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外十里处安营扎寨后,萧干仅仅带着两名随从进了东廓,直奔府衙,林冲会在那里接见他。
对于奚人一族的骄傲,对于行事果决将来的四军大王,萧干,林冲给予了应有的礼遇。因为历史证明,将来的北辽政权,基本上就是以耶律大石和萧干两名统帅为核心。
然而,女真太过凶猛,在赤裸裸的实力面前,所有的奇谋和妙计黯然失效,最终耶律大石远遁,萧干授首。
灭了契丹,随后再灭北宋,剩下南宋和党项瑟瑟发抖,苟延残喘。女真依靠着开国的这一批传奇战神,铸就了满万不可敌的神话。
是时候给这两帮游牧部落,添油加柴,萧干是最合适的代表。
林冲迎下堂来,微笑注视着黑色戎装的中年将军。“闻听萧帅风采非凡,今日一见更胜传闻。久仰久仰。”
作为王爷,当然不可能放下身段到门口去迎接一位四品武官,但是下堂迎接这个平等相待的礼仪,会让萧干感受到林冲的善意,可以想见双方的交谈更融洽。
萧干目光如电,进门后早就把现场观察了一遍。现场一共三人,林冲,陈东和也狐敖,分别代表军方、衙门和商界。
尽管不知道陈东和也狐敖的的具体身份,但他依旧笑盈盈的拱手见礼“怎敢劳动王爷千金之躯下堂!这都是下官的罪过。”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林冲拽了一句古文,随后给他介绍了两位部属。
萧干转眼间就明白林冲的打算,军政商三台联唱,这是准备要做一笔大买卖啊!
好啊,看看林冲到底有多大的胃口?
介绍完毕,四人一齐上堂,主宾落座之后,萧干率先开口。
“王爷,明人不说暗话,女真凶蛮,实不可挡,我军主力在护步达岗一役悉数崩溃,全国震动,惶恐不安。女真南向入侵已是必然,闻讯贵部火器精良,鄙国有意购置一批用于抵抗异族侵略,不知王爷以为可否?”
“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林冲得到了确切消息也是叹了口气“我曾听闻当时阿骨打深陷重围,或者再半个时辰就能悉数剿灭。贵国天祚帝居然在这千载难逢的关键时刻,釜底抽薪,悍然逃出战场,以至于军心涣散?”
因为耶律大石已经将护步达岗一役全盘告知,萧干自然知晓其中细节。
林冲说的没错,就是因为耶律延禧脑子抽了,才干出这种蠢事。萧干每每思及痛彻心扉,那可是七十万人马,都倒在了茫茫的雪原上!
“王爷的消息很是灵通,九八不离十,此战惨败主因的确是主帅指挥失当所致。正因如此,我方才迫切需要一场胜利来鼓舞士气,还请王爷施以援手。”
萧干平心静气的将话题带了回来,希望林冲给自己一个明确的答复。
林冲眉梢一扬,问道“当初大石林牙来永兴的时候,我们谈过,的确说过可以支援你们一批火器,但是有两个先决条件,不知贵方是否安排好了。”
“没问题,我朝已经商议,废天祚帝,立耶律淳殿下。而且大石林牙将会出任全国兵马大元帅,统领全国军队。”
“那么我补充一条,我方援助的军火,贵方只能够用于对抗女真的侵略,除此之外,贵方不能用于对内镇压以及对外扩张的行径,否则我方将会追索双倍的经济补偿。”
萧干楞了一下,这算什么条款?
陈东一本正经地说“专物专用,这批军火只能用于打女真,我们不希望你们用我们援助的武器,去欺压其他势力,若是不能答应,此项援助亦不能执行。”
萧干想了想,马上就明白了,这是林冲和东廓的权力者,怕自己用这批军火对付完了女真,又反过头来对付大宋,如同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
“那我想知道,贵方援助的这批军火,有多少数目?”
也狐敖摸了摸胡子,接过话头问道“萧帅,具体事项,由小的来负责,不知道贵方需要哪些军火,具体各多少数目?”
来之前耶律大石和萧干专门研究过需要的军援项目,火枪、火炮、定装弹,钢珠、炮弹,霹雳火箭、热气球、飞艇、千里镜、飞天伞、精钢箭头等,至少需要装备五万人的军队。
耶律大石以为种类太多,数目也太过庞大,东廓方面无论如何不能答应。但是萧干认为,先狮子大开口,至于对方就地还钱那是后面的事,即便再怎么还钱,也不可能少于一万人的武装。
一万人的新式武装按照经验来看,可以抵挡五到八万人。
女真所有的精锐充其量也就两三万人,上京在他们嘴边,不一定守得住。但是只要自己这边反应快的话,应该能守住中京、东京。这样,可以把女真的扩张,压缩在一个相对较小的区域。
也狐敖张大了嘴巴,苦笑着说“萧帅,你这胃口太大了,五万人装备,不现实,这样吧,我可以先给你们安排五千人的基础装备,包括火枪、火炮、弹药、千里镜、热气球,只要运用得好,这些用来防守五六座城池不成问题,如果不够,三个月后我可以再向您移交五千人的装备。”
说完之后,也狐敖补充了一句“两批军火,市价合计四千万贯,按照有偿援助的原则,我们希望贵国能用货币或者折价物来支付,可以分期支付,每年一千万。”
和国家社稷比起来,四千万算什么!
辽国幅员万里,统治上千个部落,每年都会朝贡,年入动辄数千万。东廓这个条件还算合理,军火也达到自己预估最低的一万,还能够可以接受。
萧干点点头“就按照贵方的要求,我方还会增加一千万贯,希望贵方能在三个月内,按照标准培训我带来的三千名新式士兵。”
这事也狐敖可没料到,也不是他能做主的,便转头看了看林冲。
林冲心中赞叹“好一个狡猾的萧干,不仅要军火,还要练兵之法,这是硬件软件一起要啊!”
陈东看林冲犹豫,马上明白其中厉害,如果契丹得到了野狼军的训练秘法,将来双方开战的时候,那不就是给自己上眼药吗!
“王爷,这事万万不可!”