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玄龟岛,一处古朴的洞府。
“老祖,不好了!那头龙马又来了,说是要找您练练!”一个背负龟甲未完全化形的龟妖急匆匆传讯道。
“嗯?!”一个老态龙钟,弯腰驼背的耄耋老者拄着拐杖,本来从容淡然的面容变的有些惶恐,他恼怒道:“你不会跟他说老夫去寻仙访友了吗?”
这一位就是名震天下的玄龟上人,活了三千五百岁,一身龟甲防御无双,可挡王者神兵。此刻的他,那邹邹巴巴的脸蛋满是愁容,郁闷不已。
“回禀上人,小的就是这么说的。但是他说…他说…”小龟妖浑身哆哆嗦嗦,欲言又止。
“说什么了?你倒是说啊!”玄龟老人急促道。
“说您是缩头乌龟,要是不陪他打一架就要把洞府拆了!”小龟妖直接跪了下去,额头贴地,浑身都是冷汗。
“四年了!足足四年了!欺龟太盛,老夫跟他拼了!”
玄龟老人直起了腰板,每迈出一步,身上的气息便增加一分,脸上那皱纹渐渐抚平,恐怖的气息一下子笼罩了整片岛屿。
自申马踏上汤谷,已经过去四年了。借助汤谷这块独特的修炼圣地,他进步神速,从仙台二层天的第一个小台阶一步一步向上,如今已是到了第九台阶。
悟道。
修行。
每一天他都在感悟大道之理,心无杂念,物我两忘。汤谷的灵气灵药都化为他修为的一部分,他将一路走来的得到古经秘术做了系统性的梳理,取其精华,弃其糟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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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吸纳了妖神花后,他在修炼一途就如同坐火箭一般,几乎没有瓶颈。
当然,每一台阶的天劫也是极为可怖的,人形闪电、古天庭宫阙等一起降临,每次都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才能熬过去。
于此同时,整个北海有名有姓的大势力都被申马挑战过,三洞七十二岛屿的各大强者听到他的名字跑的比兔子还快。
美其名曰是挑战,但是失败的结果就是被当成烤肉吃了。
刚开始的时候,顶级圣主还能抗衡申马,只是后来申马越来越强大,联手都不一定打得过。他们曾经联手设下陷阱,企图坑死他,只是申马手段众多,不仅没杀了他反倒损兵折将。
久而久之,各大势力的修士见到他都唯恐避之不及。
而玄龟老人就是其中之一,他第一次碰到申马还能占据优势,后来却是越来越乏力。他感觉自己就如同一个沙包一样,每过一段时间就要接受挨打。
是可忍,孰不可忍!
这一次,他准备摊牌了,誓死维护仅剩下的一丝尊严。
“嘭!”
古洞府的大门炸裂开来,玄龟老人从中走了出来,他头顶本命神器玄龟壳,天人合一,一呼一吸,神光淹没天地。
“龙马,你欺吾太盛,这一次老夫纵然丢了这条命,也要与你同赴黄泉。”玄龟老人怒发冲冠,头上那稀疏的头倒竖而起,滔天的火气足以淹没这片天地。
“老龟啊,气大伤身,你也老大不小了,万一气出个什么病,别人会说本座欺负老年人的。你凭心而论,这些年来我与你对炼,你的瓶颈是不是松动了许多?”申马一本正经道。
“嗯?!是有这么一回事!”玄龟老人感受了一下自身的变化,这四年来的修炼堪比过去数百年,瓶颈确实是松动了,斩道或许真有希望!
“是吧,本座这些年来助你松动瓶颈,你非但不好好谢谢我,还要与我生死相向,你觉得你对得起天地良心吗?”申马胡说八道都不带脸红的。
“不是,你…”玄龟老人被申马绕的一脸懵逼。
“你不必多说,本座都明白的,想要谢我来几株万年古药就好了。”申马开口道。
“你…你!死战!”玄龟老人这时才明白申马是在消遣他,气得虎眉倒竖,银须乱抖,脸上那几颗粉白麻子,都涨得红了起来。
“算了,不逗你了。本座这次来不是找你当沙包的,而是想问你北海之极鲲鹏巢的讯息。”申马正色道。
“什么?!你想寻鲲鹏巢!”玄龟老人惊骇莫名,心中涌起滔天巨浪,顿了顿,道:“古来无数修士都搜寻过,我想你应该明白最终的结局是如何。”
“自然知晓,但我辈修士,本来就是逆天而行,何惧一死?”申马四十五度角仰望苍穹,目光深邃,仿佛世间的一切都不能阻挠他的求道之心。
“轰!”
申马的话如同惊雷一般在玄龟老人的心头炸起,他停留在大能巅峰已有数千年,寸步难进,不就是因为他缺乏了进取精神,一直局限在自己的小世界中吗?
不知从何时起,他心中有了畏惧,对大道的探索也止步了。
“鲲鹏巢,在古籍中只有只言片语,模糊不清,谁也不知真假。传言昔日有一四千岁的神王强者寻到了,只是当他踏进一步就死掉了。”玄龟老人叹息道。
“老龟啊,这些本座都知道,你能说些有价值的吗?比如去往鲲鹏巢的路该如何走?”申马道。
“哼!”玄龟老人不爽的闷哼了一声,顿了顿,道:“故老只留下一句密语:北冥之极,极之又极,鲲鹏之所。”
“北极?感觉就跟废话差不多。”申马嘀咕道。
“哼,这本来就是虚无缥缈的事情,谁知道呢?”玄龟老人道。
“哎,算了。只能碰碰运气了。”申马十分失望,转身朝北海深处飞去。
玄龟老人望着申马离去的方向,眸中出现挣扎之色,最终一步迈出,朝申马离去的方向追去。
“咦?老龟你难道想跟本座练练?”申马突然感觉背后有一只老龟追来,转身准备一战。
“老夫决定了,陪你探一探鲲鹏巢所在。”玄龟老人一脸正色道。
“呃!就你那怕死的样儿?”申马惊疑道。
玄龟老人抬头望着苍穹,眸中似有岁月流转,透发出一股沧桑悲凉的气息:
“老夫此生若不能斩道,与死何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