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妙道:“不会可以学,我会,舍妹也会,没道理这群姑娘学不会。
明月楼变成豆腐坊,也不是来和你商量的,愿意的就留在这里学做豆腐,不愿意的就去牢里吃牢饭。”
“我不勉强。”顾妙知道他们命苦,但是引人吸五石散本是重罪,做豆腐还能靠自己赚钱,既然不愿意就进牢房。
老鸨道:“这……就不能再商量商量吗?”
顾妙:“如果你愿意做卤肉,明月楼也能改成卤肉馆。”
老鸨:“……”
老鸨:“还是豆腐坊吧。”
然而当明月楼变成豆腐坊,而丽春院改成卤肉馆,老鸨无数次后悔自己的决定。
为什么不改成卤肉馆,为什么,肉多香,想吃卤肉她们只能拿豆腐换。
每天路过丽春院,闻着里面的肉香,都后悔死了。
顾妙:“那就这么定了。”
老鸨讨好地笑了笑,那还能怎么样。她还想过找楼里最漂亮的姑娘去伺候徐将军,毕竟徐燕舟打入盛京后是要称帝的,那身边的要么封后要么封妃。
是她想多了。
老鸨问:“夫人,那什么时候开始动工啊?”
“不必改什么,会有人把东西送过来。到时候把楼里打手放出来,不用姑娘们做力气活。”顾妙站起来,“大家好好做,也能有个安身立命的本事。”
有人不信,做豆腐能赚多少钱,能不能卖出去都不知道,怎么安身立命。
还不如弹琴唱曲呢。
顾妙笑了笑,“当然,做的不好的,有二心的,直接关进牢里,大家考虑清楚。也劳烦老板把这话告诉没来的人。”
老鸨已经是老板了,她点点头,也明白,不是所有人都能当将军夫人的。
“夫人放心,一定好好做。”
宁州少了明月楼丽春院,多了豆腐坊卤肉馆。
就是不知道以后倚红楼入云阁以后变成什么样。
模具磨盘全搬过去,卤肉方子也给了,顾妙回了岭南。
徐燕舟这些日子都在军营,顾妙不在,他也没回来。
岭南去豫州几十里,镇远侯在路上设了不少路障,他死守,并不好打。
徐燕舟出兵打了一次,并未攻下。
镇远侯成天提心吊胆的,岭南失守,倘若再守不住豫州,他真得提头见皇上了。
镇远侯写了战报,让信使送往盛京。
一日一夜,信就到了盛京。
周宁琛伤已经好了,有太医守着,名贵药品用着,连疤都没了。
他看完信,这算是这几个月来唯一的好消息,但周宁琛并没有多高兴,再守不住,镇远侯这个大将军也不用当了。
周宁琛道:“防范徐州虞城,宁州失守就失守了,务必守住豫州。”
豫州和盛京之间有两座城,唇亡齿寒,周宁琛现在头疼的很。
外伤太医能治,但是头疼的毛病总治不好,周宁琛只能喝止疼的药,那里面加了罂粟,喝多了上瘾,不能一直喝。
周宁琛按按眉心,“行了,你退下吧。”
信使退下去,周宁琛把奏章处理完。
忙了一上午,他准备传饭,结果元宝匆忙进来,“皇上,不好了,出事了……”
周宁琛:“出什么事了。”
元宝脸的颜色跟纸一样,“皇上,熙宁宫出事了。”
上午丽妃娘娘腹痛,派人来御书房,但那时皇上忙于政事,让丽妃难受找太医,别来御书房。
所以丽妃就传了太医,太医来诊治,说丽妃闻了于胎儿不利的香料。
丽妃只早上去御花园转了两圈,当时遇见了同样出来的苏柠雪,然后丽妃就把苏柠雪请到熙宁宫。
“苏采女在熙宁宫跪了小半个时辰,见红了。”元宝一脸苦相,“皇上,您去看看吧。”
周宁琛靠着椅背,整个人处在烛光的暗影中,他问:“丽妃可有事?”
元宝道:“丽妃娘娘没事,可是苏采女……”
周宁琛目光落在自己的右手上,半个多月前,这只手受过伤,还有胸口。
是徐幼薇刺的,伤口不见了,可当时的感觉还在。
周宁琛心口隐隐作痛,徐幼薇她变了,可是那样的鲜活,明明他可以把人抓住,却舍不得伤她,把人放走了。
徐幼薇是徐幼薇。
所以周宁琛对苏柠雪心情越来越复杂。
周宁琛道:“见红了就请太医,朕去能有什么用。”
元宝看着苏采女面如金纸,正等着皇上做主了,孩子已经三个多月了……
元宝道:“苏采女说并未害过丽妃,她在熙宁宫跪着,说,如果不还她清白,她就死在熙宁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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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阳光刺眼,地上的石板好像被火烤过一样,苏柠雪瘫坐在地上,身下是一片血红。
苏柠雪唇上没有一点血色,她道:“没做过的事,臣妾不会认……丽妃娘娘若是看不惯,臣妾,直接赐死好了,何必,何必拿这种事栽赃。”
丽妃脸色也不好,“本宫今日只见过你,不是你是谁!”
苏柠雪笑容苦涩,“我也有孕,怎么会拿伤身的药去害你。”
她捂着小腹,“你为妃,我不过是个采女,你要杀就杀……”
丽妃抚着微微鼓起的小腹,“你谋害皇嗣,的确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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