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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燕舟几人进了明月楼。
    楼里轻纱飘渺,有丝竹声,调笑声,徐燕舟几次想走,都忍了下来。
    到了三楼,还没走到房门前,就能听见里面腻人的声音。
    刘伟湛一脚把门踹开,“郑柄理,滚出来。”
    屋里人探出一个头,“什么郑柄理,老子是谭孝闫!”
    谭孝闫衣服没穿,床上还有个女人,他眼睛里全是红血丝,眼下还有青色,他恶声恶气道:“还不滚出去!”
    刘伟湛刚想关门,可是他手顿住了。
    谭孝闫……
    刘伟湛记得这个名字,是从张先言嘴里听到的。
    谭孝闫也是个茶商,为人阴险狡诈,平素里最喜欢来青楼酒馆赌坊这种地方。
    刘伟湛道:“谭孝闫是吧……那就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谭孝闫:突如其来,飞来横祸。
    刘伟湛:谁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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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1章 抓人
    谭孝闫确信自己从没见过这些人, 十几个人出现在房门口,谭孝闫冷汗都出来了。
    他正在兴头上,却被这几个不知死活的人打扰, 谭孝闫指着门口道:“爷的名字也敢喊, 趁爷还没发火, 赶紧滚出去!”
    张先言说过,谭孝闫行商手段阴私。
    宁州百姓祖祖辈辈靠种茶为生,茶叶不同别的, 炒茶的时间火候不同, 炒出来的茶叶味道就不一样。
    炒茶方子都是不外传的。
    直到谭孝闫等人来到宁州, 先是包山,这也无话可说,他们出银子, 都是你情我愿的买卖。
    后来茶叶种出来了,谭孝闫等人就开始雇人炒茶。
    只不过炒出来的茶并不好, 这些人就开始买炒茶方子。
    祖上传下来的方子, 凝结着好几代人的心血, 就算茶树卖了,方子也不能卖。
    谭孝闫等人遭拒之后就想出了阴损法子。
    引人去赌坊赌钱, 等欠下赌债之后让赌坊的人上门要钱, 再问要不要卖方子。
    赌坊不成还有青楼, 姑娘勾着人吸五石散, 逍遥快活之后就欠了不少银子。
    等赌坊的人找上门,为时已晚,要么卖方子,要么卖孩子。
    后来,这群外地茶商生意越做越大, 宁州百姓日子越过越苦。
    没有茶树,没有方子,百姓还得给他们做工,当年不少老人被不肖子孙气病气死,好好的宁州被这些茶商弄的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真是阴险歹毒至极。
    张先言有心为百姓做主,却无能为力,他无权无势,还在郑柄理谭孝闫等人手上吃了不少亏。
    谭孝闫曾说过,“赌坊是自己走进去的,也是自己赌的,赌红了眼不知及时收手,怪的了谁。”
    张先言曾想过取缔这些赌坊青楼,可真的是无法施为。
    谭孝闫他们在盛京有人,张先言奈何不得。
    谭孝闫只觉得徐燕舟面熟,却想不起来是谁,宁州城破他正恼火着,这些人就撞上来,真是不知所谓。
    谭孝闫道:“还不走,还等着爷请你们出去?”
    徐燕舟道:“把他带出来。”
    很快,谭孝闫就被带了出来,他衣服松松垮垮地披在身上,手被绑了起来,谭孝闫一直挣扎,结果越挣越紧,“你们好大的胆子,知道我是谁吗?”
    谭孝闫是刘伟湛亲自绑的,他现在绑人得心应手,刘伟湛拍拍谭孝闫肩膀,差点把他拍到地上,“不是谭孝闫吗,冤有头债有主,错不了。”
    谭孝闫有些慌,他抬着头看徐燕舟,这个人样貌出色,周身有煞气,谭孝闫惊道:“你是徐燕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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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月楼三楼有不少屋子,各个清静娴幽,徐燕舟推开一间,里面人坐着一人,衣冠楚楚,正在斟茶。
    郑柄理听见动静抬起头,脸上换上客套的笑,“徐将军来了……”
    他往后看,看见了一群人,徐燕舟身后那个,被捆的结结实实的人,还是他相熟之人。
    郑柄理问:“谭兄?你怎么在这儿……”
    徐燕舟从门外进去,他坐对面的椅子上,“正好遇见了,就请谭老板过来说说话。”
    郑柄理:“……”
    十几人都进来,站了三排,郑柄理只带了一个侍从,“徐将军,这是何意,郑某好心相邀,徐将军是信不过郑某吗……”
    徐燕舟道:“倒也不是。”
    人多搬东西方便,徐燕舟看了看四周,然后拿出一沓卷宗,“郑老板和明月楼老板关系匪浅。
    八年前,从张家村买了一名十四岁女子,女子不从,一头撞死了。同年,带回来一名十六岁的女子,不接客,被打死……”
    徐燕舟一连念了几十条,最后他道:“这两年倒是风平浪静,郑老板也生意兴隆。”
    郑柄理冷汗都下来了,他勉强笑道:“徐将军,这可怪不得我,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还不上钱,就得用人抵,签字画押给了卖身契,就是明月楼的人……”
    徐燕舟道:“他们到底为何欠债,你心中不知吗。”
    徐燕舟又看了眼坐在地上一脸苍白的谭孝闫,“赌坊闹出来多少条人命,还用我一一细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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