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荀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话:“是男人就出去光明正大打一架,别牵扯无辜的人。”
顾重阳嘲弄道:“他是无辜的人?醒醒吧,别忘了你待在帝军大的目的是什么。”
严荀的眼眸愈发深沉,一开始他加入夜巡队之时,曾经怀疑过顾重阳的身份。但很快发现是他弄错了,因为顾家也在查找内鬼。
而真正打消他疑虑的,是那次赵之凡向外界通风报信的时候,信号接收定位显示,那个人远在另一个星系。
顾重阳之所以这样监视他,一是怕他先自己一步找到内鬼,二是单纯和他过不去。
“他不是。”严荀面无表情地说。
顾重阳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说:“真是难得啊,我居然能有幸看见,严副队被爱情冲昏头脑的样子。”
严荀正要说话,通讯器传来了几声震动,他拿起一看,是傅思衡打过来的。
接通后,那边传来微微喘息的声音。傅思衡将声音压得极低,语气中透着焦急:“我妈不见了,你现在有空来内厅吗?”
严荀目光一凛,说道:“我马上来。”
“我在楼梯口等你,不要让人跟着。”
“好。”严荀挂断后,立马伸手抓住顾重阳的衣领。
旁边的人纷纷看了过来,一片哗然。
顾重阳举起双手,对周围道:“没事没事,闹着玩儿的。”
大家这才没有过来制止,但依旧有人偷偷打量他们。
严荀压着怒火道:“傅夫人不见了,你干的?”
顾重阳慢慢扯下他的手,挂着笑容摇了摇头道:“你太高估我了,我一直在这里,哪有时间去绑人。况且,我和她没仇没怨的,犯不着这样做,我今天来是为了别的事。”
他的笑意一直没有散去,仿佛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
严荀恼火道:“最好不是你,否则别怪我翻脸。”
顾重阳“啧”了一声,说道:“或许你们该去查查傅夫人的情史,万一她这会儿正躲在哪个角落和奸夫偷情呢。”
严荀将红酒杯放在桌上,通讯器收进口袋里。
顾重阳以为他要走了,就在他毫无防备的时候,严荀猛然拉下他的衣领,用膝盖狠狠地撞向他的腹部。
这一下重到直接让他弯腰捂住肚子,痛苦地剧烈咳嗽。
“再被我听见你说傅夫人一句,我会让你爬都爬不起来。”严荀冷酷地留下这句话,然后转身进了内厅。
他快步走到内厅,等在楼梯附近的傅思衡立即迎了上来,他领结上的链子有点乱,像是刚跑晚步一样。
路过的人和他打了声招呼:“傅少校,这是你朋友吗?”
傅思衡内心十分焦急,面上却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道:“是的,招待不周,抱歉了。”
“哪里哪里,晚宴办的很好。”那人和他寒暄了几句,这才走开。
傅思衡对严荀耳语道:“我这里暂时走不开,二楼的房间我已经找了东边的,西边还没找。监控室在三楼,那里没有红外线,但是有安保。”
严荀抬手替他整理好银链,对他道:“别担心,我会找到阿姨的。”
方才说话的时候看不出什么来,直到他们靠近对方,他才发现傅思衡的手在微微颤抖。
他试着伸手握住傅思衡,下一秒就被他反握了回来。
温凉的掌心带着微微的湿意,傅思衡看着他道:“她不是被强行带走的,应该是去见什么人,所以我不能通知护卫队。十点前要切蛋糕,如果找不到她,我会寻个理由敷衍过去。谢谢你,拜托了。”
严荀稍稍用力捏了捏他的手,说:“没事的,兴许阿姨只是随便找了个房间待会儿,或者出去转悠了。”
傅思衡摇了摇头:“门口没有她的出入记录。”
他停了停,颤声道:“我妈有幽闭恐惧症,不管她要见的是什么人,都得尽快找到她,以防万一。”
严荀呼吸一紧,说:“我现在就去,放心。”
他松开傅思衡,径直从旁边的扶梯上了二楼。
过了拐角,就与楼下的灯红酒绿完全隔绝开来。
厚厚的天鹅绒地毯,踩上去悄然无声。这层没有安保,但监控无处不在,严荀尽量避开摄像头贴着墙壁走。
他沿着西边开始一间间找过去,然而都没有发现陈曼的踪影。
在走到第六间时,房门被锁上了。
严荀看了眼角落里的摄像头,果断从口袋里掏出方才从南未央的胸针上折下来的针,动作极轻地开始开锁。
他大学时有一门必修课,是教密码锁内部构造的。他的文化课乱七八糟,但唯独对这个情有独钟,很喜欢研究如何撬开各种锁。
当他打开第二层时,里面传来了闷闷的对话声。
严荀将耳朵贴了上去。
“可是我敬他酒,他万一不喝怎么办?”
“你傻啊,是让你把药给顾哥,又不是让你去敬酒。”
“也是哦,哈哈哈,想想傅思衡当众被揭穿的样子,我就爽得不行,让他以前装逼害得我被我爸骂。不过,这个催化剂真的有用吗?”
“没用的话,这不还有二手准备。这种喷剂相当强劲,能让他直接当着所有人进入发.情期。”
“我操,这他妈也太狠了。”
两个alpha正在说话,突然门从外面被一脚踹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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