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薄雾,前田利家的父亲前田利昌大无畏的带着号称浓尾弱兵天下第一的四百多征召农兵足轻和小者,作为诱击柴田胜家的先手出发了。
这只队伍怎么说呢,行列不整,士气也低。虽然士兵们不知道他们只是诱饵不需要死战,就随便打两下就可以跑。但是前田利昌是知道的,这样的部队去诱敌果然都不需要伪装。
至于其他的部队,说实在的,虽然没有前田部那种以为要去送死,随时做好跑路准备的样子,但是即使武士们再努力鼓舞,也不过勉强看的过去。也许他们还在稻生原的唯一原因就是这里还有大米饭吃,舍命吃米饭大概就是这样。
小平太和阿吉也早早的起来了,洗漱一番,先从水壶了接了一碗温水喝了下去,神清气爽的走进信长的幕府里。
掀开帷幕,小平太随意打量了几眼,信长的幕府里空荡荡的,他们织田家的重臣们早就大部分投靠了他的亲弟弟织田信胜/行去了,在座的也就剩丹羽长秀、平手两兄弟以及森可成算是大佬了。剩下的小猫两三个,虽然也是会在历史书上留名的人,不过当下完全不够看,连让小平太正眼瞄他们的资格都没有。
帷幕内的小者看到小平太进来,然后挑了个角落坐下后,就端了两碗茶泡饭过来。小平太让拿着村正的阿吉把刀放下,先递了一碗给他,阿吉老实不客气的接过啦,说了一声谢谢,呼噜呼噜三下五除二就喝完了,还咂巴了一下嘴,回忆了一下味道。
小平太摇摇头,阿吉永远一副饿死鬼投胎的样子,可能是前十几年的生活里大多时间在挨饿,阿吉有一种只要是食物就来者不拒的性格。给他他就吃,虽然也不会刻意多要,但是只要有就不放过吃的机会。
至于小平太自己则端着茶泡饭慢悠悠的喝着,他现在也是有身份的人,不能和阿吉一样愣头青。帷幕内的其他人早就喝完了,反正小平太觉得自己一个外人坐在角落没人搭理的。结果还是因为喝茶泡饭的声音引来了别人的注意。
“弹正忠,茶泡饭这么好喝吗?”信长一只手撑着大腿,一只手舞着马鞭有点烦闷的样子。
小平太一听,赶紧不喝了,转头就把小半碗茶泡饭递给了阿吉。阿吉接过来看见里面还有,老不客气的直接一仰脖子一股脑喝完了。喝完以后又咂咂嘴。
信长看了到开心起来,“快给弹正的随从在拿一碗茶泡饭来。”小平太赶紧让阿吉低头:“还不快谢谢上总介的赏赐。”
阿吉还伸着脖子在哪里探头探脑,看着小者在哪里盛茶泡饭。一听小平太的话,赶紧要往地上趴倒,信长笑着让他免了免了,大早上来这虚套的东西。
其他几名在场的武士都掩着脸轻轻笑了起来。反正就当是一段插曲吧,大家很快笑笑也就过去了。
阿吉接过了他心心念念的茶泡饭,这回倒是认认真真的用筷子扒拉着,果然没心没肺就是好,大家都在想着战局,小平太都有一丝的紧迫感,唯有阿吉他心无旁骛唯有米饭。
剩下来事就是等待前田利昌的消息。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信长等的不耐烦蹭的起身,跳了起来,出了幕府,站在砦的高处手搭凉棚望向远方。其他人看主公都出去了也不好再坐着,都拿上武器起身出帐,也纷纷手搭凉棚向远处眺望。
小平太可吃了亏了,一米四还有点驼背,虽然现在因为一直站直身子说话,不用弯腰劳作,驼背好了很多,可是在一群一米五的高大武士当中就很吃亏了。鸡立鹤群那种意思你们懂吗!
信长仿佛突然想到什么,一回头。“哈哈哈哈哈,弹正你到我身边来看吧。”
小平太心想算你有点人性,还记得自己的存在,知道老子矮。就这么又等了二十分钟,远处逃来三三两两的败兵。大家知道前田利昌败了,不管有没有引诱过来柴田胜家,埋伏就要准备了。
丹羽长秀和森可成领命而去,各自带着二三百人埋伏两翼去了。
信长则大叫道:“阿犬,拿父亲的衣甲来。”前田利家赶紧和几名随从帮信长换上织田信秀的大铠,然后系上鲜红的披风。
扬羽蝶与木瓜纹的旗指马标被纷纷扬扬的举起,“弹正,你在此处看我破敌吧。”
“不胜荣幸!”小平太以目恭送织田信长的离去。
远处打着柴田二之丸雁金的马标的千余大军滚滚而来,难止败势的前田部一路溃退。
还好此时丹羽与森两部人马突然左右狭击柴田部。平原上响起奇袭奇袭的连绵喊声,柴田部一阵慌乱。但是柴田胜家何等样人,很快就凭着武艺精强稳住形势,隐隐有趁机连这两部都击败的气势。
小平太看着如此勇猛的武士,不由得感叹道:“信长底下有能人啊!”
不过再猛又如何,信长带着几十名盔明甲亮的旗本众从正面猛烈突击柴田胜家。
信长的武士大喊:“织田备中守在此,尔等还不速速投降!”
两侧的织田信长军也一并大喊,收拢了败兵的前田利昌又加入战团。无数稻草压到了柴田所部这只大骆驼上。
突然一名柴田武士大喊:“备中守恕罪。”哀嚎着像信长投降。有了第一个榜样,其他足轻纷纷喊着备中守恕罪,我等愿降。倒戈到了信长一方,转瞬之间柴田胜家只剩下不足百人的部队环绕身周。
信长策马到他面前,昂首挺胸:“权六你还不投降嘛!”
柴田胜家泄了气一般,从马上下来,跪倒在织田信长面前。“不要一副败犬的样子,带上你的人马和我一道去会会我的好弟弟。”
随后的画面就不是小平太能看到的了。信长裹挟着柴田胜家的部队强袭正面击杀林通具,然后驱赶着败兵又击败林通胜,织田信胜/行败势不止逃往末森去了。
信长彻底镇压了家中的叛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