停地向战船上泼洒着弹药。
    枪炮声引来了许多人的注意，岸边一些当地人聚集成一团，冲这边指指点点看热闹。
    在当地人的眼中，这个场面甚至怪异。
    平时耀武扬威，横行霸道的西班牙战舰，冒着火光，拖着黑烟，在前边一路逃窜。
    在它后面，却是一条小小的货船，它正尾随其后，不停地朝西班牙战船上开火。
    西班牙战船上不时有人员伤亡，有的是被炮火直接击中，有的却是在大火中惨叫，声音传出很远，岸边上看热闹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西班牙人战败了？”
    “不是战败难不成还是胜利了？你瞧他们逃得多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