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联合部落打下黑石，紧接着会去打霜部落——北面只有这两个部落。如果打下霜，接下来应该回过头打水部落和刮部落——他们一定不知道水和刮已经被碌部落消灭了。
    为什么肖凡不认为他们去刮寨的西边打碌部落呢？这点他判断得完全正确：碌部落是两个部落北上的必经之地，而且是第一个路过的部落。他们一定看见碌部落的居住地人去洞空——一个地方长时间不住人是能看出来的。
    现在住的刮寨西边是碌寨和鹿寨，东边是水寨和野牛部落。他们先打东面还是先打西面？
    不好猜。但有一点，野牛离得远，打完水寨再打野牛是是比较好的选择。
    判断是判断，还必须侦查清楚，别看现在训练得热火朝天，万一他们突然出现在刮部落附近，尽管这两天陆续跑回来几个人，加在一起也才二十四人，根本抵挡不住。
    因此，肖凡早在回来的第二天，就派呱呱侦察去了。
    这是呱呱走后的第六天，他还没有转回，说明他们不管先打谁，起码还远离刮寨。
    这帮原始人找树棍做弓箭比训练积极得多。跑出去的人很快陆续回来。
    肖凡一根根检查，大部分不合格。
    黑豹扛了根胳膊粗的长树干，得意地说能做十几把弓。
    肖凡只好连比划带说，告诉他们长点没关系，关键是粗细要合适，弓必须用整根树枝，从中间劈开不能用，一拉弓弦容易折断。而且一定要用枣树的。
    从白天折腾到晚上，终于使一些族人掌握了制作弓箭的决窍，不少人学会了自已做弓、拴弓弦和做箭杆。
    肖凡松了口气。
    几十把弓加许多箭让他一个做还不得累死！
    手上有了弓箭，族人们练得很开心——他们觉得这东西太好玩了，几十根长木矛够不着的东西，手一拉一松，“哧溜”一声，就能把那东西打着，而且比扔木矛有准头。
    肖凡发现和黑豹抢弓的嚓咔似乎天生是神射手：如果有环靶，30米之内估计箭箭是八环以上。
    一直到天黑得实在看不见，人们才恋恋不舍地拎着弓回屋睡觉——这么晚躺在地铺上，肖凡自从进入游戏还是第一次见。
    呱呱第十天晚上回来了。
    浑身弄得尽是伤。
    他说差点没死掉，走到黑石的地界遇到一只剑齿虎。幸亏剑齿虎好像受过伤，要不然别说身上的抓痕，肉都会一点不剩地被吃掉！
    黑豹说可能是扑肖凡的那只剑齿虎。他追进树林里，扔了牠一矛，扎在大腿上，被牠一瘸一拐地跑掉了。
    呱呱证实：这家伙是一瘸一拐，跑起来特别难看，要不是这样，他根本来不及上树。
    剑齿虎这点不如云豹，不会上树。呱呱当然知道躲牠最好的办法是往树上爬。
    肖凡催他说说到黑石山洞看见人没？呱呱一撇嘴：
    “都快死掉了还能翻山去看呀！差点都走不回来……又没食物吃……”
    “对了，族长，给呱呱块肉吃吧？他为族人做事辛苦了。”
    大狼撕了一大块驼鹿肉递给呱呱：“都给你，有两个人吃的那么多呢！”
    呱呱接过肉，顾不得去烤，血乎拉喳地抱着就啃，边啃还边断断续续说话呢：
    “就、就吃了点虫子……顶多，嗯嗯，顶多就、就几把……”
    “看没看见人？”肖凡关心的是联合部落的动向。
    “一个人都看不见。”呱呱吃的满嘴是血，他揪了把草擦擦，事没说完就变了话题：“族长，我想睡觉。”
    大狼指着一间草房：“你和黑豹他们睡那里。去吧。”
    呱呱虽然没有侦察到埋伏他们的人在不在黑石山洞，或者去了别的地方，肖凡觉得已经可以了：他们至少没有朝这个方向来。
    现在要紧的是储备食物和训练族人打仗。这两样事情做好，不至于敌人攻来时一败涂地。
    还有，刮寨不能久待。
    两个联合在一起的部落人本身就多，攻下一个部落再抓些俘虏，人数只会越来越多。他们迟早会打到刮寨，那时再转移就晚了。
    他听说东面，水寨再向东，是野牛部落，清水在下一个花开季节——明年春天，嫁的就是那个部落一个叫咣当的人。
    据部落里的老人麻兜说，野牛部落非常远，有到黑石部落两个远。
    那是在碌寨没打仗之前听说的。肖凡估摸着从碌寨山洞走，到黑石的山洞需要四天时间，到野牛部落有这两个远，那么是八天左右。
    把人马带到那个地方很合适。
    联合部落一时半会儿不会攻到野牛那里去，路途太过遥远，要打也只会选择附近的几个部落。因此有较充足的时间备战。
    如果顺利拿下野牛，可以增添不少生员。
    面对日益壮大的联合部落，人无疑是胜败的决定因素。
    肖凡把他的想法对族长大狼讲了一遍。
    毫无疑问，是打着山神的旗号跟大狼讲。
    大狼当然没二话，只问什么时间走。至于训练有你啰啰就行；储备食物他来安排。
    “什么时候走山神会说的。”肖凡只所以这么说，为的是有临时变通的余地。
    让肖凡吃惊的是十三岁的妹妹花呃在一旁听他和族长大狼说话，插嘴说应该早点走，去野牛部落。
    肖凡问她为什么这么说？花呃扬着脸反问肖凡：“为什么要晚几天走呢？”
    “山神说的。”
    “那山神说没说打我们的那些人在哪里？万一他们快来了呢？”
    花呃从来没为部落的事发表过意见。小孩子家的，也抡不到她说什么。现在怎么突然关心起本不该她关心的事起来了？
    肖凡觉得很奇怪：“妹妹，你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个事了呢？”
    花呃笑嘻嘻地摇摇头：“算了不说了……听你们跑回来的人一个个都说他们怎么怎么厉害，是害怕了呗，想着早点离开好嘛。”
    肖凡“噢”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有了弓箭，打猎效率高多了，每天派出的五个人回回不空手。
    冬季虽然野兽少，总还能打到些。
    大狼叫了几个体力弱的老人专门烤肉。这个时期没米没面，准备干粮也只有肉类。
    好在天冷了，肉烤干了能放很长时间不坏。
    肖凡这头每日里抓紧训练族人。
    训练增加了一项内容：射箭，以及木矛和箭的配合。
    射箭学起来容易上手。准不准的另说，拉弓射出去大家都没问题。
    通过定时定点的训练，肖凡觉得最大的收获不是打斗技巧——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技巧方面十来天能有多大提高？再说他这个教练连半吊子都不算。
    他进入游戏之前对武打技巧一窍不通。
    最大的收获是训练使他们有了一定的组织观念。
    肖凡不得不佩服滦河、河湾两个部落的玩家——进入游戏就针对原始人最大的毛病——散漫、组织性纪律性差，想出训练的招。
    尽管到目前为止只训练了十多天，这帮原始人学会了听从号令。
    让向前没人向后；让趴下没人站着。
    肖凡吓唬他们：山神没事就在天上看着，不听话五次以上抓住扔到山沟里摔死。
    因此，在听从指挥上，进步很大。
    这点是令肖凡最满意的地方。
    肖凡准备再训练三天开跋，三天后食物也能储备不少，起码够五六天的，到时候边走边再补充些，走到野牛没问题。
    哪知第二天半夜，肖凡的计划彻底破产。
    刮寨被偷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