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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五六章 请萧业来
    “萧郎,可有所得?”
    陈子昂见萧业的神色有了变化,忙问道。
    张检也期待的看过来,毕竟帝君只是传法,不可能讲法,他仍有许多不了解的地方。
    萧业点头道:“略有所得,不过今晚大家都有了几分酒意,不适合演法,明晚都来我家,我们一起研究下第一层的知之境界。
    “哈哈~~”
    陆文哈哈一笑:“听萧郎这么说,我都迫不及待了,来,干!”
    “干!”
    众人举杯,一饮而尽。
    酒宴在欢快的气氛中散去,四人各自分开,萧业也回了自己家。
    “相公回来啦!”
    张玉迎了上前,小鼻子吸了吸,皱眉道:“一股酒气。”
    萧业呵呵笑道:“和陈子昂他们在外面吃了点酒,这几日家里可好,可有莫名其妙的人上门?”
    “没!”
    张玉摇了摇头:“家里一切都安好,不过娘娘走啦!”
    萧业心里有些黯然,他还真舍不得紫姑走,有紫姑在家,不仅安心,还能让他感受到一种母亲般的关怀。
    “其实妾也舍不得娘娘走。”
    张玉低声道。
    萧业安慰道:“花神宫就在洛阳,改日去拜见娘娘就是,时候不早了,早点休息罢。”
    “嗯,妾先服侍相公洗浴。”
    张玉搀着萧业进了屋。
    因张玉不能破身,萧业也没怎么样,老老实实的洗了洗,就上床睡觉,不觉中,已是天色微亮,按着老习惯,萧业早早起床,站桩练拳,这成了他的本能。
    虽然靠站桩吸纳灵力很难再提升修为,但站桩的意义不仅仅是增加真元,更重要的,还是一种心灵的空明,在桩功中,可以更好的理解拳法。
    事实上,萧业并不敢说已经精通了拳术,只能说熟练掌握,功夫越高深,越能发现自己的不足,拳法正是在看似枯躁的练习中一点一滴的提高。
    用过早膳,萧业去往司宾寺,他好久没来了,很多官员见着他,都是现在愕然之色,半年没出现,已经有传言说他死在了吐蕃。
    “哈哈,萧大人!”
    这时,身后突然传来周兴的笑声。
    “下官见过寺卿!”
    萧业回头拱了拱手,再仔细看去,只觉周兴负手而立,神情倨傲,满面春风,眉眼间洋溢着张扬自信。
    “诶?”
    萧业有些讷闷,就算立了功,受了太后嘉奖,也不至于欢喜成这样吧?
    站周兴身后,一名官员哼道:“萧大人怕是有怕不知,周大人已经接到了政事堂调令,没几日就要去左肃政台当御史大夫啦。”
    “寺卿要高升了?”
    萧业心中一沉。
    左肃政台原称御史台,是右肃政台的娘家,随着大批干将被抽调组建了右肃政台,御史台明显势微,调周兴去当御史大夫,就有重振左肃政台的意思。
    而御史大夫是从三品的高官,四品以上的官员,都是由太后任命,显然,太后想起复周兴了,毕竟周兴与来俊臣相比,是正宗的官僚,更加容易控制。
    打个不确切的比方,来俊臣是野狗,见谁都想咬,周兴则是狼狗,主人让咬谁,就咬谁。
    如果再把周兴调任放在狄仁杰被调开,朝廷耗费巨资修建万象神宫与九座通天塔的大背景下,就可以清晰看出,太后将以强硬手段对付一切的反对者。
    首当其冲的,正是李家。
    李家王爷怕是有难了。
    周兴挥手道:“算不得高升,只是平调罢了,其实萧大人的才学本官还是钦佩的,窝在司宾寺着实是可惜了才华啊,如今朝廷正是用人之际,改日本官向政事堂上个折子,给萧大人挪一挪,哈哈哈哈。”
    说着,就忍不住狂笑起来。
    “哦?那下官倒要多谢周大人了。”
    萧业不动声色的拱手。
    周兴背后那名官员道:“再过三日,我等同僚将为周大人举办践行宴,萧大人可要来啊!”
    萧业眼神微眯,暂时周兴成了太后新宠,只要不招惹自己,倒也不便动他,况且与其参加那种极为无聊的宴会,还不如在家琢磨神通呢,于是冷笑道:“只怕寺卿未必欢迎下官,若是寺卿愿与下官文斗一场,下官去为寺卿践行亦是无妨!”
    瞬间,周兴脸色难看之极,哼道:“萧大人有贵人撑腰,自是不将我等放在眼里,本官可请不起萧大人!”
    说着,一甩袖子,转身即走。
    “给脸不要脸!”
    “狂悖之徒!”
    周围也是议论纷纷。
    萧业这种行为,完全不符合官场上打人不打脸的潜规则,他就是朝着周兴的脸去呼。
    毕竟身怀利刃,杀心自起,他是金丹真人,再看周兴这等奸诈小人,早没了虚与委蛇的兴趣,要么不动手,动手就打死。
    萧业不在的这半年里,礼宾院的事务由主簿张庆代理,本来礼宾院是司宾寺最难的一个藩院,但是契丹人被治服了,与吐蕃又签了和议,唯剩一个回鹘也是见风驶舵之辈,老老实实,不敢滋事,使得礼宾院反成了最和谐的藩院。
    与寺里对萧业的态度不同,礼宾院的官吏均是感恩戴德,萧业随口问了些情况,就准备离去,今日是狄仁杰赴任离京的日子,他打算去送行。
    ……
    楼观道!
    “师兄,据我们安插在梅花内卫的密探来报,萧业已在卫内公然传下修炼才气之法。”
    尹昌操匆匆来报。
    “哦?何法?”
    尹文操缓缓睁开眼睛。
    尹昌操道:“据说如同古代巫祝般的吟唱,以古怪的音节阅读儒家典籍,可修出才气。”
    尹文操略一沉吟,便道:“既得此法,先在道里传下便是!”
    “这……”
    尹昌操为难道:“虽然诀窍已讲明,但过了一手再传,已非真文,难以掌握其中的道韵,参悟起来极难。”
    “你且说与我听听。”
    尹文操是元婴真君,不信邪。
    尹昌操把从密探处听来的咏叹读书法诵出。
    果然,似乎缺了最关键的神韵。
    尹文操老眉微拧。
    尹昌操哼道:“任何想要习得此法之人,必须从他处习,此子还留了一手啊。”
    其实这是他没接触过才气,不懂其中的关窍,冤枉萧业了。
    萧业开坛讲法,以地级才气诵念咏叹读书法,精妙细微处哪里是旁人能模仿?
    旁人掌握了方法,也只能心诵,不能口授,一旦出口,就变味了,除非有地级才气震荡,这只能说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地级才气成密匙。
    略一沉吟,尹文操道:“你去把萧业请来,给我楼观道讲法。”
    “可给他报酬?”
    尹昌操问道。
    君文操挥手道:“由你自行决断!”
    “是,那师弟告退了!”
    尹昌操施了一礼,转身离去,面庞带着一丝冷笑。
    上回事情没办好,让蔡先生跑了,已让他面目无光,可是事情并未完结,蔡先生摇身一变,成了朝廷的官员,还是位置极其重要的中书舍人,佛道两门都投鼠忌器,不敢公然抓捕,更是让他如同被扇了一巴掌。
    而蔡先生也精明的很,绝不出京,暂时没法找回场子,尹昌操打算从萧业处下手,最好是一文不收,心甘情愿的为楼观道讲道,才显得他有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