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险恶无处不在,见得了别人吃苦受累,可是见不得别人比自己好,这是一些人的阴暗心理。
郑长生没有崛起之前,根本就没人关注他。
大家相安无事的,各自过着自己的生活,井水不犯河水。
可是自从郑长生进入皇上的视线开始,情况就大不同了。
得红眼病的不是一个两个,几乎是引起了大家的‘共鸣’了。
一个年轻的不像话的人,屡屡受皇上的封赏,青眼有加、简入帝心之下,成为唯一的一个不是因为军功封爵的人。
按说,郑长生就是一个香饽饽,是一个所有人都巴结拉拢的对象。
可是,当所有人的脸贴上去的时候,却得不到热切的回应。
这就为人所不喜了。
说白了,这就是不‘明点’啊!
朝堂生态就是这个样子,你要么成为其中的一份子,要么就孤立朝堂之外。
很明显,郑长生不想被裹挟,不想成为被巴结利用的工具。
洪武朝的情况,再也没有比郑长生更了解的了。
任何一方的势力都不能沾染,一旦有了牵连,后果是什么?史书煌煌,一笔一笔的都记录着呢,弄不好就是万劫不复的结果。
他可不想成为政治斗争的牺牲品。
郑长生是这样想的,但是朝堂众人可不比他超前的历史底蕴。
那么郑长生被所有人孤立,被所有人敌视就很容易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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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朱微微一笑:“好,那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
永和伯、内阁大臣郑长生负责弥勒教一切事宜,只要是有所需要,朝廷一切力量都可以应用,无需请旨。”
“我擦!”郑长生惊的差点没咬到自己的舌头。
“老朱不过了吗?这给的权利也太大了吧?这意思就是无需请旨就可以节制朝廷所有官员。
闹呢吗?这不就是说,自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吗?”
老朱的这个决定脱口而出,顿时皇极殿里面一阵的骚动,嗡嗡声不断。
五军都督府大都督李文忠侧身扭头,锐利的目光射向郑长生,把郑长生盯的心里有点发毛。
“永和伯,皇上对你如此的信任和宠爱,你可不能辜负圣恩呐!”
郑长生仿佛明白了,这一切都是老朱策划好的,汪广洋和李文忠两个人绝对是知情人。
事情恐怕没有这么简单,单单为了一个弥勒教就给自己这么大的权利,根本不可能。
别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的。
弥勒教被朝廷的锦衣卫渗透,几乎都要接近最高层了。
弥勒教中下层的人,几乎都在朝廷的监控之下,这根本就用不着如此大费周章的给自己‘下套’。
结合所有的情况,老朱之所以下血本,押重注在自己的身上,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清查太子朱标一事。
如果猜的没错的话,自己兼职刑部尚书一职,老朱绝对不会更改主意,还会继续让他掌控刑部。
因为刑部是目前唯一的一个突破口。
想到这里,郑长生不禁毛骨悚然起来。
奶奶的,朝堂果然不是那么好混的。
这处处都是坑啊,看着是个让人眼红,让人羡慕、嫉妒、恨的肥差,但是肥肉真没那么好吃。
看着能混一肚子油水,可结果却有拉肚子的风险。
郑长生偷眼观瞧皇极殿里的众人,一个个羡慕嫉妒恨的样子。
“日了,如果有可能的话,老子宁愿意把这个差事让给你们,谁愿意干谁干去,老子是不愿意干,不愿意接受这烫手的山芋。”
到此,老朱的用意已经很明显了。
就是借着弥勒教的由头,让郑长生彻查太子朱标一事。
还有,恐怕老朱对自己的用意也不止于此。
朱小四已经被裹挟进去了,老朱考察他忠心的成分或许也更大一些吧。
老朱真是玩的一手好牌啊!
郑长生偷眼观瞧老朱,此刻的老朱老神在在,看不出别的情绪。
他知道,朝堂风云要起,闹不好腥风血雨就要降临。
“李大都督所言极是,我别的没有,为皇上,为大明的一腔热血还是有的。
弥勒教之事,我一定会为皇上解忧的。”
李文忠点点头:“永和伯忠义报国之心,本大都督很是敬佩。
本都督在此放下一句话,但凡是有需要五军都督府配合的地方,绝对没有二话,只需你一句话,所有五军都督府的将士皆有你调配。”
这话说的是斩钉截铁,郑长生心中苦笑不已:“说的比唱的还好听,让人家拉磨,许点好处这不是应有之义?
就是不知道,真到了事上,会不会有这么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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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廷议,郑长生已经没有心思在听了。
他几乎是在浑浑噩噩中度过的......
一年之计在于春,国家一年的发展方向、大政方针都在这次的廷议中悄然定下。
等到了廷议结束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晚。
看着朝臣们往外走的身影,郑长生没有敢动。
因为汪广洋和李文忠没有动。
郑长生知道,接下来跟老朱、汪广洋、李文忠三人的小型会议,才是真正的戏骨。
聪明人就是聪明人,不用多说什么,只要一个眼神,或者听音知意就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郑长生不傻......
老朱一下子把身子放进龙椅上,靠着背垫松了一口气。
跟之前杀伐决断皇威赫赫的帝王之尊俨然成了两个人。
此刻展现在郑长生眼前的老朱,就是一个疲累不堪、须发花白,脸上沟壑渐起的老人。
试想一下,一个国家的重任都压在他一个人的肩头,饶是铁打的能支撑多久?
他不但要为国家的事情劳心劳力,还要为儿女的事情所累。
作为国家储君的大儿子死了,而且死的不明不白,到现在都是一笔糊涂账;
宠爱的四儿子又裹挟进去这件事情中,当爹的心里有多煎熬就可想而知了吧?
还有,外部,有躲进草原深处的前元小朝廷,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鲤鱼打挺就翻身了;
内部,该死的弥勒教死而不僵,几乎有前赴后继之势,这所有的种种,都压在一个人的心头,所承受的压力该有多大?
放下所有包裹外衣的老朱叹了口气:“你们三个是咱最信任的人了,在你们面前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现在我要宣布一件绝密的事情......”
大明墨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