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个拖布头呢,一天跟幽魂似的孤零零地在校园里晃,课余时间,偶尔会躲在训练场的一角,举着画架子也不知在画些什么。
那时候盖志辉在操场上异常活跃,在农村河泡子里训练出来的一身肌肉腱子在阳光下都泛着亮光。上篮的动作那叫一个潇洒。
这天,盖志辉正在单杠上练回环,跟他一个寝室的小高冲他一努嘴:“哎,你看,那个拖布头正使劲看你呢!他跟个女的似的,该不是爱上你了吧?”
盖志辉憋着口气才没从杠子上掉下来,等他翻身下杠,拿眼睛一瞟,果然那个死变态正躲着两棵树的缝隙里,往自己这边张望,手里依旧拿着那个画本子。
盖志辉假装回阅览室,偷偷摸摸地从另一个门出来,转到了拖布头的身后,猛地从他手里抢过了画本子。
拖布头吓了一跳,转身发现自己身后是盖志辉后,吓得脸都白了。
等盖志辉翻开画本后,他的脸也被气白了。
厚厚的本子已经用了大半,几乎页页都是一个主角——他,盖志辉。
小盖倒没往别处想,就是觉得这个拖布头怪恶心的,他一把将画稿“撕拉”一声扯开,然后用剩下的画本壳子去拍拖布头的脸。
“你小子以后注意点,经过我同意了吗?就画我!”
拖布头从盖志辉开始撕本子就低垂着脑袋,一副窝囊废的小损样儿。
在盖志辉转身要走的时候,幽幽地来了一句:”那我现在问你了,是不是就可以画了?“
盖志辉得意地扬了扬自己一胳膊纠结的肌肉:“你要是有胆就继续画!可下回你举着本子出现在我面前,别怪我修理你!”
其实盖志辉也是吓唬他,在军校里打架还想不想要前途了?那档案里必须是清白一片。
这小子似乎被他最后的话吓住了,直到毕业也没在他面前出现过。
不过现在,盖志辉才知道有些事过了几年是会憋大的。
作者有话要说: 努力更新g
五
从宾馆里出来的时候,艳阳高照。可惜盖志辉的小脸儿灰扑扑的。他现在百分之百确定傅帅是个变态了,而且还是看上自己的有钱有权的变态。刚才穿完衣服后,姓傅的假惺惺地要送自己回去,被他冷不防一拳挥了个正着,然后自己就跑了出来。
这回一定要想办法跟他调开,不然自己这纯洁的军营生活没法过了。
回到营里的时候,雷达站的站长正虎着脸到处找盖志辉。原来雷达半夜的时候出故障了,盖志辉作为技术干部虽然没值班也需要到场。
结果站长扑了个空被窝,经过一夜的时间,脸都要拉得到脚面了。
结果倒霉催的男人连军服都没来得及换,被站长骂得狗血喷头。最后站长一一句话作为结束语——“你这回要是不记个大过,我就让你当站长!”
盖志辉慌神了,跑去跟指导员说小话。指导员平时挺和气的,不过这回也是摇摇头让他自求多福。
周五一般是全军召开军人大会的时间,大会进行一半总有那么一两个倒霉蛋充当“杀鸡给猴看”的角色。不见点“血”怎么镇得住一窝子血气方刚的小伙子?
从开始开大会,盖志辉的脑袋就没抬起来过,心中绝望地想着,这次要是被记了大过了,那以后的定级,调工程师是想都别想了。一个军官的政治生命就此打住。
此时,小盖同志打心眼里希望站长能出点什么意外,摔坏脑子,再不然爆发个反击战什么的,全军开拔奔赴沙场,自己再端着冲锋枪往前靠点,来个功过相抵。
就这么胡思乱想的,军人大会不知不觉就开完了。
等散场的时候,盖志辉还有点不适应呢!指导员经过他身边,看着小盖惊魂未定的样儿,笑了:“你啊,赶紧回去谢谢人家傅帅吧!”
盖志辉一头雾水,等回到寝室的时候,房门已经被人打开,傅帅正光着膀子在里面用毛巾擦着身体,看见盖志辉进来了,将湿毛巾扔了过去。
“回来的正好,帮我擦擦后背!”
要是搁在平时,战友间擦个身子也没什么。不过现在那肌理平实的背上好似布满了at2型地雷的恐怖地带。一毛巾下去,要是引燃了炸弹可怎么办?
想到这,小盖一把就将毛巾甩了回去。
“你脑子有病吧!能干点正常人的事儿不!”
毛巾抽在身上发出“啪”的声响。
傅帅似笑非笑地看着瞪着眼睛的盖志辉,然后从桌子上拿起手机,按了号后冲着手机说:“站长,我,小傅。我想向您承认错误,我上午撒谎了,其实我昨天晚上没有食物中毒,盖志辉也不是为了送我去医院才耽误归营的,他其实是跟一女的在酒吧喝酒,对……”
傅同志就这么边低沉地跟领导检讨,边看着盖志辉的脸犹如投下了几颗手雷似的,鲜血都要从脸上的毛孔里喷涌出来。
等撂下电话,傅帅绷着脸问:“这事儿够正常吧?”
盖志辉只能拿着一根手指头在离小傅鼻尖一寸远的地方不停地抖着。
傅帅突然扑哧笑开了,冲盖志辉晃了晃手里的电话,屏幕一片漆黑,显然都没有开机。
盖志辉神经为之一松,接下来却是不可抑止的愤怒。这姓傅的简直拿自己当猴耍!
男人生起气来,绝对是动手最解恨。盖志辉抡起了拳头冲着傅帅就狠砸了过去。
可惜这回傅帅早有准备,稳稳地接住了盖志辉的铁拳,再一使巧劲就将俩胳膊扭到了后面。
技术干部一到打架的时候吃亏,擒拿技巧一窍不通。盖志辉狠狠地想着,接下来他发现傅帅又笑了。
他的那位女朋友夸傅帅长得好,其实也挺有道理,这个傅帅一笑,那脸就跟撒了金粉似的光芒四射的。
没等盖志辉想明白,姓傅的已经挂着一脸的金粉带着满口的白牙来到了自家大门口。
等四片嘴唇热乎乎的贴上了,傅帅的舌头立刻钻了进来。盖志辉只感到一条湿滑的小蛇直往嗓子眼钻,吐都吐不出去。
既然吐不出去,那就来了咬断七寸!妈的!老子豁出去了。
可还没等盖志辉下狠嘴,一记重拳就狠狠地击在自己的胃部,浑身的力气立刻就全蒸发掉了。
冷汗顺着额头开始往下淌。
傅帅松开了另一只手,冷眼看盖志辉疼得在地上缩成一团。淡淡地说:“我这人一向恩怨分明。虽然你亲起来的味儿还不错,但是想要靠这个抵了早上的那一拳,那是妄想。敢惹我,就要付出代价。”
说完将盖志辉一把抱起,扔在了床上。然后低下头皱着眉头关切地问:“疼吗?我给你揉揉。”
那一拳的确太重,估计傅帅没事老练沙包,那一拳简直要把肠子振断了。所以就算傅帅一脸猥亵地解开自己的制服,用手来回划拉自己的小腹,盖志辉也屋里反抗。
“乖,不疼啊!”看傅帅现在的德行,跟自己的儿子刚被别人欺负了似的,那叫一个心疼。
就这人,绝对参军体检的时候,让军医放水了。他该不是神经有毛病,患精神分裂了吧!
盖志辉真的害怕了,跟疯子你有地方说理去吗!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jj抽没贴上 今天刚旅游回来就贴文文 偶是个勤奋的银
上补丁~
六
最后,傅帅摸着摸着又上来灵感了。拽过来画本又开始创作。
等盖志辉缓过劲儿来,凑过去一看,只见是一张草图,画中的自己一脸痛苦的蜷缩着,一条巨蛇在衣衫褴褛的躯体上缠绕着,头部猥亵地缠住了男人半遮在衣摆下的那一根重要物件。
一句话,这是个极具色情感的想象画,跟他盖志辉没半毛钱的关系。
“不是,你瞎画什么啊?哪来的蛇啊!”
傅帅满意地看了看自己的即兴素描,白了盖志辉一眼:“这叫艺术,灵感的闪现,你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