蕴娘打量着三个人，王财神能够当着两人的面说这件事，而且鲁林二人没有丝毫的惊讶和不解，显然是一伙的。
    那么，谁才是这件事的决策人呢？
    熏香浮来，心旷神怡，五个人有着五份心思，犹如一场奇妙暗战的序曲，气氛逐渐紧凑。
    接着王晶喝茶的空档，蕴娘出招了！
    “师师，今日难得恩公携友登门，不如弹奏一曲以待贵客。”
    在李师师听来，这就是让自己暂时回避一下的意思，通常蕴娘有事要和客人商谈就用这种方式，便应声退下去准备乐器。
    李蕴这才一团和气的笑着说“实不相瞒，南河街各府各院都红红火火，可惜鄙府清减寒酸，唯有小女才艺冠绝京城，以琴待客，切莫见笑。”
    王财神也焕发出神采，如同即将上场的拳击手“蕴娘太过谦了，师师姑娘风华绝代，深深让我等折服。且有贵人眷顾，这份机缘不是阿猫阿狗能有的！在下慕名已久，欲尽一份心力，不知蕴娘意下如何？”
    林冲也听出李蕴的话音，说自己清减寒酸，那就是要钱，明码喊价的事，肯定不是针对鲁智深和自己的谢仪。
    只有股权交易所的事情，要想走李府的路子搭上赵佶这艘大船，必须给出好处。而王晶也点明贵人眷顾，那自然是认可李蕴的说法，再反问李府的开价几何。
    李蕴松了一口气，认账就好办。
    “王财神果然还是念旧情的，蕴儿在此替鄙府上下谢过您的恩情。适才听您说起股权交易所，不知道是谁家主事，又是如何的章程？”
    王晶明白这是要探探盘子大小，才好开价，不然狮子大开口，或者九牛一毛反倒被笑话了。
    但是这个盘子到底有多大，他还真没底，也不好信口开河，所以笑着说“这个股权交易所，林大人也有独到的见解，是吧？”
    林冲早就明白他们两个之间的博弈，越谈越深入。到了核心部分，王晶目前还不能够预见到今后的发展趋势，所以他只能把自己推出来。
    王晶的这番话，让李蕴瞬间明白这事情的起源就是林冲，王晶不过是台前露脸的角色，而且，谈论这个话题时，鲁智深的目光四处飘忽，根本不在意。
    所以，股权交易所真正幕后操盘的，就是这个俊朗英武的新晋指挥使。
    于是，李蕴很自然的转向林冲，“林大人文武双全，还能点石成金，可真是厉害！”
    林冲也不回避，抱拳谦虚的说“蕴娘见笑了，只是偶发奇想当不得真。至于股权交易所到底能做到何种程度，我也只能预估个大概，王财神资历老，眼界高，他都不敢说，我这个外行说了只怕会招来耻笑。”
    王晶心说，你这个发明人都不知道，我哪敢说啊！“林大人，此间只是闲谈，又不是外人，但说无妨。”
    李蕴也很期待到底能有多少好处，忙接过去顺着话“王财神说的是，都是自家人，闲谈两句，随心随意就好。”
    耳旁听到里间，李师师调试琴弦的声响，叮咚不绝，林冲很快就推算出股权交易所的大致规模和获利情况。
    大宋全年万万贯的岁入，其中商税不到一成，也就是岁入千万。再按照十五税一来推算，商业流通一亿五千万贯，如果加上偷税漏税，翻个倍，三亿贯左右。
    汴梁百万人口，占据全国十分之一强肯定有，说明商业流水，在三千万到五千万之间。
    有了这个基数，林冲有信心首年年吸纳一千万资金进入股市，流水至少上两亿。按照千分之五入税，可以有百万贯的进账，刨去开支，八十万贯是稳稳地。
    随着股市的机制效果显现，会有更多的热钱涌入，连续三年翻翻是最起码的了。所以，第三年，股市会带来不下五百万贯的收入。
    “首年流水两万万贯，获利百万，如无意外可连续三年翻番，第三年获利五百万上下。其后增速放缓，但获利依旧会逐渐攀升，运作得好，可成为百年基业。”
    首年百万贯！
    仅仅三年就能获利五百万贯！
    就连不在意的鲁智深都惊奇地回头看着林冲。
    李蕴愣了片刻，才醒悟过来。
    也对，现在要打动官家，不把话说满一点，获利说多一点，怎么能吸引注意。
    王晶虽然想过获利丰厚，但是绝对没有想到这么疯狂的地步，眼睛瞪得比铜铃都大。
    “获利，能够有，五百万贯？”王晶号称财神，此刻说话都不太流畅了。
    这么点蝇头小利就把你吓成这样了？
    想当年在股市里最疯狂的时候，无数人把房子车子都赔得干干净净，那种效果和规模你们还都没见过呢。
    微笑着说“不错，这是我预估的最低值，如果有机会直达天听，可以将数额翻高一倍。只要得到上面的支持，这些目标很容易就能实现。”
    这一句话说出来，把李蕴差点没噎着。
    就你这么夸张的还说是最低值？如果官家给你支持，你还能翻一倍？你家里是有聚宝盆还是摇钱树？当这钱是大水淌来的么？
    王晶顿时血往上涌，直贯脑门，眼前一片金光闪闪，以颤抖的声音问道。
    “林大人，您这说的都是真的？”
    李蕴反应快，这是真是假，你林冲说了不算。必须拿出一个真实可靠的依据出来，否则你要是子虚乌有，我和师师那可就犯了欺君之罪。
    “林大人，自然高人风范。这个消息若是被外面那些闲散小人听了去，怕是要搬弄是非说我等弄虚作假欺瞒贵人。我等口笨嘴拙的，到时候空口无凭该不知如何应对，自家受辱事小，毁了林大人您的声誉就不值当了。”
    王晶也马上醒悟，对啊，说得再好，也没有先例，自己老江湖了，反而没有一个老鸨沉得住气，不该啊！但是话在他嘴里说出来就不一样了。
    “蕴娘，怕什么？林大人将门世家，如今蒙受官家重用，岂会弄那些个没谱的事。林大人，即使天下人都不信，我王晶也绝对相信到底。”
    林冲也不在意，更不生气“那好，我便证明给你们看，叫你们知道如何才能钱生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