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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四号解决掉之后,他们的游戏体验感明显就增强了很多。
    乔亦溪全程都没有离周明叙太远,一直在他附近转悠,一看到人就及时报备,所以活了下来,后来甚至还跟着舔了个空投。
    但江雪一不留神跑太远,被人打死也没法救,最后只能观战,眼睁睁看着周明叙和乔亦溪吃鸡。
    不,准确点来说的话应该是——看周明叙吃鸡。
    毕竟乔亦溪只是个打酱油的,周明叙在外面厮杀的时候,她全程都在房子里静世安稳。
    打了几局之后,三个人起身离开。
    要分道扬镳的时候,江雪忽然看向周明叙,问道:“他是不是叫周明叙啊?”
    乔亦溪点头:“你怎么知道的?”
    江雪惊喜又惊讶地睁大眼睛:“真的是他啊?我听过这个名字。”
    乔亦溪挑眉:“就因为游戏打得好,所以连你们英语系的都知道?”
    “那可不止,要出名也是需要很多条件的,游戏好还不够,”江雪朝她挤眉弄眼道,“还有长得帅,成绩好。”
    周明叙一个人走在前头,江雪瞟了一眼他的背影,同乔亦溪直抒胸臆:“他长得好不现实啊。”
    “怎么呢。”
    “我感觉太好了,好得有点不像正常人。”江雪说,“一般人都会有缺点的吧,怎么感觉上帝造他的时候忘记给缺点了。”
    “因为你才和他认识嘛,”乔亦溪说,“哪有十全十美的人。”
    “你和他认识多久了?”
    “小时候认识好多年,后来搬家分开了,九月才重新遇到……按成年后的时间来算,两三个月吧。”
    “那你说说,他有什么缺点?”江雪悄悄地抬眼睛,“或是怪癖?”
    乔亦溪想了一会,“吃泡面不爱加鸡蛋算吗?”
    江雪:“……………………”
    江雪先去了学校里的宿舍,乔亦溪和周明叙顺路,都住在校外的学生公寓里。
    和江雪道别之后,乔亦溪三两步追上周明叙,拍了拍他的肩膀:“等会,我有个东西要给你。”
    周明叙脚步顿了顿,侧眸问她:“什么?”
    “你在我们寝室楼下等一等,我上去拿完东西就下来。”
    他说好,就静候在她宿舍楼底的夜色中。
    身侧的人来来回回换了两趟,乔亦溪也穿着外套下来了。
    他站在楼梯下,她站在比他高两格的台阶上,两个人正好面对面。
    她其实不矮,可无奈他太高了。
    乔亦溪在口袋里捞了捞,然后扯出一根长长的数据线。
    “喏,阿姨说你充电器忘带了,让我带给你。”
    周明叙伸手接过,蕴着鼻音半笑不笑道:“我还以为是什么。”
    “以为什么?我也没别的东西能给你了。”
    乔亦溪虽是这么说着,但还是双手又伸进口袋搜了搜,摸到一张卡片。
    “如果你还想要别的话……”她把那张卡片抽出来,放到他面前,“这个给你。”
    卡片半透明,映出她笑着的杏眼,卧蚕鼓鼓的,无辜明朗的模样。
    他喉结滚了滚:“这什么?”
    “拿到就知道了,”她有点神秘,“记得晚上关了灯偷偷窝在被子里看啊。”
    这其实是她之前买东西时候送的赠品,那时候顺手放在口袋里了,今天刚好摸到,也是有缘。
    周明叙眼睑掀了掀,倒是点着头把东西收好了。
    “行。”
    晚上睡前,他拿出充电器充电,意外瞥到那张卡片,便把它放到了枕边。
    熄灯后,他从枕头底下抽出卡片,抬高。
    黑暗中,夜光小卡片终于浮现出图案,是一只可爱的胖胖的猪,正咧着嘴笑。
    他看了两秒,也跟着勾了唇角。
    ///
    乔亦溪回到寝室之后,看到舒然正抱腿窝在椅子里看东西。
    看舒然看得太投入,她也凑过去看了两眼。
    舒然小小的手机放在角落里,里头播放出纠缠的男女,女人衣衫半褪,男人手上一把泛着银光的手铐。
    乔亦溪一开始以为是警匪片。
    不过看情况不太像啊。
    然后男人铐起女人的手,锁在床头,把她的衣服徐徐褪下,吻跟着覆盖。
    乔亦溪:????
    她凑到舒然耳边,小声问:“好看吗?”
    舒然吓得灵魂出窍,大叫了声,飞速把手机盖在桌面上,捂着耳朵看她:“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乔亦溪酝酿半晌:“……你把耳朵捂着,是想听我说话还是不想听呢?”
    舒然放下手,揉揉鼻子:“谁让你吓我。”
    “我没吓你呀,”乔亦溪眯眸笑笑,“是你做了什么亏心事吗?”
    舒然霎时有了底气,挺直胸脯道:“我没有啊!我看电影而已!”
    “什么电影?”
    “……《五十度灰》。”
    这片子挺有名,乔亦溪虽没看过,但也是“久仰大名”的。
    她点了点头,恍然地攒出一个笑容:“是这样啊。”
    舒然指着她:“你那是什么表情啊?嗳,我现在成年了好不好,这又不是什么禁片,你干嘛这个语气?”
    过了会,舒然又为自己正名,“你根本不知道手铐play有多有趣!”
    乔亦溪:??
    “说的这么带劲,好像你试过一样。”乔亦溪耸肩。
    舒然指着她:“好,乔亦溪,你不要太瞧不起人。”
    说话间,乔亦溪已经在衣柜里开始翻找了。
    舒然见她这样,不禁问道:“你找什么?”
    “我的吊带衫,”她动作没停,“奇怪,最近老是不见东西。”
    “肯定是你没好好收拾,东西爱乱放,再找找吧,指不定就找到了。”
    ///
    一个周过去,周母在家研究了一道新菜,为了让他们俩都回去品尝,特意开了车开接他们。
    回去的车上,乔亦溪看着窗外掠过的风景发呆,蓦然听到手机振动的声音。
    她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不是她的电话。
    旋即,周明叙的声音响起:“喂?”
    他的电话声开得不大,乔亦溪听不到那边说了什么,只知道最后周明叙撂下一句。
    “好,回去再跟你说。”
    也不知道是有什么神秘的事情,还要等到回去再说。
    回周家之后,周明叙径自去了阳台打电话,虾饺在他旁边汪汪汪都没分走他的注意力,搞得虾饺只好跑到乔亦溪脚边找存在感。
    乔亦溪一集电视剧看完,周明叙才挂了电话从阳台上走出来。
    似乎有点疲惫,他捏了捏眉心。
    她犹疑了一会,又觉得自己还是不要管比较好,点开了电视剧的下一集。
    周母正在厨房里做午餐,蒜香排骨的味道从虚掩着的门缝内都能飘出来,闻着确实挺香。
    那顿午饭很丰盛,五个菜一个汤,道道都是大菜。
    饭正吃到一半,周明叙手机疯狂闪入消息提示。
    他又吃了几口,放下筷子:“我出去一趟。”
    “干嘛去啊?”
    “朋友有点事。”
    他这么说着,很快关上了门。
    周母叹息一声,摇头:“什么事啊,这么急,提都不愿意多提几句。”
    午餐结束之后,周明叙还是没有回来。
    周母洗了碗,又兑了一桶肥皂水,开始擦窗户。
    乔亦溪凑近道:“干什么呢?”
    “做个小扫除,”周母笑笑,“好久没打扫卫生了。”
    既然周母在打扫卫生,那乔亦溪自然是要跟着帮帮忙的,她主动请缨,揽下了两个卧室的清扫任务。
    她的卧室好打扫,因为东西不多,她擦过窗户之后,转战周明叙的房间。
    他的房间是一种生活化的、凌乱而不杂乱的环境,椅子上搭着两件外套,桌上摆着块手表,床角的床单叠在了一起。
    乔亦溪走到他床边,本来准备牵一牵他的床单,忽然又想起来自己还没洗手,所以便换了个方向,拿了扫把扫地。
    扫把在他床底过了一道,扫出来不少东西。
    乔亦溪本来想直接扫进簸箕里的,但乍一看这些东西有点眼熟,就蹲下.身端详了会。
    一个美少女发绳,一个星月足链,一支唇刷,还有一个bra延长扣……
    全部、都是她的。
    并且还包括跟bra有关的这种极其隐私的物品。
    ……
    乔亦溪一时间百感交集,对着这四个东西愣怔了好一会,捡起来,还有点不可思议。
    她的东西怎么跑这儿来了?
    她总不可能还爱梦游吧,大晚上把自己的东西送到他床底下?
    床底这种位置其实很隐蔽,老让人感觉跟这里相关的都是些不可告人的藏匿。
    她还一头雾水着,把东西收好,洗过手,又坐在床上思考了一会。
    没思考出什么所以然来,她准备和朋友讨论一下,起身的时候想起周明叙的床单还没拉,于是偏身过去一拉床角——
    发现他枕头底下似乎有个什么带子,隐约露出来了一点。
    乔亦溪吞了吞嗓子,小心翼翼地扯着那个带子,把东西拉出来看了一眼。
    一件吊带衫展示在她面前。
    ……
    并且她再度讶异地发现,这个吊带衫也是她不见的那件。
    巧合似乎也无法解释面前的情况了。
    周明叙的枕头底下居然还有她的吊带衫??
    这可是她的贴身小吊带啊,偶尔什么都不穿会放在里头打底的那种……
    她闭了闭眼,神思逐渐混乱,心情复杂。
    如果不是自己亲手找到这些,她肯定会怀疑面前一切的真实性吧。
    两次三番的“意外惊喜”已经让她心理防线节节溃退,她提着呼吸慢慢拉开他枕头,往里探了眼。
    两秒之后,她从他房内夺门而逃。
    老天——
    她没看错的话,他枕头底下那是个手铐吗?!
    舒然看的五十度灰里面出现过的手铐??
    足链,唇刷,bra延长扣,小吊带,手铐。
    乔亦溪颤抖着手敲开舒然的对话框,问她:【舒然,你觉得在枕头底下放手铐的男生是个什么水平?】
    舒然还挺有兴致:【你也看五十度灰啦?】
    【……】
    【没有,我是问你真实的情况。】
    舒然:【真实情况,哪个正常男生在枕头底下放手铐啊?你胡思乱想也给我正常一点ok??】
    她直接打了个电话给舒然。
    舒然接起来:“怎么回事啊?谁在枕头底下放手铐了?”
    乔亦溪哽了哽,“先不说这个,你觉得,放手铐这件事……”
    她现在非常混乱,脑子里像在煮粥,粘稠沸腾冒泡,根本已经丧失了思考能力,只能靠说话来证明自己还是存在的。
    虽然说完就会忘记自己到底说了些什么。
    舒然假设:“他有个警察梦不?”
    乔亦溪略作思索:“没有吧。”
    舒然又道:“那他可能就是有个手铐play的梦。有女朋友吗?”
    “没有。”
    舒然猛地吸一口气:“没女朋友准备这个干嘛?未雨绸缪吗?他是找到要下手的对象了??”
    乔亦溪瑟缩了一下:“你别吓我啊。”
    虽然周母平时都在家,但也经常有不在家的情况。
    而且她最近也放松下来了,有时候睡觉都忘了关门。
    “什么吓你不吓你的,我在认真分析啊,”舒然拍腿,“你干嘛那么紧张。”
    寂静两秒,舒然情绪也到位了:“我靠——不会吧——你不会说的是周明叙吧?!”
    乔亦溪没说话,是默认了。
    她揉了揉太阳穴:“可是,我平时看周明叙不像那种人啊……”
    舒然那边传来敲键盘的声音。
    乔亦溪皱眉:“你干嘛?”
    舒然吸吸鼻子:“我帮你查一下。”
    约莫十分钟后,舒然说:“也不是没有这种例子吧……你想,有时候坐牢的犯罪者看起来也有很面善的,周围大家都说他是好人,觉得他根本不会做出那种事,结果他是个那啥犯。人不可貌相,而且你们也没相处特别久啊,只是你们家长比较熟,本能就给你们一种比较亲近的错觉。”
    “再说我哥吧,我哥长得也挺一表人才的,谁能想到他骂人贼溜呢。”
    或许是第一次见面给舒然留下了高跟鞋的印象,并且第一印象很难消弭,导致乔亦溪一提,舒然就本能把事情往怪癖和异常方面想。
    乔亦溪:“……”
    舒然开始列举了:“你看周明叙,乍一看多么完美的一个人,又帅又会打游戏还不拈花惹草,在学校还是拿奖学金的类型。”
    “你不觉得做这么完美的人,是件压力很大的事吗?可能他的确有些那方面的怪癖也说不定啊,这也不能怪他,精神压力本来就能难排解。”
    太完美,这好像也是江雪对他下过的定义。
    乔亦溪给出另一个回答:“也可能是家里的猫偷的吧?之前高跟鞋好像就是。”
    “那你去试验一下呗,你看这只猫喜不喜欢你的东西不就知道了,有的猫很聪明,通人性,它懂你说话的。”
    乔亦溪觉得也有道理吧。
    她叫来虾饺,把自己的洗漱包放到它面前,问它:“要吗?”
    虾饺根本不想理,有点嫌弃地挪开了目光。
    她又拿出自己的一件短袖,递去它嘴边:“玩吗?”
    虾饺直接跑开了。
    乔亦溪咳嗽两声:“……它好像真的对我的东西不太感兴趣。”
    “对吧,我就觉得,你还是太天真了,”舒然说的头头是道,“周明叙说是猫偷的你高跟鞋,你还真信是猫偷的?猫又不会说话,哪怕你说五十度黑是它拍的,它也不可能摇头说你放屁吧?!”
    “……??”
    舒然又道:“你确定枕头底下是手铐不?”
    乔亦溪斟酌:“我刚刚就是瞟了一眼,也可能是不是……?”
    “那你把摄像头打开,拍给我看看。”
    “……行。”
    她走到周明叙房间内,掀开他的枕头,把摄像机对着那副手铐,打算再仔细看一遍。
    蓦然,门口浮现脚步声。
    她转头去看。
    少年好整以暇站在门口,那双微敛的眼半抬不抬。
    见她站在自己床边,周明叙眉心微微蹙起,低声问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