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石达开的介绍与左宗棠的补充中,各人都是倒吸了口凉气,整个新疆的局势之乱比预想的还要糟糕,活生生成了一台绞肉机,可这不就是王枫的初衷吗?
“拿地图来!”很快的,一行人来到了原甘陕总督衙门,现在的甘肃省政府驻地,王枫立刻转头吩咐。…,
左宗棠让人把新疆、西藏、外藩蒙古及中亚一直到里海的大幅地图摊在了桌子上。
这幅地图显然不如其他地图的地图详细,这没办法,这一带的很多地方都是无人区,连王枫在前世都没踏过足,不过如昆仑山脉、天山山脉、阿尔泰山脉、塔里木盆地、准格尔盆地、阿克塞钦、费尔干纳盆地与里海、咸海及重要的河流与俄国碉堡线都有准确的标注,放在当时来说,这样的一副地图足以称得上无价之宝。
渐渐地,王枫的目光停留在了阿克塞钦、费尔干纳盆地、夷播海与斋桑泊上面。
阿克塞钦平均海拨在四千米以上,寒冷干燥,在军事上具有非凡意义,它即是从新疆到达西藏的重要孔道,也紧邻着德里和孟买等印度中心城市,还可以俯瞰中亚各国,滚滚铁流随时可以杀入中亚大草原。
而费尔干纳盆地紧邻着塔什干,山川秀美,气候宜人,既无洪水猛兽,也无恶病流行,是中亚最为富庶的一片地区,并且油气含量极其丰富。
夷播海也就是现在的巴尔喀什湖,与东北方向的斋桑泊相连,修建有俄国包围浩罕汗国的碉堡线。
石达开与左宗棠也在注视着这几处,石达开伸手一指,问道:“总司令可是打算分兵屯驻于此,堵住俄国南下印度或撤退回头的道路。把他困在新疆?”
王枫点点头道:“你们看如何?”
“我看可以。”左宗棠沉吟道:“我军为对俄作战,共调动了五个集团军合计十四个军的兵力,在兵力分配上足够使用,另阿克塞钦虽然荒凉,却靠着印度,凭着您与印度的良好关系。可以从印度补给,其余费尔干纳与俄军碉堡线,可以就地补给。”
“好!”王枫一口应下,接连写了几封信,封好之后,才递给一名黑鹰道:“把我的信让李二虎转交给印度方面,另给李秀成和李二虎传令,着李秀成部务必于冬季大雪封山之前,攻占塔什干。控制费尔干纳盆地,着李二虎部于阿克塞钦留一个军的兵力驻守,另两军也须于大雪封山之前至少推进至夷播海,择机拨除俄军碉堡!”
“是!”一名黑鹰接过信件,与另一名同伴匆匆而去。
李秀成部与李二虎部驻扎在西宁,由兰州到西宁,只有两百二十公里,一天一夜可以到。而这两军接到命令,只能走一条路。即沿着青藏高原北侧,经昆仑山南麓进入阿克塞钦,再由阿克塞钦入葱岭,半个月可以抵达塔什干,李二虎的两个需继续北上,如不出意外。在时间上完全来的及。
王枫又吩咐道:“我们在兰州休整两天,从第三天起,全军往哈密进发,务必把俄国人困在新疆,关门打狗!”
......
八月二十一日。第二集团军,第六集团军与第十一集军,连同辅助战斗人员合计二十二万人离开兰州,沿丝绸之路向哈密进军,为了这一次战争,全国从建国之时就做起了准备,兰州、西宁、酒泉陆续有大量的物资军械屯驻,粮食、弹药不用说,光是棉衣、皮衣、毛毯、睡袋与帐篷等各种御寒用品就装了上万辆马车,其余还有大量的药品和防冻油。
另外一路也大体如此,看上去耗资巨大,可实际上,远没有表面那么恐怖,毕竟已经不是物资匮乏的年代了,战争消耗的构成也发生了巨大变化,军火占绝对大头,粮食服装不值几个钱。
全国每年能生产几亿只罐头,又夺来了越南缅甸两大粮仓,农业生产技术经这些年积累,也有了很大提高,化肥正在大量推广,唯一受制约的,只是运输罢了。
目前南方的铁路,已经修到了广州、长沙、武汉、安庆等各大省会城市,北方的铁路建设也是轰轰烈烈,如青岛到济南,济南到郑州,西安到兰州,兰州到西宁,北京到天津等短途铁路陆续通车,长途铁路也在紧张的建设。
由于王枫具备穿越者的优势,在线路规划上省了很多麻烦,所以中国的铁路建设不是一点点的建,而是全面开花,很多短途铁路只需要打通连接起来,就是长途铁路。
但长江仍然是个阻隔南北交通的天堑,铁道部没有一蹴而就,而是勘探规划起了黄河铁路大桥和淮河铁路大桥,为将来建设长江铁路大桥积累经验,另有些暂时未通铁路的地方,也在抓紧建设公路。
至于服装鞋帽,几乎都来自于监狱工厂,由洋人俘虏生产,成本无比低廉。
从兰州到哈密约一千四百公里,其中至酒泉刚修了一条四车道的柏油马路,使得路途相对轻松许多。
西北地区在王枫到来之后,进入了战争模式,中国内地各大城市的工农群众与学生,也纷纷走上街头示威游行,高喊着俄国佬滚出中国的口号,示威游行从南京蔓延到了北京,从苏州发展到了广州。
与此同时,中央政府、外交部、新华日报、各政府机关与民间社会团体也接连撰稿,痛斥俄国侵略中国新疆的野蛮行径,要求俄国无条件撤军,交出刽子手接受中国的审判,俄国沙皇向中国人民道歉,并赔偿一切损失。
另王有龄与外交部轮番召见各国驻华使节,要求国际社会对俄国的侵略行径进行谴责,并对俄国施行贸易禁运与经济制裁。
在浩浩荡荡的反俄大潮中,全军于九月十五日抵达了哈密。
哈密自古就是丝绸之路的咽喉,有西域襟喉,中华拱卫,与新疆门户之称,东与酒泉相邻,西接吐鲁番盆地,北与外藩蒙古接壤,是北疆往来内地的必经之路。
哈密的主要城市有三个,分别是白汉满三城,随着清庭投降,满城的旗人与哈密厅等各级行政机构已经陆续撤走,满城也被白民占据,哈密白王趁机攫取了统治权。
进驻的当天,王枫就给哈密白王扣了顶俄奸的帽子,判处死刑,随即挥军攻打哈密白城与满城,仅一个小时,两城陷落,屠蒙古镶红白白旗、以哈萨克族以首的各族男性六千余人。
由于采取的是关门打狗的策略,王枫不急于进军乌鲁木齐,在原地屯驻下来,以小股部队展开对附近的清乡扫荡,他需要等,等李秀成与丁大全攻克即定目标,完成对俄军与新疆各族叛民的全面包围。
十日之后,乌鲁木齐原将军府中,白虎彦慌慌张张的冲了进来,大叫道:“总督阁下,民盟军来了。”
土尔克斯坦总督考夫曼,早在民盟军到来之前,就把驻地从塔什干移到了乌鲁木齐,把乌鲁木齐将军府作为了临时总督府,他进城的第一件事,便是是放任白虎彦对城里尚还存有侥幸心理,没有撤走的汉民展开屠杀,足足一天一夜,杀了四千多人,汉民被屠戮一空。
这些不愿走的汉民,都有家有产,舍不得放弃,心想俄国人来向俄国效力就是了,却没料到,连投降的机会都不给,就直接杀了,他们的家产落入了俄国人手里,妻妾女儿也沦为了俄国人的玩物。
考夫曼怀里正搂着一名十五六岁的汉族女孩上下其手,这个女孩子眼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但是不敢哭,也不敢动,任由那毛茸茸的大手伸进了自己的裙子底下,令她悲愤欲绝,尤其是那浓烈的狐臭掺杂着烟臭味道,更是让她恶心欲呕。
但白虎彦这一进来,倒是让她暂时脱离苦海,考夫曼拿出湿潞潞的手指,有些不高兴道:“慌什么?我们不就是为了引中国人进来么?说吧,来了多少人?现在在哪里?”
白虎彦连忙答道:“大概在二十万左右,正屯驻在哈密,随时会向乌鲁木齐进发,毕竟再拖下去,就是冬季了,对作战很不利,我不认为中**队会拖到明年。”
“嗯~~”考夫曼又问道:“中国还有没有其他的军事行动了?”
“这....”白虎彦现出了为难之色,去年投靠考夫曼时,他曾夸下海口,愿意担当刺探情报的重任,考夫曼也很高兴,毕竟白虎彦那一帮子人,黄皮肤,黑眼睛,一口甘陕土话讲的顺溜,又是当地人,在大西北弄些情报还不容易?
可是人派出去之后,傻眼了,甘陕在左宗棠的地毯式清洗之后,已经没有白民的生存基础了,虽然白民在外貌上和当地汉民一样,却在行为举止上存在着细微的区别。
比如宰杀牲口,白叫宰,汉叫杀,比如死亡,白叫做无生,汉叫做死,另外白民忌用左手,也忌讳说庙,还有饮食习惯上的差异,等等诸如此类。
当一些陌生的面孔问东问西时,不经意就暴露出了身份来历,结果自然是被当地汉民揪给驻军,那个时候对嫌疑人是以刑讯逼供为主,在严刑拷打之后,什么都招了,甚至连同伙都兜了出来,驻军可以很轻松的挖出潜伏进来的间谍。(未完待续。)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