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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灵灸当然不会答应这样的请求,他叹气,有时真到抉择时,才懂得其中的艰难。走到这步,不得不狠心了。灵灸:“其实见到国主,我觉得国主生病了。丹门献上的丹药可以延长生命,不能医治疾病。国主现在已经病入骨髓、无药可医了”。
    亥国主不能相信,明明他身体很好,这可能是灵灸的推脱之辞。亥国主:“我关了你这么久,你心中必有怨气。不然也不会这般诅咒我”。
    灵灸:“(我历史学的相当好,还忽悠不了你。)我是神医,又怎会欺骗国主,让灵柩门白白失了信誉。国主可曾听过《扁鹊见蔡桓公》的典故”。
    亥国主不得不信,神医不会拿自己的声誉开玩笑。当一个人走到生命尽头,反而能放下,亥国主回首一生,他最糊涂的事,就是留下丹门。亥国主:“这病没办法治了吗”?
    庄秉文看状况有所缓和:“你还可以选择,在生命的尽头,做最后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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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上与山下是两个世界,这里鸟语花香,不被外界所扰。亥芹来到这,也是最后一次了。手上拿了一副戴帽义甲。简雨:“哦,可是有两年没见了”。
    亥芹:“这里何时多了一个石桌”?
    还不是那无知的小子,要说就不该管他,影响收集情报的任务。简雨:“咳,伏音,你来了”。
    伏音:“看来,并不是幻觉,若是印象中的师父,不会如此苍老。这些年,您还好吗”?
    石桌上纵横交错,像是棋盘,这些痕迹都是伏音一道道刻上,他知晓师父喜欢弈棋,还在山下收集了不少圆形石子,没想到一等便是两年。只是一瞬,亥芹便明了,这个石桌的由来。
    亥芹定下了赌约,开始了棋局,他讲了许多山下的事情,让人不由心生向往。果然他不仅输掉了戴帽义甲,还丢了钱袋。
    简雨:“那孩子下山了”。
    亥芹叹气:“此后,你自由了,好好珍惜吧”。
    简雨虽不明白其意,但近年来也听到不少传闻,他觉得,好友不会这样便放弃,想问些什么,但看到他沧桑的背影,始终没有多问。
    亥国主最后,终于办了件大事,他把无辜的人们都放了出来,他对丹烙说:“你还是离开亥国吧,我准备自绝以慰亥国。我的生命将停止,也管不了你。你还是走吧”。
    丹烙无动于衷:“是吗,不过我认为,大陆是需要丹门的,在这里很安全。我就不相信,哪个国君,可以抵挡丹门这种诱惑”。
    最后,亥国主如愿的躺在坟墓里,安静地,再也没人打扰。他的墓碑上留下的,不是单一的评价,亥国没有人会挖坟墓泄愤了。世上大抵是有因果的,亥国主留下丹门,是希望丹药能消弱他国国力;但最后,却使亥国积弱难返。
    亥芹多年前,便知道,这一天终会来,蔓萝看得出,那是种视死如归的眼神。蔓萝:“你尽力了,就算现在离开,也没人会怪你”。
    亥芹:“国主已经死了,军队也解散了,但总要为亥国留住最后一丝尊严。这片土地付诸了太多人的心血,我不想后人忆起时,只当亥国是一个无聊的笑话”。
    她分明知道,他一踏出这个门,便不会再回来了。可她有有什么理由劝他呢?蔓萝:“好,那你把她带上吧,我知晓,你心中一直这样想”。
    亥芹:“你不会伤心吗”?
    伤心?是她无常的命运,还是他心中亥国高于一切。蔓萝:“其实在三十多年前,我就该逝去,若在那个寒冬逝去,也不会有之后的事情。你我都为亥国奋斗了一生,只能怪她命不好,生在这样的家”。
    亥芹:“你不用担忧,神医是个好人,身边的朋友都不是易与之辈,想来能保她周全。再说,这样的计策也只能支持一段时间罢了。真希望皇子能清醒,不要被丹烙迷惑。哈,那么遥远的事,我也无法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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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威严的城墙、华丽的宫殿,只是一炷香的时间,便被哄抢一空。亥芹:“我们都是国主的亲信,现在亥国走到了尾声,愿意留下的,和我一起留下,不愿留下的,就走”。这宫中,能逃得,都已经逃走,只剩下年弱的亥萍。亥芹推开门,又见到了灵灸。“现在亥国已经不存,没有人再能囚禁你们了。不过,希望你们能满足我这将死之人的最后心愿”。
    庄秉文好奇:“别人都走了,你为什么不走”。
    亥芹叹息:“总要有人留下,完成最后的事”。大厦将颠,他愿做那根独木,这样也许没有意义,可只有如此,才能完成他的心愿。
    董钟竽:“(亥芹是个有信义的人啊!)你是希望我们把你身边的孩子带走”。
    亥芹点头:“我知道,亥国主对你们不好。坦白说,我还劝过国主把你们杀死。但雉子何辜,亥萍还是个不懂事的孩子”。独留身边的孩子,仓国主不知会如何待她,就算能活,也是活在阴影之中,不得解脱。不若给她新的身份,至少活得自在。
    灵灸深知,亥芹的担忧不是无的放矢,在他读过的无数历史书中,归降的皇者,终究没什么好下场。灵灸:“说到底,我也骗过亥国主,这件事,就算我欠他的”。
    亥芹:“(骗他?)亥国主确实病了,他不如以前英明了”。
    灵灸叹气:“乱世来临,哪个人没有被乱世这种疾病缠身?只是病的轻与重的区别”。
    亥芹:“(唉,至少这个结局,对亥国主来说是最好的。如果真的成功了,他只会更不择手段。)那我还是要感谢你。至少,亥国主在最后,终于认清了现实”。
    素六微很高兴:“师父,你准备收下她”?
    灵灸点头:“既然加入灵柩门,是要换个名字。让我想想,灵五常”。
    亥芹:“(五常、无常)的确是不错的名字啊,和她的命运相符”。这无常的命运,从不为自己掌握,就像他不喜丹药之计,为了亥国,也要去施行。
    灵灸笑道:“是‘五常政大论篇’的五常,希望她以后能过上正常的生活,在医学上有所建树”。
    亥芹抱拳:“那我就能放心的,去做最后一件事”。
    庄秉文觉得,亥芹很幸运,他可以选择与亥国共存亡。而自己,已完全失去了巫族这层身份,只能在无人时默默的伤心。庄秉文:“你准备怎么做”?
    亥芹叹息:“这个宫殿虽已残破不堪,人们都疲于奔命。但只要仓国一天不进宫殿,这还是亥国的宫殿。因为国主,我才有今天的地位,就算失去生命,我也要捍卫亥国最后一丝荣耀”。
    庄秉文:“我们愿意留在这,等仓国来救”。
    亥芹苦笑:“谢谢你们愿意帮我,此去,再见无期”。亥芹离开了,他的背影看起来很萧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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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亥芹敢站在门口,便是清楚,想平定内乱,需要这样一个角色,一个能衬托仓威的人。而在当下,他这名亥国主最信任的策士,便是最好的人选。毕竟在人们心中,他既然身为策士,还是皇子的老师,必然参与了丹药之计;即便没有,他也有责任阻止这个计划。但现实是,数十年前。正是他一手扶起了丹门。虽然当时的确让亥国得以富强,之后丹烙的变化也在意料之外,在他心中,这便是他的责任。
    仓威远远看见,一人身着白装,站在宫殿之前。仓威:“亥国所有人,都换上鲜艳的服装,迎接仓国的到来,你为何一身白衣”。
    亥芹:“现在国丧,我不该穿这身衣服吗”?
    古莫小声说:“这正是试探仓国主的好时机!”
    夭姬点头,心有所思,她前行一步,微微一笑,轻蔑的问道:“哦,那你在此挡住我们的去路,是想让仓国主难堪吗”?
    仓威明白,不论安国这些人,如何使用激将法,他都不能失去理智,自己不代表一个人。就算他真的生气,也不该表现出来。仓威:“你有何所求呢”?
    亥芹孤零零地站在门口:“哈,国丧期间,进宫殿都要放下武器、身着白衣”。
    古莫笑道:“看来,你是要诚心为难我们了”?
    亥芹大笑,早牺牲的觉悟,杀了他是件小事,却能影响世人对仓国主的评价。要是仓国主心胸狭隘,那就不能善待亥国的人民。这样的人,合该再湮灭在历史中。亥芹:“亥国只剩这座宫殿了,难道安国和仓国,就这点胆量!”
    仓威下马:“亥国主何幸!竟有如此忠心之人!好,我就应你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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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亥芹带着众人进入宫殿,宫殿已经被人洗劫,显得残破不堪。一路走来,仓威十分敬重,即使有人从中挑拨,也未显怒气,到是名合适的人选。再者,以仁义闻名的惩戒盟在一旁,相信仓威必然会善待亥国人们。他还看到了一个少年,极像年轻时的策师,直到离潦唤那位少年的名字,他心中不由为好友高兴。
    亥芹领大家来到大殿,他最后拿出了一份悔过书,这是亥国主生前的最后一份遗物。亥芹:“好了,这就是终点了,我也是时候离开了”。
    仓威还是没能阻止亥芹的逝去,当一个人心有死志,又有谁能阻拦呢?速度再快,也快不过早已握在手中的毒药。仓威:“他又何必如此呢”?
    古莫叹气:“亥国主这般年岁,肯定留有子嗣。他为了守住这份秘密,竟然愿意失去生命,真是可泣”。
    仓威:“(想来,他也不会信任一个来攻打亥国的国君。)我岂是这样的人?”现在,亥国彻底归于仓国。他们要把神医“救出来”。
    ps:作者之前被国庆大魔王带走了,好不容易逃回来,这些天会尽快补齐之前的欠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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