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快就回来,”他根本不让她继续,“别担心。”
孔铛铛操碎了心地目送人离去,门阖起的一瞬她就掏出电话:“喂,怂怂,你知道夏罗莎家地址吗?”
那端怂怂在并不安静的大马路上回话:“痘痘你表完白了,把人表去夏罗莎家了?你也是当世奇葩啊!”
孔铛铛没空跟他贫,遂三言两语把前因后果交代了,那头怂怂也瞬间酒醒,忙道:“你也别要地址了,我和排条正好在学校附近,你到侧门等着,我们打车来接你。”
很快,孔铛铛坐进出租车。
门一阖,车厢安静,空调暖风呼呼的,不片刻就将孔铛铛带入的寒意化解了。
那坐在前排,才与孔铛铛辩过一场的排条开口,揪着条眉毛:“你不是在场吗,也拦不住他?”
“我没拦她。”孔铛铛回,“我怎么能保证夏罗莎不会手滑不会吃错药,万一出什么幺蛾子,我对不起死骗子。”
怂怂冷笑:“那个夏罗莎,平时不是挺瞧不起咱铮哥吗?以前铮哥对她只能这么好了,她眼睛长在头顶上。这次怎么了,自杀想起铮哥了,这不像她啊!”
排条鼻孔哼了声:“八成被那个什么赵院长甩了,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孔铛铛奇:“什么,她以前还自杀过?”
“她那么惜命的人,哪会自杀啊?排条是说,有一回铮哥被她大半夜叫出去买单,她那边急得跟催命似的,害得铮哥走夜路被车撞,骨折两个月都没下地。”
孔铛铛闻言更难受,瘫向座椅靠背,痛不欲生:“死骗子是不是对谁都这么好啊……”
“别吃醋啊,”怂怂劝,“那会儿不是还没你吗?”
话落,三人都无声了。
……
夏罗莎所谓的家,是租的繁华地段酒店式公寓,两室豪华套房,一天的房钱,赶上孔铛铛曾经一个月生活费。
孔铛铛走进前台大堂就觉得要命了,住这种地方,死骗子得挣多少钱才能供她开销。
好在怂怂曾经当过跑腿知道房号,轻车熟路找对了门,三人站在门口合计好半天,得出结论:“敲门!”
门后很久才有人应,夏罗莎穿着睡衣,披头散发,受不了那骚扰才回身开门。
一条缝隙而已,瞬间被排条和怂怂两人挤进屋,孔铛铛尾随其后,一步入客厅,就看到那坐在沙发上的死骗子。
郁铮黑色皮衣,坐向是面朝孔铛铛的,但是孔铛铛却看不到他的脸。
门边,夏罗莎砰地关门,瞪了一眼怂怂和排条,偏过了头。
孔铛铛几步来到沙发边,郁铮低头,脊背蜷曲,整张脸就那样全部埋在肘臂间。连三人冲进门这么大的动静,他也一动没动。
看样子,在孔铛铛到来以前,他与夏罗莎的对峙就已经进入到死结阶段。即使他们没闯入,室内明显也已经静寂了很长一段时间。
夏罗莎酒柜上摆着酒,她伸手拿过杯子,猛地吞了一大口,双目赤红,恨铁不成钢地瞪视那沙发上所坐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