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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0章 你的鹤撑到了
    ?仙鹤喜欢栖息与沼泽湿地的环境里,食物是以杂食为主,虽说也吃些鱼蚌之类的腥物,可终归是淡水的鱼虾蚌螺,没有海边那么多的盐分。
    钱恒判断出黄裳这仙鹤去过海边之后,便已经判断出来,这只仙鹤也是个只顾吃的主儿,海水里的鱼虾,如果再偷吃点渔民打捞上来的鱼干之类,恐怕这盐分就能让这仙鹤给顶住。
    钱恒瞅着这只精神萎靡的仙鹤,甚至连脖子都挺不直了。
    “老师,您是不是带着这仙鹤去了海边?”
    黄裳很意外的看了眼钱恒,点点头,“恒远,你猜的没错,我最近在登州待了一段时间,我这鹤友也就在海边待着,也是最近一个来月才开始变得无精打采!”
    登州?
    钱恒愣了下,现在的登州通判,应该已经不是那位宗泽大人了吧?
    登州可是紧邻黄渤海的位置,宗泽也是在宣和元年年底,上表告老还乡的。
    钱恒心里想了很多,如此看来,自己这位新拜的师尊,居然和宋末名将宗泽关系不错,否则也不会去往登州呆这么久。
    只不过跟着黄裳同去登州的这只仙鹤就有点遭罪了,渤海内冬天可是结冰的,作为候鸟的仙鹤,每到冬季都要到迁徙到度过寒冬。可这只仙鹤,却只能跟着黄裳在北方挨冻。
    天寒地冻的天气,在加上吃喝上没有合乎时令的食物,不得病才怪。
    不过钱恒也基本判断清楚了这只仙鹤的病情。
    “老师,看来您这位鹤友应该是肠胃积食的毛病,倒也不难治愈!”
    钱恒的这个解释,让黄裳大感意外,“恒远,你没看错吧,我可是帮它摸过嗉囊的,没见到任何积食的状况。”
    钱恒脸色一黑,看来自己这位老师,居然拿仙鹤当家禽来诊治了。
    钱恒笑了笑解释道,“老师,您可能不是很清楚,仙鹤类禽鸟,和我们普通养的鸡不一样,仙鹤的嗉囊已经基本退化,它们容易造成积食的位置是在盲肠。
    如果我猜得不错,您这位鹤友,已经有将近半个月不怎么进食了吧,而且也极少排便是也不是?”
    钱恒的诊断结果,听得黄裳两眼发直,“恒远,你真是个人才,我还没有跟你说我这位鹤友的状况,你就已经诊断出来了!”
    钱恒叹了口气,心里暗自为黄裳这位鹤友感到可怜,肚子里窝着食物,却一直无法完全消化,更拉不出来,而且这种状况一连持续了将近一个月,可以想象这只仙鹤遭了多少罪。
    钱恒说着,顺着仙鹤的胸骨,一直摸到腹下。
    果然,在仙鹤的下腹位置,因为盲肠积食太多,已经鼓起来一坨。
    黄裳盯着钱恒手指挪动的位置,好奇问道,“我这鹤友的毛病居然在这个地方?我还以为我这位鹤友准备孕育后代了呢!”
    黄裳这话,让钱恒哭笑不得的解释起来,“老师,您这位鹤友是雄的,即使想要孕育后代,也要找一只雌鹤才行的。”
    原来如此!
    黄裳若有所思的点着头,遮掩着脸上的那一丝尴尬。
    “那我这位鹤友的症状,就辛苦恒远了!”
    对于帮这只仙鹤化食康复,倒也不是难事。
    钱恒先把这只仙鹤的木笼带到一间柴房,又让人在柴房里生起来一个煤球炉子,将房间里的温度提上来。
    仙鹤虽说不是很适应吃海里的食物,可要是在气温适宜的时候,作为杂食动物的仙鹤,也会为了温饱去吃的。但是在这种冰冷的北方,再吃点不怎么吃的食物,肠胃是铁定受不了的。
    这只仙鹤能够落到这一步,和天寒地冻的天气有莫大的关系。所以钱恒第一步要做的,就是把气温提高到仙鹤比较适应的温度。
    在收拾仙鹤住处的同时,钱恒还专门开了个方子,让钱家的伙计跑到药方抓药。
    无非是一些山楂之类促进消化的药材,取回来直接在煤球炉子上熬了一锅汤药,硬捏着仙鹤的嘴巴灌了下去。
    在得知黄裳到来,还收了钱恒作为弟子,钱家老族长已经高兴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老族长的热情空前高涨,走起路来也虎虎生风,为的就是大操大办,给这位黄裳先生接风洗尘。
    不得不说黄裳的名声实在太大了,尤其是在士子文人圈子里,几乎是屈指可数的几位在世名士之一。
    甚至很多慕名而来的文人士子,都被老族长毫不犹豫的拒之门外,只把那位李若水李大人请进钱家内堂的宴席上。
    当钱恒一身臭气返回内堂的时候,所有人都捂起了鼻子。
    “恒哥儿,你这是做什么去了?”
    老族长这嗅觉基本不管用的老人,也都闻到了一股恶臭味。
    钱恒嘿嘿一乐,冲黄裳微微一躬身,“老师,您的仙鹤已经康复了,我已经安排了较为清淡的食料,将养几天便会恢复如初!”
    黄裳哈哈一阵大笑,心里自然清楚,这一身臭味,无非是仙鹤腹内的窝食全都排了出来,才会搞得钱恒这么狼狈。
    黄裳根本不顾及钱恒身上的臭味,一把拉住钱恒的手腕,满面带笑,“诸位,还是恒远的手段高明,我那鹤友跟着我一个来月,都是无精打采,多亏了我这弟子的手段,才能解脱康复啊!”
    在场的最数李若水官位最高,当即站起来道贺。
    “恭喜演山先生收此佳徒!”
    其他人等,也都纷纷恭贺,更有几位本地文人,望向钱恒的目光里,全是羡慕和嫉妒。毕竟能够拜得黄裳这位名士为师,只要钱恒不太作死,未来的仕途无可限量。
    黄裳也很是得意,“哈哈,这个自然,我的眼光还是很准的,恒远的诗赋方面虽然不算强项,可这经义文章,却是我十分看好的!”
    黄裳这话,让李若水大感意外,考取生员的卷子,就是李若水亲笔批阅的,如果说诗赋,钱恒表现都还算不错,但是这经义文章,居然被黄裳叫好,看来当时钱恒参加县试的时候,果然藏拙了。
    李若水瞥了眼钱恒,这家伙果然是个有心计的小子,心中不爽,嘴上便说道,“演山先生,虽说您这弟子确实优秀,可也要顾及一下在场诸位的感受吧,恒远现今怎么说也是一介生员,这一身的恶臭,太堕了文名,还是换件衣服再来评价这小子的经义文章如何?”
    黄裳点头,“这倒也是,清倾所言不虚,有些仪表规矩还是要讲的!”
    说着,黄裳回头乐呵呵的吩咐道,“恒远先去换了衣服,回来我们探讨一下你的经义文章,也让清倾品鉴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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