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遇看了一眼平安符:是一样的么?
訾落抬起头看他,回答道:它们是一对。
饶是江遇心理素质再好再会装傻这一回他还是感到震惊,非常震惊。以至于他张张嘴巴什么话都没说出口,手下意识地握紧了那块玉。
訾落没放过他:明白了么?
明白了。江遇答得磕磕巴巴,重新把脑袋埋回被子里,它们是一对。
为什么送给他?
訾落喜欢的人是个男生。
这玉一定很贵,为什么会送给他?
訾落喜欢的人是个男生
是个男生
别人没碰过訾落,他碰过。
别人没抱过訾落,他抱过。
他们做的很多事情早就超出了朋友的范围,江遇自己非常清楚,那么訾落就不可能不知道。
既然他喜欢的人是个男生
会不会,这个人就是他自己?!
訾落饶有兴致地看着江遇一动不动,替他闷得慌才把人揪起来:挺精明一个人,这会儿就透着傻劲了。
江遇脸颊发烫,估计通红,他没敢翻过身,只是侧着脸趴着一言不发。
我看你还是没明白。訾落拍拍他的脑袋:起来写作业。
江遇郁闷的声音响起来:等会儿。
这一等就是半个小时,訾落放下笔把江遇捞起来,没说其他的替他打开了练习册和笔:乖一点,老实写作业。
他心不在焉写得极慢,外面天渐渐黑了,手机突然响起来吓得江遇浑身抖了一下,看了一眼屏幕是徐美音打来的。
妈
你去哪了?!徐美音劈头盖脸就是一句咆哮,不等他回答,回家里来!
好点的心情就这么被打碎,江遇叹了声气看了一会儿天花板,訾落这时也不写了,开口说:阿姨这么生气?
江遇有点烦:谁知道怎么了。
回去好好说,听着别顶嘴。訾落没给他收拾作业,先回去吧,作业放这明天再来写。
嗯。江遇套上了毛衣,本来脚都踏出去了又一下缩了回来,对着訾落指了指手机才出去。
訾落透过窗户看见江遇低头朝门口走,几秒后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遇:您的好友暂时离开,允许想念。
訾落没忍住笑出声来。
落:谢谢允许,非常想念。
徐美音的车停在家门口,估计刚刚回来,身上衣服还是出门的那一身。她从卧室出来看见回来后的江遇,极沉的面色又带了点愠气,开口道:你就这么把你爸扔在家里不管了?
江遇站在客厅:我没去哪,去訾落家里写作业了。
不能在家写?徐美音就这么皱眉看着他,语气里全是压着火气的责怪,他喝醉了本来就不喜欢老实睡觉,你不喜欢跟他说话就回你屋里去,听见什么动静还能去看看他,你这倒好,把他扔家里自己跑出去了,他摔下了床手被割破了你知道吗?
本来是徐美音让他回屋不要跟江德志讲话,这下倒变成了他不喜欢跟江德志说话了。不过江遇心里那团火在听见摔下了床手割破了还是没形成,问了句:怎么回事?
徐美音越过他朝外面走,没好气道:自己看去!
卧室门并没有关,房间里暖气挺足的,江遇没进去,从门外一眼看见还趴在地上睡觉的江德志,手的位置有几处显眼的血迹。
他的目光再往上,发现他给江德志倒水的水杯不见了,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估计江德志的手就是被碎片割破的。
徐美音拿着扫把回来了,江遇套上外套说:我去买点纱布。
徐美音并没有回答,低着头把碎玻璃片扫了干净,江遇到了院子里时还能听见徐美音的声音,没有那么生气了,只是喊了喊江德志,说地上凉,回床上睡。
不知道是喝醉酒难受还是因为手疼,江德志闭着眼睛看起来睡着了,却依旧从嗓子里发出阵阵叫声。江遇给他在伤口处涂了药,不会包扎,用了好一会儿才算处理完。
徐美音把外套脱了,细长的眉依旧紧紧皱着,看样子火气并没有消:我知道你平时跟他不亲近,但他毕竟是你爸,你怎么能把他扔下就不管了,万一出什么意外怎么办?
江遇收拾着医药包没说话。
你也知道最近特殊,你爸真说什么难听话了多包容包容,他人就这样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是他儿子,儿子哪有跟自己爸置气的?别人会讲你一点儿都不懂事。徐美音说着声音渐渐小了下去,走过去看了眼江德志的手。
江遇把袋子放在床头,一声不吭在一旁坐下来,徐美音回头问:还在这干什么?
您不说让我看着他吗?江遇面无表情,我就坐这到他醒吧。
看似乖巧,徐美音却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刚消一点的怒气蹭的一下直冲脑门:什么意思啊,我现在还不能说你了是吧?平时好吃好喝的供着你还不能说你两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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