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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国之忧患
    皇太极这才生生的忍住。
    三拜九叩的大礼都行了,难道还差最后这一哆嗦吗?
    “放人!”
    高起潜看皇太极态度尚可,这才喝令放人。
    早已经冻僵了的海兰珠一个踉跄栽倒在地上。
    好十几个城头的明兵跑过去扶,七手八脚相扶。
    各种手,各种地方上啊,一顿豪华揩油……
    对于这些连窑姐儿都没碰过的兵士,能上手后金的皇妃,也算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了……
    此时的海兰珠,别说挣扎,就是叫嚷的力气都没。
    如此,木呆呆的被送到了城门。
    “爱妃!”皇太极起来身,猛然扑了上去,紧紧的将海兰珠抱在怀里。
    “大……”海兰珠一声大汗没喊出来,已经昏死过去了。
    “衣服,衣服!”皇太极嘶吼着。
    可没有人递上来。
    此时所有的鞑子都只有一件贴身的内衣,如何给海兰珠?
    不是他们不肯,而是不合适啊……
    皇太极三两下脱掉自己的,给海兰珠披上。
    众人这才把衣服纷纷脱下,给了皇太极。
    “你不该这样!”德胜门城头吊着的布木布泰被放下,对多尔衮小声说道。
    “无碍,我只要你没事!其他,日后再途!”
    多尔衮险些没抑制住自己的冲动,上去拥抱布木布泰。
    “去见大汗!”
    布木布泰叹了口气说道。
    如此,他们的关系,又要被风雨一阵子。
    也亏的多尔衮和所拥两白旗势力强,皇太极还需要多尔衮冲锋陷阵。
    也许,在后金,也只有多尔衮如此“放肆”了,若是其他人,皇太极听到半点风言风语,早都杀了八百回了。
    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帝王绿吧!
    多尔衮起身,身后人呼啦啦跟着过去了。
    广渠门的哲哲,也被同时放了下来,活动了一下,赶紧小跑步往皇太极这边来。
    “臣妾有罪,未能守住盛京,让大汗受制于人,求大汗治罪!”
    哲哲一到皇太极这边,“噗通”一声就跪下了。
    “臣妾请大汗治罪!”布木布泰一边跪着,一边当众解开了自己棉服的扣子……
    “都起来吧,不怪你们,是我大意了!”皇太极此时心绪稍稍稳定了些。
    千里偷袭,本以为是盖世奇功。
    却不想,这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
    “姐姐,姐姐!”布木布泰起身赶紧把自己的棉服穿在了海兰珠的身上,轻轻的呼唤着。
    “呜呜呜……”片刻之后,醒过来的海兰珠大哭。
    刚才被众人轻薄,若是汉家女人,已经投城自杀了。
    她还能哭诉委屈,还能坚强的活着……
    “没事了,没事了,我们马上要回去了!”
    皇太极再三安慰道。
    他心里此刻的愤恨全都平静了下来。
    此时,他想的是如何回到辽东。
    “休的在此哭哭啼啼,让军爷烦心,脱了靴子,赶紧滚……”
    城下兵士,很是牛气的喊叫道。
    “你……”皇太极怒目,却又说不出什么。
    只能咬着牙,把靴子脱下了下来。
    其他众人见状,也只能是咬牙脱靴。
    “还有袜子……”这帮兵士,对皇上的圣谕,可是执行的彻底。
    “军爷,冰雪寒天,能否留下大汗的袜子……”范文程再次奉上两锭银子,老脸上努力挤出一丝笑容道。
    “啪!”“啪!”
    兵士拿过银子踹进了兜里,对着范文程就是几鞭子。
    “大胆狗贼,还敢谈条件,若不是皇上仁德,尔等狗头已经滚出几里地了!”
    这兵士,真是腹黑的紧!
    片刻之后,皇太极为首的鞑子,穿着单衣,打着赤脚,迎着着呼呼的北风,艰难的踏上了返乡的路程……
    两万余人,如同难民一样,在雪地上蠕动着……
    如此场景,似乎还差点什么……
    想来,该是走出几里地之后,众人抱头痛哭的凄惨场面……
    朱由检站在城头静静的看着这一幕,道,“鞑子且苟延残喘几年没,好生替朕种点粮食,养些战马出来,不然,性命堪忧啊!”
    “皇上,漠南蒙古林丹汗上书,想先取了明年抚银!”
    也是趁着皇上高兴,礼部尚书周延儒一份书信匆匆走来。
    “漠南蒙古?抚银?”朱由检眉头皱了一下,不由问道。
    按道理来说,不应该是给大明纳贡吗?为何还要给抚银?
    “皇上,这已经是林丹汗今年自十月以来,第三次上书了!”
    “都以今年年景不好为由,提前索要!”周延儒道。
    “多少?”朱由检微微了仰头,冷声问道。
    “十四万两白银!”周延儒说这数字的时候,也是紧咬着嘴唇。
    “十四万?为何要给?”朱由检当即这脸就拉了下来。
    眼下的大明,内忧外患,国库早已空虚。
    “是的,这些年因为连年和鞑子作战,为了稳住林丹汗,不得已而为才出此下策。”
    “林丹汗见我朝边患日益严重,这才索取的越来越多!”
    周延儒细细道来。
    “户部尚书人呢?”这些日子,朱由检还真是没过问过户部的情况呢。
    “禀皇上,微臣毕自严参见皇上!”今日百官集结,户部尚书当然是在城头。
    “户部库银还有多少?”朱由检盯住这个一直以来,都没什么存在感的,年近花甲的干瘪老臣道。
    此人相对清廉,官品极好,不争权,不点名从来不发言。
    “回皇上的话,户部库银只有八万两,仅够此次勤王兵马发响,和年下宫内用度……”毕自严恭敬的回道。
    “八万?银子都去哪里了?赋税呢?”朱由检不由提高了声音。
    他知道国库空虚,可没想到竟然到了这个程度。
    “回皇上的话,户部岁入三十九万两,支出五十二万两,早已入不敷出,连年战事,响银就占了十之七八,其余赈灾等等,捉襟见肘……”
    “如此,地方还欠着三年多兵饷,仅延绥、宁夏、甘肃、固原四镇积欠饷银达二百四十四万两之多……”
    “去岁自四月至七月大旱,八月暴雨,十月酷寒,北方一带庄稼颗粒无收,乡民多以山间蓬草而食,蓬草吃尽,剥树皮而食,而官府扔加催科,百姓逃亡居多,所收赋税不足三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