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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游轮就是比哈尔号,比哈尔号的租凭公司跟我们家有生意往来,他们老板愿意帮我们这个忙。”
    “但是陈凌辉还是失败了……从那之后,我们就在担心,担心陈凌辉会把我们两个给供出来,担心溃坝案会被警察旧案重提,更担心你们掌握了真相。”
    “我弟弟小飞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他说,不能坐以待毙,只要杀光查这件事的警察,就没人再敢碰那起溃坝案。”
    “后来,小飞打听到警察参加了唐家的感恩宴,他就躲在车库里……”
    只是那一次暗杀,余肇飞也失败了,还不小心在物业仓库留下了臀部痕迹和车库里的弹道痕迹。导致了一招输,满盘皆输。
    时隔八年,余肇璟终于承认了当初的罪。
    只不过,他还是高喊那句话,“我跟我弟弟不是主谋!”“那个蛇哥……他才是主谋!”
    蛇哥?
    陈泊宇想。
    这个人究竟是谁?
    为什么他会让11个少年帮他击溃大坝?
    蛇这个代号,真的很符合此人的性格。
    ——他是一条潜伏在黑暗中的毒蛇,精心策划做下了这种大案子,从头到尾都悄无声息地指挥别人替自己卖命,自己却以逸待劳,一直都藏的静静悄悄。
    此人的心思之缜密精细,别说是他了,就连他的爸爸陈中良都是第一次见。余肇飞那点手段,只不过是学到了蛇哥的皮毛而已。
    还有个问题,陈泊宇也要搞清楚:“你弟弟余肇飞为什么要给陈凌辉一支枪?”
    三个月前,正是那把手枪打伤了他的师兄周楌还有陆嘉然,他要问个清楚。
    余肇璟想了想,就道:“好像是……陈凌辉说他的爸爸死的很蹊跷,他觉得身边有危险,所以跟我弟弟要了一把手枪来防身。”
    陈泊宇不明白:“陈凌辉的爸爸不是意外落水死亡的吗?”
    余肇璟摇了摇头,道:“他跟我弟弟说的是:他爸爸不是意外落水,是水里面有水鬼,那天晚上拖他爸爸下水淹死的。”
    “水鬼?”
    陈泊宇记得:陈凌辉的爸爸叫陈正韬,正是溃坝案当天码头的值班人员。但公安局的档案上记载;陈正韬一年前在江边失足溺亡,当时有监控证明是意外。
    他再次问道:“你确定陈凌辉说他爸爸是被水鬼杀死的?”
    余肇璟点了点头:“陈凌辉还说,他的工作地点靠近长江,他很怕水鬼也来找他算账。所以,他需要一支枪来防身壮胆。”
    陈泊宇明白了,陈凌辉是心里有鬼,所以看什么都像鬼。
    但是,这世界上怎么可能有鬼?他之前办案的时候,也见过疑神疑鬼的受害人。但事后都证明:所谓的鬼,只不过是嫌疑人用来掩护犯罪事实的幌子而已。
    哪里有什么鬼?他只见过那些堪比鬼魅的人心,不可直视。
    ——
    夜深了。
    陈泊宇走在去招待所的路上。
    余肇璟说的这些证词,他相信都是真的。由此可见,那个“蛇哥”,才是这起溃坝案的主谋。
    然而,对于蛇哥是谁,他们还没头绪。
    还有那陈正韬的疑云被翻了出来,给7.26案子再次蒙上了一团阴影。
    他打算跟颜蕾好好聊聊,说不定,她会有什么新的发现。
    他现在格外信任她的推理能力。
    要不是颜蕾的话,他们根本无法给死难者一个交代。
    可是当他走到了招待所大门口,看门的大爷告诉他:“颜小姐下午回到了陆家去……”
    “……”
    陈泊宇沉默了一会儿,内心微痛。
    他有自己的私心,希望颜蕾可以跟陆嘉然分个彻彻底底。然而,颜蕾还是回到了陆家去,回到了陆嘉然的身边去……
    认识到这点以后,陈泊宇有些烦闷。
    好像什么复杂的情愫占据了思维,大脑都无法专心想案子。
    于是,他转身往回走,却没注意到一辆计程车刚好擦肩而过。
    其实陈泊宇前脚刚走,颜蕾就带着亲爸小朋友回到了招待所。
    计程车直接把他们送到了招待所的后门,却跟走前门的陈泊宇正好错过。
    她今天心情不太好,今晚被陆嘉然给气的,所以也没打听陈泊宇是否回来的消息,而是回招待所就蒙头睡了一觉,打算第二天再去问问陈泊宇回来没有。
    一觉睡得美美哒。
    第二天,天上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颜蕾刚刚睁开眼,就看到亲爹小朋友打开了电视,开始关心起国家大事来。
    颜国华老同志当警察以后,就养成了一个习惯:每天早上,他要一边看早间新闻,一边洗脸刷牙,哪怕自己现在只是个五岁的娃娃,这个习惯也保持不变。
    ——这就叫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风声雨声新闻声,伴着早餐。
    颜蕾也陪着爸爸看早间新闻,看看昨儿本市有没有发生什么大事。
    只听帅气的主持人介绍道:“……据本台记者报道:今早,江岸巡防队在江面上打捞起一具尸体。据了解,死者是本地的一位渔民,该渔民前天晚上散步时失踪。法医鉴定为意外落水……现家属已经赶往了殡仪馆。”
    有渔民在江边落水了……真可怜。
    颜蕾想到了自己落水的那一天,要不是陈泊宇背着她涉水渡江,她也不能活下来。那江水刺骨的滋味,她至今都心有余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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