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雪柠苦笑,“皇上惦记着徐姑娘,本宫惦记着皇上的宠爱,偏偏徐幼薇逃得远远的,根本不屑这宠爱,到底是为了什么。”
小宫女面容苦涩:“娘娘……”
————————
到腊月底,天愈加地冷,云城又下了一场大雪,一连下了六日,大地银装素裹,满目霜白。
真是连门都不愿意出了。
顾妙缩在被子里,试探着把手伸出去,冷地立马缩回来。
这个天气,除了炕上是热的,其他哪儿都是冷的。
要是能在炕上睡上一天就好了,不过顾妙还要给酒楼送冻豆腐。
最开始顾妙还担心豆腐不好卖,结果一样比一样卖得好,赵掌柜要的多,吃不下的就往外面卖,边境十五座城,赵掌柜想要几千斤豆腐。
做豆腐要用豆子,要用盐卤,村里就一块磨,几千斤豆腐要从早到晚推磨。
刘伟湛他们虽然是抓回来的,但也不能真用皮鞭抽着干活。
几千斤没有,几百斤还是有的。
冻豆腐比嫩豆腐卖的要好,冻豆腐孔隙大,容易入味,做炖菜最是好吃。
现在隔两天往酒楼送一次,结了的银钱再换成豆子,家里不仅多了钱,还多了许多豆子。
今天要往酒楼送豆腐,送完豆腐在城里买些年货,以后就不送了,等着过年啦。
顾妙往徐燕舟那边靠了靠,睡一晚上,徐燕舟手也不凉了,有灵泉养着,身体也好了许多。
他们可以过个好年。
顾妙闭着眼睛往徐燕舟那里靠,徐燕舟以为她还睡着。
犹豫了片刻就伸手把人揽到怀里。
怀中人又香又软,这回徐燕舟没有犹豫,两只手抱着顾妙,下巴抵着顾妙的额头,这样抱了一会儿,他又低下头小心翼翼地亲了一下。
顾妙原本就快醒了,现在装睡也装不成,轻如羽毛的一个吻落在额头上,痒的厉害。
她伸手挠了挠。
外面有些冷,手刚碰了一下额头就被徐燕舟攥住。
因是早起,徐燕舟声音有些哑,“你醒了。”
顾妙看着徐燕舟的眼睛,“早就醒了,就是不想起。”
所以知道徐燕舟亲她,亲了那么一下。
徐燕舟脸上带着点被抓包的羞窘,他同顾妙,并未做过更越界的事,最多抱一抱,亲一亲。
还比不上从前。
徐燕舟记得从前伤还没好,顾妙会给他上药。
让他去床上躺着,给他暖身。
也会那样喂他药。
担心他伤口裂开,会扯他衣带查看。
倒是现在,伤口好了,就不管了。
徐燕舟道:“我胸口有点痒,是不是结的痂要掉了?”
当初伤口太深,结的痂也厚,一直抹着药,徐燕舟不敢碰,他身上的疤痕多,以前不觉得有什么,现在感觉不太好看。
顾妙眨了眨眼睛,徐燕舟问她做什么,她又不知道。
“可能要掉了,你不要碰它,痒也不要挠。”
徐燕舟有些失望:“哦。”
过了一小会儿,徐燕舟又道,“肩膀上的伤也是,阿妙,你要不要看。”
说着,徐燕舟松开手,摸到衣服带子那里,手一拉,衣带就开了。
徐燕舟上半身相当于没盖被子,顾妙看着都觉得冷,伤已经好了,只是现在看着,仍然觉得狰狞。
这两处伤差点要了徐燕舟的命。
顾妙伸出手。
徐燕舟屏住呼吸,只见顾妙把被子拽上来。
顾妙道:“也不嫌冷,快进来。”
徐燕舟皱了皱眉,可是这样什么都看不到了。
到底是同床共枕的日子多了,徐燕舟胆子也大了,他抱住顾妙,“嗯,是冷,这样就不冷了。”
徐燕舟胆子也就到这儿了,抱了一会儿就松开手,做别的他也舍不得。
最起码要等到拜堂之后。
徐燕舟道:“你留在家里,我带着人去送豆腐。”
顾妙道:“不要,我还要买年货呢,连着好几日不出去,东西得备齐。”
“我怎么可能不去。”顾妙从被窝里钻出来,迅速把衣服穿好。
衣服放在炕头,烤的热热乎乎的,顾妙把徐燕舟的衣服递过去,“你快把衣服穿上。”
徐燕舟默默把衣服穿好,“我去烧水。”
喝的热水用屋里的炭炉子烧,用的就用大锅烧,烧完水,徐燕舟去门口铲雪。
一大群人在铲雪,刘伟湛也在。
他伤还没好全,铲雪的时候只能用左手。
其实在这里养伤比在军营里好,最起码吃得好,许是经常吃肉的原因,伤好的特别快,过不了几天他就能拿剑了。
徐燕舟有些不忍,他把顾妙给他买药的药方拿了出来。
刘伟湛看着徐燕舟走过来,不由后退两步。
徐燕舟道:“跑什么,给你看点东西,对你伤有好处,能快点恢复。”
同为将士,徐燕舟明白受伤意味着什么,如果刘伟湛听话,他希望刘伟湛能好全。
刘伟湛:“我不看也行。”
徐燕舟道:“过来。”
刘伟湛:“……”
他究竟造了什么孽。
胳膊拧不过大腿,刘伟湛硬着头皮过去。
徐燕舟从怀里掏出来一张纸,自己拿着给刘伟湛看,“这是养血补气的药方,你……想办法背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