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妙算过了,差不多还有五天就能到燕京,她很快就回去了。
顾妙好像明白了一点“鸿雁传书”的乐趣,她在马车上写信,让信使送过去。
第二日,她收到了徐燕舟的回信。
——知道想还留那么长时间,你等着,我还没消息,等你回来我就……
下面是小幅墨笔勾勒的图,一男一女,抱在一起,姿势亲密。
顾妙把信扣过去,写信有什么乐趣,不写了。
信使还在马车外等着,顾妙掀开车帘,递过去一个空信封,而那封信,被她塞回去。
皇上亲笔,顾妙不能扔,又舍不得烧,只能放进包袱里。
白日赶路,夜晚休息,徐燕舟还是日日送信,离盛京越来越近,一天能收到两封。
顾妙抿着唇回了一封——我到燕京了。
顾妙跟着信使回去,她站在殿外,而徐燕舟终于收到信,嘴角的笑收也收不住。
徐燕舟把信拆开,脸上的笑忽然僵住,顾妙到燕京了。
徐燕舟把信放下,从书房出去,他大步迈出去,御书房外站着的人,是他日思夜想的人。
顾妙朝徐燕舟笑了笑,“我回来了。”
徐燕舟心里一跳一跳的,他心口发酸发烫,只是碍着御书房外侍卫在没把顾妙抱起来。
说好的,明明说好的他去十里亭接的,他算着是明日。
该罚。
徐燕舟走过去牵起顾妙的手,“回宫。”
“我就来给你个惊喜,你还是处理公务吧……”顾妙压低声音,“我回去沐浴更衣,一会儿再过来找你。”
徐燕舟使劲握了一下顾妙的手,他让福贵下去,然后微微低下头,在顾妙耳边轻声道:“沐浴是吗。”
顾妙:“?”
徐燕舟:“正好,我也要沐浴。”
顾妙记得以前徐燕舟很听她话,不让他干什么就从来不做,现在是怎么回事。
他沐浴就沐浴呗,让他先。
要是想做别的,想都别想。
到了未央宫,顾妙把手给抽出来,“你先沐浴。”
徐燕舟看着顾妙的眼睛:“分开这么多天,你都不想我?”
顾妙:“当然想了,不然我为什么赶着回宫,回宫之后立刻就来见你。”
可徐燕舟想去接她,这不能怪顾妙,是他没问清楚,多问信使一句就知道了。
徐燕舟:“可若是想,那应该恨不得时时刻刻都不分开,你让我先去,舍得分开两刻钟吗?”
顾妙想,徐燕舟总有那么多的道理。
顾妙:“你强词夺理!”
“你就说舍得吗?”徐燕舟把人按到怀里,“反正我是舍不得。”
顾妙环住徐燕舟的腰,好似她说舍得就是负心汉,就十恶不赦。
顾妙抿着唇不说话。
徐燕舟轻声笑了笑,“我伺候你洗,放心,什么都不做。”
顾妙问:“真的?”
徐燕舟点点头。
十月初,天冷,怎么能在浴池里胡闹。
他尽心尽力伺候顾妙沐浴,自己则是草草了事,随便擦擦。
徐燕舟坐在床边给顾妙擦头发,等头发擦干,他亲了亲顾妙的眼角。
徐燕舟什么都没说,一路向下亲去。
顾妙拽住徐燕舟的衣服,徐燕舟停了下来,仿佛只要顾妙说停他就停下不做了一样。
徐燕舟眼睛里有隐忍之色,他头发还滴着水,顾妙环住徐燕舟的脖子,亲了他下巴一下。
顾妙见他不动,也学着徐燕舟,往下亲。
徐燕舟喉结微动。
他还是没动作,他看着顾妙,在外面待了近一个月,也没见黑,脸白,可耳朵都红透了。
顾妙不想亲了。
她看了眼徐燕舟,然后松开了攥着他衣服的手。
下一刻,徐燕舟就握住顾妙的手,他声音微哑,“怎么不亲了?”
顾妙偏过头,“你该去御书房了。”
徐燕舟哑着嗓子道:“想在御书房?”
顾妙意识到徐燕舟是什么意思,眼睛都瞪大了,一国之君,怎么能说这样的话,他还写那种信,他……
顾妙不说,徐燕舟又问了一遍,“想在御书房?”
“……不想。”
“那就在这儿。”徐燕舟拽着人也不松手,“再亲一会儿。”
……
徐燕舟这些天忙于政务,只等着顾妙回来,他可以一直跟顾妙待着。
他喊了一遍水,又取了一回饭,到凌晨,又叫了水。
顾妙已经睡着了,她眼角泛红,鼻尖也红了,长发一缕搭在身上,徐燕舟把发丝拨开。
他把人抱到怀里,然后亲亲顾妙的额头。
顾妙说得对,小别胜新婚。
次日,顾妙醒的晚,窗外有滴答声,明景从外室进来,“娘娘,下雨了,今日得多穿些。”
一场秋雨一场寒。
顾妙多穿了一层,还披了件青色披风,她用过早饭就去了寿康宫,卢氏在小炉子旁烤栗子吃。
卢氏朝顾妙招招手,“阿妙,过来一块吃。”
顾妙又吃了几个栗子。
还吃了小半块红薯,卢氏现在会做好几道菜了,徐幼薇也时不时进宫陪她,每天惬意得很。
卢氏问了问云城的事,知道一切都好就放下心。
等雨小了顾妙就告辞了,她回去准备午饭,等到中午,雨还没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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