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不一样了,身份不同,遇见什么事不低头不行。
“什么事?”正在收拾资料的警官听到闻禾的话后,抬起头直视他。
“我想问一下是谁来给我交的……嗯,保证金。”
“姓名他们说让保密,不过留了句话,说是你的故人。”那警官翻了下资料,给闻禾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他们具体长什么样,外貌特征什么的?”闻禾再次发问。
“两位先生,都一米八多,长得……我也形容不好,应该是女生最喜欢的类型吧。”那警官回忆了一下之前来人的外貌,简单给闻禾阐述一遍。
两个一米八的男的?
他怎么不记得自己有这样的朋友?
闻禾顿时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过看着也问不出来更多有用的信息,闻禾只得暂且作罢。
看守所外,一辆停靠在路边的漆黑色轿车中,闻黎和穆翊晟两人中坐在里面观察着刚从看守所出来的闻禾。
“怎么突然想到要给他取保候审?”穆翊晟侧头看向坐在副驾驶上的闻黎,突然出声问了一句。
不是他过于好奇,只是有时候自家爱人的思考方式,自己总是有些跟不上去。
“让他待在看守所里,可就没办法实时接收最新的消息了。”
闻黎胳膊肘支在车窗看,扭过头来看着他笑。
“他惹到你了?”穆翊晟挑眉。
“是,惹到我了。我看他不爽,想搞他。”闻黎大大方方地承认。
穆翊晟耸了下肩,“好吧,需要帮助尽管说。”
他说着,被闻黎灿烂的笑容笑得心里发痒,没忍住伸出手在闻黎柔软的发丝上狠狠揉了两把。
“你这算不算叫夫唱夫随?”闻黎没有躲,任由他摸。
“你可以这么认为。”
****
从看守所出来后的闻禾果然如闻黎所料,他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片被考古队包围的项目所在地上。
别人都在关注这批国家考古队就能能挖掘出来什么隐藏的秘密,只有闻禾在祈祷着他们最好什么也找不到,然后赶紧从这里撤离。
不过他这个愿望注定是一场空。
这片遗址曾因地壳运动被深埋在地底,闻禾之前为了保险挖出来的深度还远远达不到能让其重见天日的程度。
在考古队专业仪器的勘察下,发现下面存在巨大的空腔和间歇性变化的磁场,因此在向下挖掘的深度明明已经超过了陵墓可能存在的深度后,工程依旧在继续,没有任何要停下来的趋势。
最终结果不出所料,再继续向下挖掘几十米后,下面被掩埋的古迹在回声建模的仪器下,完整还原出了它现在的模样。
为了防止古迹被损毁,考古队迅速将其周围一些没划入范围内的区域也进行了全线封锁,锁定的范围,正好是上一世闻禾记忆中那个先亏损而后盈利的全部区域。
这一决策下来,将闻禾的希望瞬间击溃。
他站在自家门外看着大门口上贴着的封条,后槽牙差点要被自己咬碎。
项目停工,再加上公司只剩下了一具空壳,根本没有任何可以用来周转的资金。
宣告破产之后,因无力偿还巨额债务,他名下在内的全部资产,包括各种不动产全部被强制拍卖,之后所得资金用来偿还债务。
就连他之前看不起的那个还算是家的小别墅,此时也已经成了别人的财产。
可以说,他现在身无分文。
别说是东山再起了,就是连吃饭都成问题。
当然,搞成这样还不算完。
闻黎在这一刻趁热打铁,将之前收集到的各种闻禾对私家车做手脚的证据全部递交法院,告他谋杀。
已经是无家可归的闻禾在得知闻黎将他告上法庭的时候正在和一群流浪汉抢吃的。
曾经风光无限的命运之子,竟然沦落到和乞丐抢食的地步。
也挺让人唏嘘的。
听到这个消息后,闻禾也顾不上吃的不吃的了,扔下手中的东西后像是在躲洪水猛兽一样向各种隐蔽的角落里逃跑。
他目前的状态算是对他最好的掩护。
毕竟谁也想不到,只是短短两个月不到的时间,曾经被称为青年企业家的闻禾,现在竟然满身恶臭混迹在城市中各种阴暗的角落里。
他身上穿着的东西都是从垃圾堆里捡出来的,之前合身的西装被一些凶狠到极点的流浪汉们扒了去。
虽然他并不知道这些人要他的西装做什么。
“究竟是哪里错了,为什么,为什么我明明有上一世的记忆,结果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
天空被阴云遮挡,瓢泼大雨倾洒在大地上,将整座城市笼罩在一片雨帘当中。
闻禾蜷缩在一个废弃工地的仓库里,抱着衣着单薄的自己浑身冻到瑟瑟发抖。
他双目无神地盯着前方,嘴中小声呢喃着。
他实在是无法理解,明明上辈子最开始他什么都不会,照样能在业界混得风生水起,最终建立了一份谁也无法撼动的隐形帝国。
怎么重生一回,带着上辈子积累下来的经验,怎么会连上辈子都比不上呢?
究竟是那里除了问题?
好像是从他回到过去发现闻黎那家伙竟然选择截肢后,后面的情况就变得完全不可控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