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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明叙手指垂落至衣襟,蹙着眉道了句:“什么……意思?”
    “啊,”她抓了抓眉尾,“就是看看书嘛,看看书。”
    他思索了片刻,似是恍然了什么。
    “我是说虾饺发情。”
    乔亦溪倏然抬头:“它不是做了绝育吗?”
    “绝育三个月内会有发情,是正常现象,”周明叙淡声科普,“过阵子就好了。”
    无论是公猫还是母猫,绝育都对它们身体健康和寿命延长有好处,还能避免虾饺四处留情,从而成为一个“不合格”的父亲。
    乔亦溪尾音绵长地应了句,这才反应过来,虾饺今晚的叫声的确有点不同寻常。
    “那,我们要帮它做点什么吗?”
    “不用,”周明叙又抬手扣上那颗扣子,“现在说说你书的问题。”
    “……”
    她咽了下嗓子,目光飘忽:“我书怎么了?”
    少年修长手指逐个点来,不疾不徐地念道:“向纵欲人生说不?罪恶魔爪?衣冠禽兽……?”
    作为一个对同居生活早有准备,且思维缜密的小乔姐姐来说,低智商的错误她自然是不会犯的。
    譬如此刻,为了避免警戒之后的尴尬,她为自己准备的台阶是——
    “不是你想的那样,”她灿着眸子真诚道,“这些都是我最近在看的书,因为书名不是特别好听,我就随便找东西包了一下。”
    乔亦溪把《同居禁区:向纵欲人生说不》的外皮掀开,里面果然别有天地,又是一本新书的名字。
    甚好。
    既可以把书名做提醒之用,又可以在提醒后恰到好处地圆场,不会让双方陷入尴尬,点到即止。
    周明叙垂眸看了一眼,里头那本新书的名字赫然正是——《新婚101夜:总裁大人你轻点》。
    周明叙:“……”
    这种小说的话……好像是该遮掩一下。
    乔亦溪也随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有点意外:“…………”
    走之前她随便在舒然桌上抓了三本书包装,现在才发现居然是这样的名字。
    她真的不明白,挺多当代女大学生看起来无欲无求,为什么私下里喜欢看这种东西。
    他勾着唇低笑了声,不知道是在笑什么。
    转了个身,他在回房前屏住笑意,咬着沉音同她道:“那你好好看。”
    乔亦溪捏了捏鼻梁,绝望地把书重新塞回抽屉。
    舒然能靠谱,母猪会上树。
    ///
    周六晚上有提琴课,乔亦溪准时背好大提琴前去。
    虽然已经上了大学,专业课似乎不用再补了,但她还是觉得学校老师难以兼顾每个学生,但她自己不能对自己放低要求。
    距离下课还有十分钟的时候,一个熟悉的侧脸准时出现在窗户外头。
    旁边的女生用谱子戳乔亦溪,“诶诶,外面那个又是来等你的啊?”
    “严格意义上讲,不是等,是接。”她小声道。
    都不用想就知道,周明叙肯定又是被周母发配来接她的。
    生儿子真好,有什么事都能交给儿子做。
    女儿就不行,这么晚的天可不放心女孩到处瞎跑。
    天马行空地想到这里,乔亦溪感慨了句:“我也想生儿子。”
    旁座女生忽而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不是吧,你们俩都到这一步了?开始讨论生儿育女了吗?”
    她摆摆手:“你想多了,我刚刚是觉得男孩方便,我和他什么关……”
    “好了,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大家下课!”
    老师的下课声响起,打断她即将要出口的话。
    旁边的人才不听她解释,狎昵地拍了一下她的肩膀,然后蹦蹦跳跳地走了。
    乔亦溪收好了东西,也出门了。
    有女生不愿意走,围在门口喳喳讨论,目光控制不住地往周明叙身上飘。
    也不知道这些女生是怎么回事,一见到他就讨论得这么热火朝天,可一个上去搭讪的都没有。
    还没a大那些女孩子勇敢。
    周明叙正在低头看手机,乔亦溪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走吧,人气王。”
    回去的路上她买了个小猪挂件放手里把玩,和他一起慢悠悠荡在路上的时候,听他问,“明天有没有课?”
    “明天没有,这个课两周一节,怎么了?”
    “没什么,”他道,“就是明天有事,没法来接你。”
    说有事就有事,果然,第二天一早周明叙就离开了,她起来的时候他人影都没了。
    午饭时周母着急道:“明叙怎么还没回?”
    乔亦溪戳着米饭:“他干嘛去了?”
    “跟一个老师见面聊天去了,说好中午回的,也没回。”
    “那可能是太久没见,所以聊得久了一点。”
    “聊得饭都不吃呀,”周母想了会,“亦溪,你等会是不是要下去练滑板?”
    “嗯,就去公园。”
    “那我给你装份饭,你顺便帮我带过去吧,”周母道,“主要是那个咖啡厅底下是个网吧,我怕他打游戏打得没饭吃。”
    她笑笑:“不是有外卖嘛。”
    “外卖都不干净,还是自己做的好一些。”
    长辈“外卖不干净”的思维已经固化,一时无法开解,她只好带着那份爱心便当赶往周明叙所在的咖啡厅。
    今天天气有点阴沉,乔亦溪仰头看了眼,铅灰色流云沉沉下压,像要下雨的前兆。
    刚这么想完没过一会,她就感觉有雨滴在自己脸颊上。
    还没来得及观测这雨到底是什么趋势,一场倾盆大雨就淋了下来。
    暴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光速把乔亦溪淋了个透心凉心飞扬后,雨停了。
    ……
    她抹了一把脸,感觉这雨是不是在跟她作对呢。
    匆忙料理了一下身上,她决定先去一趟咖啡厅,等会再洗个澡。
    推开咖啡厅大门,空调冷风迎面涌入,她瑟缩了下,给周明叙发了条微信。
    【在哪呢?】
    周明叙道:【漫咖啡二楼。】
    乔亦溪回:【好,我带了东西,在楼梯口等你。】
    楼梯口正对着立式空调,空调温度很低,吹得她一阵冷一阵热,她只好暂时换了个位置。
    十五分钟后,周明叙刚下楼,就看到站在楼梯边的少女。
    她头发湿成一缕一缕,在空调冷风里抱着臂,衣服有点湿漉漉地贴在身上。
    走到她面前,他蹙了眉:“怎么湿了?”
    “刚刚遇到阵雨了,”她声音微颤,举起手臂,“喏,阿姨让我把饭带给你。”
    周明叙打开保温袋,探手进去触了触,竟然还是热的。
    自己身上淋成这样,便当倒是一点没洒。
    他又拉上拉链。
    乔亦溪问他:“你现在不吃吗?”
    “不吃。”
    “你淋雨了,”他把手上的外套给她,“我们先回去。”
    回去之后她立刻洗了个澡,但身体状况并没有因此缓和大半。
    晚餐过后,周母问:“明天有课吧?今晚送你们去学校?”
    她头还有点儿晕,小声道:“我明早再走吧。”
    “可以,那明叙也明早跟亦溪一起走吧。”
    周明叙放下手里的筷子:“嗯。”
    ///
    第二天起来,周明叙发现她房间的门还关着。
    周父周母已经去上班了,他扣了扣她门框:“乔亦溪。”
    喊完之后他就去洗漱了,结果洗漱完毕她那边还是没有丝毫动静。
    他又走到她门口,催促:“该起床了。”
    没有回应,连翻身的声音都没有。
    周明叙沉吟半晌,拧开了她的门。
    “乔亦溪?”
    她正蜷在被窝里,明明天还热着,身上被子却盖得严严实实,还把外套也压了上去。
    他蹙了眉,听到她迷迷糊糊哼唧了两声,脸在枕头上摩挲了一下,面颊微红,不太舒服的样子。
    俯身,他探出三个手指压上她额头。
    很烫。
    发烧了。
    “你发烧了,”他说,“手机在哪,我先帮你请个假。”
    “枕头……底下,”她糯着鼻音,混沌不清,“我起不来,不想走去医院……”
    周明叙手指动了动:“那就不走了,我叫医生来。”
    “唔。”她不轻不重地漾出一个音节。
    拿到她手机他才发现有密码锁,没再问她密码,他转而给郑和发了消息。
    【通知乔亦溪室友,她发烧了不能上课。】
    郑和蒙了:【??我怎么知道她室友联系方式???】
    【去找。】
    发完这两个字,他把手机扔去一边。
    医生半小时之后才能来,他又找了一床被子给她盖上。
    被子里的小姑娘有点不太情愿了,拱来拱去,小泥鳅似的。
    “……热。”
    “出点汗就好了,”他把被子掖得更加严实,“别乱蹬。”
    乔亦溪皱了皱鼻子:“你今天好严格,妈。”
    “…………”
    周明叙:“我不是你妈。”
    她费力地挤着只眼睛,掀开另一只眼的眼睑,觑了她一眼,又闭上了。
    “噢,小周啊。”
    “……”
    她裹在被子里安眠,医生没一会就来了,给她塞了个体温计。
    “怎么发烧的?”
    少年喉结滚了滚,“应该是淋雨之后吹了空调冷风。”
    医生点了点头,看完体温之后给她开了盒药,还有几张退烧贴。
    “过会醒了叫她起来吃点温和的吧,粥之类的。”
    他说好,送走了医生。
    他第一次照料不太熟悉,点开外卖软件叫了两份粥,靠在窗台发了会呆。
    粥到了之后,他试探道了句:“要不要起来喝粥?”
    本以为她不会回应,谁知道她竟点了点头,从床上坐起来了。
    然后她就那样靠在床头等粥,却没有伸手要接的意思。
    她这意思是……等他来喂?
    毕竟这和虾饺生病时等投喂的模样可是如出一辙。
    过了好半晌,周明叙视死如归地拿起勺子。
    算了,好歹也是为了给他送东西才发烧的。
    直男·周舀了一勺粥递到她唇边,咳嗽了声,示意她来吃。
    乔亦溪想也没想就吃了一大口,烫得差点当场去世。
    她脑袋往后晃了晃,眉头轻轻皱起,浅粉色的舌尖似有若无地往外探着降温:“……把我烫死你有什么好处吗?”
    全身无力让她的声音也软趴趴的,没什么攻击性。
    未几,他凉了一会,又一勺粥递到她唇边。
    乔亦溪抗拒地往旁边闪了闪,“不要……烫。”
    周明叙收回勺子,目光飘忽不定了一会,像是做了做心里建设,这才认命又无奈地低下头,对着勺子内的粥吹了两口。
    粥再次递过去,她又往旁边躲,表示自己对温度的恐惧。
    “不烫。”
    他不太适应地抿了抿唇,喉结滚动,半垂眼睑:“我吹过了。”
    少年的声音低低的,带着安抚和诱哄的味道,像棉花糖滚到喉咙口。
    她张嘴尝了一小口,发觉果然不烫,这才满意地吞了下去。
    小姑娘烧得七荤八素,眼睛是闭着的,头仰起来,脑子里混混沌沌像煮了浆糊,说话全靠本能。
    她扬唇笑了笑,梨涡陷进去,像个陷阱:“后面的你也吹吗?”
    周明叙沉默半晌,叹了口气,别无他法地舀了一勺白粥,吹过两口,递到她唇边——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