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哥，你想要买一束花吗。”
    一道突如其来的声音让科维奇停顿住了脚步，稚嫩可怜的嗓音让他内心深处的某个区域受到了震动。
    他停下了匆忙的脚步转头看向身后。
    穿着有些脏兮兮的连衣裙的小女孩，走在街上，迷茫而又孤独地叫卖着。
    他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过这样的画面了，本来以为像这样的小女孩在新大陆应该不会出现，只有在诺德兰那边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形。
    没想到……
    科维奇摇了摇头，露出不忍的神色，从口袋中掏出了一个金币。
    “那我买一束吧。”他看着小女孩手里娇艳的玫瑰，隐隐觉得好像不太对劲，但并没有太放在心上。
    也许是他太敏感了。
    小女孩看着他手上的金币，却没有去接。
    “大哥哥……”
    “嗯？”
    “你的钱，不够哦？”
    “那你的花怎么卖？”
    小女孩羞涩地道：“一朵花只要一万枚金币。”
    科维奇：“……”我可去你的吧。
    “算了，大哥哥不买了，买不起。”
    “不买的话，大哥哥……会死的哦。”
    快速摆脱了那个奇怪的小女孩，科维奇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是谁家的熊孩子，一点也不可爱。
    科维奇的脚步匆忙地在街上走着，最近曼达尔伯爵的脾气不太好，据说是因为上次李斯特诊断之后说他只有40年寿命的原因。
    加上最近收购制作影像的［留影质］不顺，今天上午直接把他骂了一顿。
    对此，科维奇只能大呼冤枉，可是还是得乖乖去联系花园区最大的留影质供应商，女巫之家。
    正在匆忙赶路的科维奇没有看到，在他前面的人群中，一名白色服装的男人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块白色的水晶。
    细密的水汽在他周围缓缓散开，人群之中渐渐笼罩上课一层白雾。
    下一刻，尖叫声从白雾中响起，等到白雾散去，重新出现在众人面前的，却是一群皮肤黯淡，身影佝偻的老人，其中包括了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科维奇。
    ……
    “嗯哼，这个月，因为库存的关系，卖得最好的［月亮药剂］只卖出去了200份，其他合共300份，合共800枚财富金币，刨除成本，盈利630枚财富金币，可以买一件克雷亚大师设计的幻灵披肩，距离财富自由又近了一步。”昆塔纳坐在已经改造过的后院里，计算着这个月店铺的盈利。
    和旁边一大堆家族的账目比起来，魔药店的账本简直不值一提。
    芬格在一边抱着昆塔纳给他新买的兽奶喝个不停，其他几小只也无精打采的，冬天到了。
    “汪！”正在这时，芬格忽然叫唤了一声。
    昆塔纳头也不抬：“又把奶瓶咬破了？我现在可没有时间给你换，去找那几个那家伙留下的傀儡……”
    一道阴影拦住了午后略微刺眼的阳光，一只温暖而熟悉的手抚摸着她的头发。
    ……
    坐在李斯特的怀抱中，昆塔纳静静享受着身体和心灵的双重余韵，芬格的两只前腿搭在李斯特的的小腿上，吐着舌头，德雷克缠在他的手臂上，如同精美的手镯一样。
    这一年来，这些小家伙也没有闲着。
    李斯特一边听昆塔纳讲述着这一年来的各种事件，一边消化身份牌上灵识的记忆。
    直到太阳渐渐隐没，李斯特才大致了解到发生了什么。
    身份牌虽然严格执行着他的命令，但是在雇主方面的反馈并不好，除了曼达尔和昆塔纳，其他人都已经终止了和他的合作。
    曼达尔最近好像也有些抱怨他的进展了，不过好在他出来的还不算晚。
    “不过工作减少了对我来说也是一件好事。”李斯特拿起了昆塔纳统计的收入，满意地笑了笑，不过想到刚刚她说的那些东西的价格，又摇了摇头。
    远远不够啊。
    一年多没见，李斯特决定带昆塔纳再去一次哥特世纪餐厅。
    餐点的路上人流复杂，李斯特他们等了好一会儿，才到达餐厅附近，不过在餐厅停车场前围出来的一片警戒线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许久不见的莉莉丝现在人群中，在他的面前是一群老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嗯？
    匆匆一瞥的李斯特愣了一下，一个熟悉的面板在他面前一晃而过。
    “那边发生了什么？”昆塔纳问道。
    李斯特摇了摇头，然后道：“要去看看吗？”
    “算了，今天我要尝尝元素蛋汤。”昆塔纳挽着李斯特的手臂。
    “两份。”李斯特笑道。
    两人走进餐厅，他们预约的座位在二楼。
    “你因为闭关错过了去年的生命之水和精粹的拍卖会。”昆塔纳坐在身边，妩媚动人的脸庞上露出妖娆的笑容，“一克生命精粹被抢到了5万财富金币，父亲买下了两克，包括你的那份。”
    “伯爵的寿命应该还很长吧？”
    “是给我的。”昆塔纳风情万种地白了李斯特一眼，“还有他新交的女朋友，他也付出了一瓶生命之水。”
    “你的继母？”李斯特来了兴趣。
    “一个让人有点讨厌的家伙，塔利丝，她已经住进了城堡，不过说实话，她的确不比莎曼夫人差多少。”昆塔纳看着李斯特，“莎曼夫人在这期间可是来拜访过你几次。”
    “雪镜伯爵的魅力看起来真不错。”李斯特脸色不变，“莎曼夫人只是对自己的身体状况太过在意了而已。”
    “嗯哼。”昆塔纳发出意味不明的鼻音，建立了自己的交际圈，又成为了女人之后，她在某些方面的敏锐度迅速上升，似笑非笑地看着李斯特，“你猜莎娜和我说了什么？”
    李斯特动作一僵：“什么？”
    “你居然对自己的雇主出手，李斯特。”昆塔纳的声音有些咬牙切齿，“而且，我们已经确定了关系，这算出轨。”
    李斯特沉默了几秒，然后道：“如果你想结束我们的关系，我可以理解。”
    “结束？你不是早就做好了准备吗，你知道我的秘密，我知道你的秘密，你准备在结束之后立刻杀了我？”昆塔纳的情绪有些激动。
    “昆娜。”李斯特柔声安抚，“你是特殊的，我只能这么说，我对你是认真的，甚至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开始一段婚姻。”
    昆塔纳的目光微微闪烁，她能听出李斯特并不是在敷衍，只是现在她的心很乱，经过了最初的重逢之后，她对李斯特以往的错误和不满已经涌了上来。
    在她的那个小圈子里，那些表面闺蜜们的男人背后至少有三个情妇，这还是好的，一些过分的干脆直接将情妇带回家。
    她以为自己是特殊的那个，凭借自己的魅力，可以让李斯特彻底沦陷，但是现在……
    是因为自己满足不了他？
    昆塔纳情绪有些低落，李斯特的出轨让她心乱如麻，但是她无法离开他，无论是身体还是其他的。
    这也是契约的一部分。
    李斯特叹了口气，他没有想到莎娜居然会这么干，他还没有准备好跟昆娜摊牌，这个突发状况让他有些措手不及，只能尽力补救。
    “我爱你，昆娜，我也不否认作为一个男人的本能，就像一艘巨船，在到达新大陆之前，总要经历小岛和礁石，但它最终的目的已经确定了。”
    昆塔纳：“你的比喻烂透了。”
    李斯特微微一笑，摩挲着昆塔纳放在桌子上的手掌：“我不会带着她们出现在你的视野中。”
    昆塔纳有些低落地点头：“我可以拒绝吗？”
    “不能。”李斯特温柔地道，“我们会在下个月订婚，一个月的时间，应该足够我完成传奇医师的考核，得到相关证书了。”
    昆塔纳看着李斯特自信而富有魅力的脸庞，惊讶道：“你真的……第二序列？”
    李斯特抬起了她精致美艳的下巴，微微一笑：“雪镜伯爵可不会让一个六阶的超凡医生和他最宝贝的女儿订婚，不是吗。”
    昆塔纳娇媚动人的脸上露出了惊心动魄的笑容，深情地望着李斯特：“今晚我住在你这。”
    李斯特摇了摇头：“一晚可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