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长安逢雪 作者:楚阿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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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离,偏偏要看人将花灯放满了湖面,方才起了离开的心思。
“公子,不若也买个花灯吧?”旁有个小丫头见沈子叙看得入神,不禁上前笑问。
沈子叙闻言,而后转脸打量了小丫头几下,方颔首应好。
小丫头见他应承了,不禁咧了嘴笑起来,取过一盏花灯,接过沈子叙手中的银子,便就向他递去花灯,沈子叙执着那盏花灯,行去湖边,于心下默想愿望,便就放落湖面上,不料甫一放好,他便又咳嗽起来,此次咳得比以往还要厉害。
旁人听闻他的咳嗽声,不禁离远半丈,沈子叙举袖掩唇咳嗽,只咳得身子发颤起来,适才卖花灯的小丫头亦是瞧见了他,她当下不及多想,便上前搀着沈子叙。
“公子怎么了?”小丫忙抚着沈子叙的背问道。
“没……咳咳……”沈子叙终是缓下,他抬首之时,已见脸色不好,“许是受不住这风罢了,子叙多谢姑娘了。”语罢,便向着小丫头作了一揖。
小丫头见他确实也无大事,也不由安下心,瞧着沈子叙离去的身影不禁道:“公子小心些。”语罢,便是一声叹。
回至家中,沈子叙便面四壁,他觉终是有一丝寂寞于心头而起,只是他仍是不愿回去。望着烛火出神良久,而后回神,他眨了眨眼,随后取过于几上的梅子糖放入口中,口味依是那般微微的甜微微的酸。
“封儿……”沈子叙忽轻叹。
近日沈宁封所来的信上俱是说要来京城,沈子叙自然欣喜,回信上还望沈宁封带上爹娘,只是此次沈宁封却是不回,沈子叙不禁觉有几分不安,沈宁封如此之久未曾回信可是出了何事?
这般想着,沈子叙便又寄去一封信,而后亦是一封回信不曾收到。
只是七月十九那日,沈宁封竟是来了。
彼时沈子叙正尝着梅子糖,恍然听闻有人在唤着自己,便忙去将门打开,却见立于门后之人竟是沈宁封,沈子叙不由一怔。
他何曾想过沈宁封竟是会来,枉他以为沈家此时发生了何大事。
“子叙,我想你。”沈宁封双眼泛红,而后将人抱入怀中,那淡淡的药香依是嗅入鼻中。
沈子叙不语,不禁起了恼意。
“唔……”忽的,那人的唇凑近自己,长舌直入,与自己的交缠,吸吮水声自是响入耳中,沈子叙双颊微红,待到想要挣扎时却已发觉全身无力。
良久唇分,沈宁封脸上展着和善的笑容,沈子叙虽恼,可是念在兄弟之情上,他终是勉强向着沈宁封轻扯唇角微微一笑。
“你可是只身一人来此?”沈子叙左右瞧瞧。
“嗯,我只想见见你,别无他想。”
沈宁封见沈子叙一言不发,不禁又问道:“你过得可好?”随后握住沈子叙的手,觉出他手微凉,双眉不禁微蹙,“子叙,我日日都在想你。”未了,下颔枕于沈子叙的肩上。
沈子叙不敢乱动,只任着他枕在自己肩上。
“有人想父亲死。”
沈子叙闻言,身子轻颤了一下,他微微转脸只诧异道:“什……什么?”他为沈家长子,本该要继沈家家业,可是而今他离家上了京城,况且身子虚弱,这家业便就一直由父亲管着,如今听闻有人想父亲死,他如何亦要理清此事缘由。
“莫要担忧,有我在。”他凑近沈子叙的脸颊亲了亲道。
“三日后,我便回去。”语罢,将人放开,摆出一副得意的模样,“子叙,若果我将事做好了,你可会许我一次?”
“此事,待你做好便再提吧。”沈子叙迈步离去,只留沈宁封于房中。
这三日,沈宁封总早早便起,买好早饭便等沈子叙起来,每逢沈子叙初醒,沈宁封便赶忙行去看他,于是每每睁眼,沈子叙总能见到一张带着笑意的脸庞。
私塾外有一棵树木枝叶正开得茂密,沈宁封跟着沈子叙来到私塾,却被阻住不得入内,他只得于堂外无趣地等着,时而于窗前窃看沈子叙,坐于窗边的弟子自是不告诉沈子叙,因沈宁封早与坐于窗边的弟子说好,沈宁封窃看的甚欢,只道自己实在聪明。
只是他万万没料到,余下的弟子还未曾被收买,恍然听到一声:“先生,您看窗外!”沈宁封一时慌忙,两脚一错,险些跌落于地。
沈子叙瞥了眼沈宁封,也不理会他,只是沈宁封见到沈子叙转脸时耳根通红,沈宁封不由心下窃喜,只是那适才告状的弟子心有不甘,便向着沈宁封咧了咧嘴,不料一册书卷拍落脑袋,弟子吃疼,口中哎哟哎哟直叫,看得沈宁封暗笑不已。
三日过去,沈宁封依言离去,沈子叙为他收拾细软,心下暗暗松了口气,这人终是要走了,这三日里被他闹得不知成什么样子了,现下堂上的弟子只喜爱望着窗外笑着,也不认真念书,沈子叙实在无法子了,幸得沈宁封三日便走。
“保重。”沈宁封垂眸,作揖告辞后便离去,只是在转身之时,眸子却有一丝狡黠之意。
余下的时间,沈子叙自是要接着授课,此刻无沈宁封打扰,堂上的弟子俱是不看窗外,只摆出一副认真念书的模样来。虽是如此,可坐于窗边的弟子终是禁不住便转脸望去,但见一着玄色衣裳的男子正坐于树木之上,弟子不禁一怔张大了嘴,只叹道:“那人好生厉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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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 “哎哟!”说话的弟子脑袋挨了一记打,弟子摸摸脑袋,有些委屈地转脸,指着窗外道,“先生您瞧窗外!”沈子叙顺指看去,果真见到有一着玄色衣裳的男子正坐于树上。
沈宁封见沈子叙望来,立时满脸笑容,随后便要自树上下来,沈子叙冷眼看着他跃下树木,一副得意狡黠神色,当真讨人厌恶,沈子叙冷哼一声,将门阖上,便将沈宁封阻于门外。
沈宁封也终是回了去,沈子叙不禁松了口气,虽是对沈家家业有所忧虑,可也不知该如何问起,此事便只待沈宁封书信便好,他觉自己尚未是时候回去,他曾说过自己要风风光光地回去。
寒冬悄然而至,自那日起沈宁封便再无来过书信,沈子叙亦知他事忙也不好再寄信烦扰。他身子也不知为何越发虚弱起来,怕寒至极,可房中并无火炉暖身,他也只得以被褥将自己盖的严实,虽是如此,可四肢时而于半夜发冷起来。
十二月一去,便也快要过年,京城自是比长安更为繁华热闹,除夕那日,沈子叙也为讨个热闹去了街市,此次并未有自己所想般的冷清,他不禁想起去年,那时是与沈宁封一同外出,他还送了自己平安结,说要佑他一世长安。
初五那日,竟是收了沈宁封的书信,信上除家常之外,便又说起要置父亲于死地之事,当看到一切安好时,他立时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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